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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昕聽石勇說完後,有點擔心地問:“石局長,你和邵主任如果直接否掉所里報上去的刑拘報告,姜一武會不會鬧事?畢竟,我那個員工確實觸犯了刑法,而且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對他採取刑拘措施並無不妥。姜一武如果堅持要刑拘我那員工,從法理上來說,你們恐怕辯不過他吧!”

蘇南看了一眼夏琳,意味深長地說:“唐老闆,你的擔憂不無道理,所以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姜一武那個所長的位置。如果他不在所長位置上了,你員工保釋的事情就輕而易舉了,也不會有任何阻力了!”

唐昕聽他話裡有話,站起身說:“蘇所長,我們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蘇南也正有此意,向石勇眨眨眼,站起身說:“石局長,你和邵主任在這裡陪着小妹,我與唐老闆說幾句話就過來。”

隨後,他與唐昕走進一個無人的包廂。

“蘇所長,這裡沒有外人,請恕我直言了:剛剛您說只要姜一武不在所長位置上了,我員工保釋之事就輕而易舉。我想請問一下:要怎麼才能在近期內將姜一武拉下馬來?”

唐昕很直率地問。

蘇南笑了笑說:“老弟,剛剛你也聽到了,姜一武之所以能官復原職,是因為江都區局主要領導想保他。據我所知,在姜一武的問題上,江都區局主要領導打了一個擦邊球,用了一招‘瞞天過海’的計策,想矇混過關——”

唐昕不解地打斷他的話問:“打什麼擦邊球?怎麼瞞天過海?”

“因為擔心夏局長知曉此事,江都區局黨委會議研究恢復姜一武職務後,不公開下文,也不撤銷之前對他做出的立案調查決定,只在小範圍內明確他繼續代理所長職務,並要求知情者嚴格保密。而且,區局黨委做出這個決定的時間,也是在夏局長正式上任紀委書記之後,在時間上也打了一個‘擦邊球’。”

唐昕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江都區局的主要領導既想保姜一武,又擔心被夏局長知道,所以便陽奉陰違,以暗箱操作的方式恢復了姜一武的職務,但對外卻不宣布,造成一種姜一武仍然在停職調查的假象,想將此事拖過去,一直拖到夏局長不再關注這個案子了,才正式宣布姜一武官復原職的決定,對不對?”

蘇南點點頭說:“沒錯,江都區局的主要領導就是這個想法。他們認為夏局長已經離開公安局長職位,不會再過問姜一武之事了,所以才冒險走了這步棋。”

唐昕點點頭,試試探探地問:“蘇所長,可不可以讓瑤瑤跟她父親說一下,讓他過問一下此事,責令江都區局重新停止姜一武的所長職務?”

蘇南搖搖頭說:“不妥!不妥!首先,夏局長已經履新紀委書記,如果再來過問、干涉公安系統內部的事情,會遭人非議,說他手伸得太長,這種授人以柄的事情,夏局長是不會幹的。其次,姜一武恢復職務是秘密進行的,對外並沒有宣布。如果夏局長以此責問江都區局的領導,萬一他們不認賬,說姜一武仍在接受調查,並沒有恢復職務,夏局長反倒會陷入被動。”

唐昕有點焦慮地問:“那怎麼辦?”

蘇南沉吟了一下,說:“老弟,要想徹底把姜一武拉下馬,我有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只不過,這個辦法需要瑤瑤小姐配合才行。”

唐昕忙問:“什麼辦法?”

“剛剛我已經強調了:姜一武之所以仍在所長位置上,是江都區局的主要領導在保他。因此,要徹底解決他的問題,必須從根源上着手。說得直白一點,就是要讓另外的人當江都區局的一把手。”

唐昕有點迷惑地問:“讓另外的人當江都區局的一把手?此話怎講?”

蘇南笑了笑說:“老弟,既然話都說到這程度了,我不妨開誠布公地跟你說一下吧:今天這頓飯,做東的是石局長,而他請客的目的,是想請瑤瑤給他幫忙,協助他競爭江都區局一把手的職位。而他的競爭對手,就是區局政委李文初。”

唐昕馬上反應過來,說:“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只要石局長當上了江都區局一把手,肯定第一時間停掉姜一武的職務,還可以對他採取進一步的調查措施,姜一武就徹底完蛋了,對嗎?”

蘇南點點頭說:“對,這就是我說的‘釜底抽薪’計策。”

唐昕問:“瑤瑤需要怎麼做,才能協助石局長當上一把手呢?”

蘇南胸有成竹地說:“如果瑤瑤願意幫助石局長競職,可以分兩步走:第一步,她可以找個機會,將姜一武官復原職的事情告訴她父親。但在講述此事時,她的側重點要放在李文初包庇、袒護姜一武的問題上,讓夏老闆對李文初產生反感。這樣的話,李文初想當區局一把手的事,大概率會泡湯:因為在推薦江都區局一把手人選時,市局孫局長肯定會事先徵求夏老闆的意見。只要夏老闆否決了李文初,他就沒有任何希望。

“第二步,請瑤瑤想個辦法,帶石局長認識她的母親廖大姐。石局長會想方設法博得廖大姐好感,爭取廖大姐支持他。只要廖大姐願意幫他在夏老闆那裡說好話,他當上區局一把手的希望就有八成以上。”

說到這裡,他皺了皺眉頭,說:“我上面說的兩步,第一步比較好辦,瑤瑤只要找個機會跟父母說一下姜一武的問題,夏老闆必定會對李文初產生反感之情。比較難的是第二步,如果瑤瑤貿然帶石局長去與廖大姐見面,很可能會引起廖大姐的反感,說不定還會責備瑤瑤不懂事。因此,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和借口,很自然地接近廖大姐,至少不能讓她覺得很突兀、很反感才行。”

唐昕偏着頭思考了一下,猛然記起:今天來酒店的路上,夏琳告訴他說,再過兩天就是她二十歲的生日。廖美茹知道她自從被拐賣後,從來沒有正兒八經地過個生日,因此想到酒店定一桌飯菜,邀請一些至親好友過來,熱熱鬧鬧地為女兒舉辦一場生日宴。

但是,這個想法卻被夏國威很堅決地否決了。他的理由很簡單:如果去酒店辦生日宴,勢必會暴露琳琳的真實身份。萬一遇到一些認識她的熟人,將此事傳揚出去,說他這個紀委書記的親生女兒曾經是一個歌廳小姐,以後他還怎麼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