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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首領一聽,臉色變了變,雙眼中流露出一抹殘忍的意味,悶聲道:“要不是因為解決你需要費點手腳,我才不會決定放過你呢。看書神器YAnKuAi現在既然你執意找死,我便成全了你。”

話音方落,空中的驚魂鈴已經叮叮噹噹響了起來。接着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獸吼,對面的丁晨首當其衝,身子頓時像敗絮一樣向後跌了出去。他掙扎片刻,終於坐了起來,用手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卻又忍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黑衣人首領連連掐訣,場中獸吼之聲便接連響起。持續不斷的獸吼之聲將躲藏在一旁的李小天幻化的身體都衝散了,他心下大駭,再也顧不得看那場中情形,身側生出幾十縷藍色光絲,將自己完全包裹在裡面。從外面看去,此時的李小天就像一個藍色的蠶蛹一樣。

這一陣獸吼之聲停歇的時候,丁晨仍舊坐在地上,渾身都是鮮血。手中的青色巨幡,幡面上也已然豁開了不知多少道口子。他抬起頭來,用掛着兩道血痕的雙眼,死死地盯着對面的黑衣人首領,用沙啞低沉的聲音道:“打夠了嗎?”

黑衣人首領心中一凜,也不言語,手中又是連連掐訣。丁晨一見,心知這次自己是真的抵擋不住了,便轉過頭去看了看一直昏迷不醒的葛老,忍不住罵了句:“老混蛋,都是你害的。”

罵完,卻又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他輕嘆一口氣,自嘲道:“今天能不能活下來,卻是要看天意了。”

說完,丁晨猛吸一口氣,忍着渾身的劇痛,掙扎着站了起來,將手中幡面已然破損不堪的青色巨幡插入到腳下的泥土中。

對面驚魂鈴上的那隻怪物在黑衣人的操縱之下,再一次睜開了眼睛。下一刻,一聲驚天動地的獸吼聲響徹了全場。

丁晨手指翻飛間,已經結成一個佛門的不動根本印。他的身上猛然散發出強烈的金色光芒來,強烈而不刺眼,卻將滿場的陰氣驅散得一乾二淨。丁晨神色安詳,額頭上卻現出一朵蓮花的圖案來,那獸吼之聲將他身側的金色光芒擠成一個葫蘆狀,終究無可奈何地消散在空中。

對面的黑衣人首領終於動容,心知自己的鬼道功法正被這佛門功法克制,當下便對身後兩人道:“只怕夜長夢多,兩位不必再留手了。”

身後兩人漠然地點點頭,接着便都祭出自己的法寶。左側那名黑衣人的法寶是一柄小刀,其上死氣騰騰,一看就知道是大凶之物,只怕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生靈;另一人祭出的法寶卻是一個鋼圈,往空中一祭,頓時帶起一片風雷之聲。兩人一祭出法寶,便立即指揮法寶朝對面的丁晨轟去。

丁晨見對面三人一齊出手朝自己轟殺過來,十指翻飛間已經結成一個蓮花合掌印。頓時他的身上冒出一圈柔和的白光,身下也出現了一朵巨大的白色光蓮,蓮花一共八瓣,緩緩地綻放開來。

那柄小刀先自殺到,直取丁晨天靈蓋而來。丁晨也不慌張,右手一點,腳下那八瓣的白色光蓮便飛出一瓣,化作一朵小小的白色蓮花,朝那柄小刀迎了上去。那柄小刀中生出一股灰濛濛的霧氣,朝迎來的小小蓮花飄去。那股霧氣尚未飄到,白色蓮花便猛然生出刺眼無比的白光來,那灰濛濛的霧氣被白光一照,立刻潰散開來。

左側黑衣人見此情景,冷哼一聲。小刀上的黑光頓時強了幾分,只圍着那白色蓮花輕輕一繞,白色蓮花外面的那圈白光頓時消散在空氣里。丁晨見此情景,將手朝空中那白色蓮花一點,白色蓮花頓時漲大起來,一下子就將那把小刀包了進去。

此時那個鋼圈也已經殺到,半空中頓時響起一片風雷之聲。丁晨見此,臉色無喜無惡,解了蓮花合掌印,右手朝空中的鋼圈一點,腳下的八瓣蓮花立刻飛出三瓣來,朝那鋼圈迎去。

那三瓣蓮花瓣卻沒有變作小小的白色蓮花,只是徑直朝那鋼圈迎去。那鋼圈在空中急速一轉,天空中便出現了一片雷火來。那一片雷火扭曲翻轉,渾似一頭張牙舞爪的猙獰怪獸,發出讓人心悸的嘶吼來,如暴雨一樣劈頭蓋腦地朝下方的丁晨撲去。

丁晨解了所結的蓮花合掌印,眼見頭頂上空雷火撲至,右手朝空中那三瓣蓮花瓣一點,然後十指翻飛間又結出一個外縛印。那三瓣蓮花瓣在空中組成一個三葉光輪的形狀,接着白光大盛,那白光給人一種宛若新生的感覺,好似曦車東升,天光乍起。三葉光輪旋轉着鑽入雷火之中,便一頭朝那鋼圈撞去。無數的雷火撞到那光輪之上,卻被猛烈地彈開。片刻後,那三葉光輪一頭撞到那鋼圈之上,並沒有將鋼圈狠狠彈開,而是重新化作三瓣蓮花瓣,將那鋼圈死死地束縛在原地。那鋼圈無法轉動,漫天雷火立刻消弭於無形了。

操縱鋼圈的那名黑衣人一見,雙手連掐數訣。那被束縛着的鋼圈中頓時出現了一個旋轉不已的道家太極圖來,接着猛然一抖,便已然從束縛中掙脫開來,疾速地朝下方的丁晨襲去。三瓣蓮花瓣立刻朝那鋼圈追去。丁晨見此,解了雙手所結的外敷印,朝那三瓣蓮花瓣一點,雙手又急速地結出一個內縛印來。空中那三瓣蓮花瓣再次發出強烈的白光,速度也快了許多,頃刻間就追上了那鋼圈,甫一接觸,那花瓣就像觸手一樣死死地纏住了那鋼圈。

眼見兩人的法寶都被困住了,那黑衣人首領臉色大變,沉吟片刻也終於出手了。他將一口精血朝那鈴鐺上噴去,接着口念一訣,手中的驚魂鈴頓時劇烈地顫抖起來。從驚魂鈴中驀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之聲,接着一個碩大的骷髏頭從那驚魂鈴中冒出。那白色的骷髏頭慘嚎一聲,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腥氣。

對面的丁晨一見那白色的骷髏頭,神情凝重無比。他一咬牙,卻將空中困住那小刀和鋼圈的四瓣蓮花瓣收了回來,重新又回到腳下的八瓣蓮花之上。與此同時雙手也解了內縛印,手指翻飛,又疾速地結一個新的法印來。

那白色骷髏頭顯然是個大凶之物,此時已然惡狠狠地朝丁晨襲來,口中也是厲嘯連連,場中頓時瀰漫著濃重的腥氣。那骷髏頭一下就撞到了丁晨身外的那層白光之上,那層白光頓時如同風捲殘雲般潰散開來。接着一張嘴,一股惡臭無比的黑霧從那骷髏頭口中噴出,直朝丁晨滾滾而去。

丁晨腳下的那八瓣蓮花自動飛到他身前,擋住了那股惡臭無比的黑霧,卻只抵擋了片刻,便開始慢慢地枯萎了。那小刀和鋼圈少了束縛,頓時脫困而出,小刀上泛起一絲紅芒,而鋼圈內則出現了一個八卦陰陽圖,都從不同方向齊齊朝丁晨襲來。

丁晨在這危急時刻,終於結出了一個複雜無比的威德金剛印來,身周立時冒出讓人不敢直視的刺眼白光來,場中也響起一片佛音梵唱來,他的臉上卻泛起一片潮紅。右手朝身前那朵枯萎的八瓣蓮花一指,那朵蓮花竟奇蹟般地重新綻放開來。一股清新的味道從那綻放着的八瓣蓮花上產生,立刻將場中的惡臭一掃而空。那股清香聞之讓人精神一震,就連身體也感到舒服無比。

丁晨身旁一直昏迷不醒的葛長崎此時也在這股清香中醒轉過來,一見場中情景,不由得臉色大變。

此時那朵重新綻放開來的八瓣蓮花和那白色的骷髏頭死死地糾纏在一起,那小刀和鋼圈卻圍繞着丁晨拚命地轟擊着。但那八瓣蓮花只抵擋了片刻,又重新枯萎潰散起來。

丁晨見此,將那青色巨幡擎在手中,輕嘆一口氣,身周泛出比方才還強烈數倍的白光。整個人就如同怒日當空,噴薄欲出,耀眼無比。場中立刻被這白色光芒覆蓋了,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感到眼睛被刺痛了。而這白色光芒竟然越來越耀眼,絲毫沒有衰竭的徵兆,那三名黑衣人的心底也不由得生出畏懼之感來。

白光消褪的時候,丁晨額頭上的蓮花圖案消失不見了,那桿巨幡上卻出現了一個蓮花圖案來。他將那青色巨幡朝空中一擲,大喝道:“步步生蓮!”

接着便又結了一個不動根本印,神情肅穆地端坐在原地。

頓時無數的白蓮從空中那桿青色巨幡上的蓮花圖案中生出,那白蓮源源不斷地生出,彷彿無窮無盡一般,瘋狂地朝對面的三名黑衣人涌去。

那三名黑衣人眼見如此情景,終於都生出了退卻之意。三人互望一眼,那名黑衣人首領朝丁晨道:“閣下好手段,改日再來討教了。”

那語氣中,分明是極不甘心的。

說完,那三名黑衣人各自收了法寶,便徑自離開了。

而場中只剩下目瞪口呆的葛長崎,苦笑着瞪着丁晨道:“丁師侄,看來你和他們真的沒有什麼關係。不過,你這等高妙的佛宗功法,卻為何要藏匿在我百鍊堂,做一名小小的執事弟子呢?”

丁晨此時也收了法寶,靜靜地端坐在原地。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已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對於葛長崎的問題,他卻只是枯坐結印,仿若不曾聽見一般。

過了片刻,他緩過一口氣來,突然道:“外面的兩位朋友,請現身一敘吧。”

這一句話,驚得李小天愣在當場,一時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