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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小天錯愕不已的時候,原本昏迷在一旁的孫慕雲卻已經醒轉過來。看書神器YAnKuAi他一醒來就看到李小天驚愕的表情,便順着他的視線望去,也立時看到了場中重傷喘息的葛長崎和端坐在地臉色蒼白無比的丁晨。

方才大戰的時候,丁晨一心對付對面的三名黑衣人,便沒有發現場外的二人。現在大戰停歇,那三名黑衣人雖然退去,丁晨卻並不放心,生怕他們殺個回馬槍,便用神識向四周探查了起來。

孫慕雲和李小天原本已經隱匿好了身形,倒也不怕他用神識查探。怎料方才那場大戰波及到了二人,孫慕雲早就昏迷了過去,自然不能保持蛇靈的隱匿之法;而李小天的身體受到方才那陣接連不斷的獸吼之聲的影響,整個心神都只能用來保持身體的穩定,身外的禁制自然也就無法維持了。

丁晨用神識探查到四周竟然藏匿着二人,心中也是大駭。但他略一思忖便發現了其中端倪,這二人應該早已至此,方才他和那三名黑衣人激斗的時候,這二位並沒有出手,雖說不是朋友但想必也不是敵人。而現在自己和葛老都是身受重傷,倒不如賭上一把,先用話將躲在暗處的這二人激出來,然後再見機行事。

“我們現在怎麼辦?”孫慕雲重新用蛇靈的隱匿之術隱匿了身形,然後傳音給李小天道。

這一問將處在錯愕之中的李小天點醒了,他看了看場中重傷的兩人,又轉過頭來看了孫慕雲一眼,便低聲道:“快跑!”

接着二人也顧不得隱藏,一前一後朝遠處狂飆而去。孫慕雲仍舊借了豹靈的迅捷,而李小天也同來時一樣,腳下騰起一片藍色的光幕,轉眼間便都消失不見了。

而場中,丁晨的臉色已經稍微好轉了一些,他一臉嚴肅道:“葛師叔,你現在應該告訴我他們所覬覦的究竟是你手中何物了吧?”

葛長崎一臉苦澀道:“丁師侄,老夫先在此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丁晨一聽,立刻打斷他的話道:“此話休要再提,今日我既然選擇捨命救你,本就沒有圖你什麼。不過以後,我仍舊是那個普通的執事弟子丁晨,而你仍舊是我的葛師叔。一切都沒有變,這點你應當明白吧?”

葛長崎點點頭,卻看向原先孫慕雲和李小天二人藏身之處,不無擔心道:“卻不知那二人究竟是何身份,若是他們將今晚之事泄露出去,只怕麻煩不小啊。”

丁晨卻滿是自信道:“葛師叔你不用擔心,這二人最後離開時所用的功法非常奇特,絕不是我百鍊堂之人,也不是我所熟知的佛宗、道家或者鬼道之人,所以今後我們一切照常,不必太過擔心。”

聽聞此言,葛長崎頓時鬆了口氣,道:“這樣最好。也罷,丁師侄我就坦白地告訴你,他們所覬覦的究竟是我手中何物。”

“我看來的那三人,既有鬼道之人,又有一個用的是純正的道家功法。道家之人竟和鬼道之人混在了一起,倒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丁晨彷彿自言自語道。

“不錯,我也正是對此點感到疑惑。還有今日我百鍊堂中來了一位貴客,倒也正是為了我手中之物來的。”

“貴客?卻是何人?”

“佛宗白馬寺的枯榮長老。”葛長崎說到這裡,卻發現丁晨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他不由得停下來,用關切的目光看着丁晨道:“丁師侄,你……沒事吧?”

丁晨擺擺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然後皺眉道:“葛師叔,你手中究竟有何物,為何連佛宗之人也摻和進來了?”

葛長崎頓了頓,方開口道:“是七器之一的大衍翠生珠。”

“什麼!”丁晨一臉震驚的神色,難以置信道,“葛師叔,你是如何得到這七器中的佛門至寶的?”

葛長崎嘆了口氣,道:“現在想來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這實在是天大的機緣。那日我因為一些瑣事外出,至於何事我現在卻也記不起來了,偶然來到一座鬼城附近,有幾個外出逃過一劫的莊稼漢子央求我出手救出他們尚在城中的家人。他們先是拿出些碎銀,我自然是看不上眼,然後他們其中一人便拿出一串佛珠來。”

“難道……”丁晨的語氣中明顯透着一絲不信。

“不錯,那幾個莊稼漢子拿出的正是那七器之一的大衍翠生珠,說來也真是諷刺,這佛門至寶竟是他們從一個山洞中意外得到的。原本我對這串佛珠也並沒有太在意,只是後來偶然翻閱古籍時偶然發現了這寶貝真正的身份,自然親自出手換來了此寶。”葛長崎言語間流露出一絲得意來,同時又有些難以置信道。

“如此說來,今日那白馬寺的枯榮前來我百鍊堂,定然也是為了這件佛宗至寶。”不待葛長崎回答,丁晨又自言自語道,“這老和尚想要此物倒也正常,但是鬼道和道家之人都想要摻和進此事,卻又是出於何意呢?”

他方說完卻又想起一事來,便轉向葛長崎道:“今日那枯榮來此,是想要得到這件佛宗至寶。以白馬寺的雄厚實力,自然會帶着極好的東西來交換。但今日你們在那魯廳中卻似乎並未談妥,這是為何?”

葛長崎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慍色來,說道:“若真是如此,我百鍊堂當然會成人之美,畢竟這大衍翠生珠雖是七器之一,但終究是佛宗之物,對我工派之人並無太大用處。這大衍翠生珠讓老夫來用也就是一件稍微厲害些的法寶而已,但那枯榮長老卻毫無誠意可言,我百鍊堂自然不會將這佛宗至寶交給他。”

“毫無誠意?此話卻又是何意?”丁晨疑惑道,“難道這枯榮竟想白拿?”

“這倒不是。枯榮長老確實是帶了不少好東西前來換取這大衍翠生珠,其中有幾件也是舉世罕有,大部分東西對我工派之人也是大有用處。”葛長崎解釋道。

這一下倒將丁晨弄糊塗了,沉吟片刻後方道:“如此說來,這白馬寺的枯榮還是很有誠意的,卻不知為何沒有談妥?”

葛長崎苦笑一聲,搖搖頭道:“丁師侄,我們找了半天,發現那枯榮長老竟少帶了一件東西來。這件東西不帶來,就是大大的沒有誠意了。”

“哦,卻是何物?”丁晨心下好奇道。

葛長崎咳嗽了一聲,回答道:“此事說來話長。當年我派開山祖師張秉乾和白馬寺的一名長老私交甚好,甚至把自己千辛萬苦尋到的巧匠之祖魯班所用的量天曲尺贈與了對方。魯班祖師所用的量天曲尺對我工派之人的作用,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由此可見我派張祖師的情義,然而世事難料,兩人後來竟反目成仇。我派張祖師何等英雄人物,自然不會再去白馬寺將此物索要回來。”

說到這裡,葛長崎停了下來,目光在丁晨身上停了片刻,才又接口道:“丁師侄,想必你也知道,我派張祖師後來大道有成飛升而去。他飛升之時卻留下遺命給送別的眾多弟子,讓他們無論如何要將魯班祖師所用的量天曲尺拿回來,但同時又交代除非是白馬寺僧人自願送還,不然絕不允許用武力搶奪。眾多弟子自然將他老人家的吩咐牢牢記着,自此我百鍊堂歷代掌門和長老們,無不把此事視為頭等大事,也深以此事為恥。後來張祖師在白馬寺中的那位友人坐化而去,那量天曲尺也就一直留在了白馬寺中。如果不是礙於張祖師的遺命,我百鍊堂早就殺上白馬寺了,縱然拼個兩敗俱傷,也誓要將那量天曲尺搶回來。所以此次那枯榮長老沒有將此物帶來,就想換取這七器之一的佛門至寶大衍翠生珠,是不是毫無誠意可言?”

丁晨一聽,也皺眉道:“何止毫無誠意可言,簡直是欺人太甚!”

葛長崎也怒氣沖沖道:“不錯,眾位長老也都感到非常氣憤,一致決定即使這白馬寺的僧人再將那量天曲尺送來,我們也絕不會再換給他了。”

丁晨彷彿不經意地問道:“葛師叔,那大衍翠生珠現在又在何處?”

葛長崎聞言頓時哈哈一笑,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回答道:“那大衍翠生珠雖是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但是我卻有自知之明,不敢據為己有。老夫一回來就將此物交與掌門了,此物現在由他保管。丁師侄,既然你救了我一命,我也不妨告訴你,那大衍翠生珠此刻就在那魯廳之中,這佛門至寶放在那裡,自然是十分安全的。”

丁晨臉上不動聲色,心下卻已然惡狠狠地罵了起來,卻仍舊一臉平靜道:“的確如此,葛師叔當真是深謀遠慮。”

他方才已然動了盜寶的心思,但此刻聽聞葛長崎提及的藏寶之地,特別是聽到魯廳二字後,立時想起那夷柔青木陣來,便不由得絕了盜寶的念頭。丁晨旋即打着哈哈應付了幾句,然後就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丁晨走後,葛長崎一臉陰沉地站在那裡,沉吟片刻後也冷笑着離開了。

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