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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拿着酒杯。

蘇業豪嘗嘗杯子里的路易王妃香檳,口感爽滑,香味濃郁。

今天他不是東道主,然而人們難得在公眾場合遇到他,紛紛跑來打招呼,身邊人來人往,格外熱鬧。

湯家在港城上層圈子裡經營多年,不少人認識他老媽或者他外公,某些人以長輩自居,態度友善。

和其他港城的超級富豪們相比,蘇業豪的確少了點威風凜凜的氣質。

可以說在港城的百億富豪當中,他似乎是最容易相處的一個,畢竟外表看起來只是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而且之前又主要在國外發展,從事高科技以及金融投資類的生意。

像其他成名已久的商業大佬們,全都一路頂着大風大浪走來,留下赫赫威名,難免會顯得很不好惹。

反觀蘇業豪,一不留神就賺到那麼多錢。

崛起的時間太短,也太過於順暢,以至於還沒給外界反應的時間,他已經成了全港城最有錢的人之一。

放眼整個港城。

現在能跟蘇業豪在身價上媲美的商人,看來看去只剩下老厲了。

早些年英資大撤退,瘋狂甩賣在港城的資產,包括何記黃埔在內的眾多資產,被老厲低價拿下,到如今已經讓他大賺一筆,即使遭遇樓市泡沫和金融危機,都沒怎麼受影響,股價反彈速度很快。

也許是出於避稅考慮,也可能是想着財不外露。

總之,據蘇業豪所知,老厲家已經把不少資產轉移去多個家族基金會,分散開來獨立運作,繼續對外投資。

不得不說,面對這些狡兔三窟的老狐狸們,蘇業豪自認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此時此刻。

有位戴着眼鏡的微胖中年人走來,頭髮染了兩撮紅毛,身上是件花襯衫。

他見到蘇業豪,立馬很自來熟地說道:

“哎?太子豪,正巧最近想找你談點事,借我個三四千萬美金周轉一下,明年這時候我還你雙倍怎麼樣?”

蘇業豪正在欣賞維拉小姐的新作品。

面前是一幅巨型油畫,長三米,寬兩米,上面畫著被染成粉色的雲彩,以及泛着藍色的天空。

具體說不出哪裡好,內容也特別簡單,但色彩搭配看上去卻讓他格外舒服,有種少女的夢幻感。附近還有三幅同類型的作品,名字都叫做《海邊傍晚的天空》,組成一個系列,畫框同樣特別大。

剛準備找維拉聊聊,問問價格把它們都買下來,帶回家拿去做裝飾。

聽到對方大言不慚,張口三四千萬美金,他側頭看完,笑道:“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你不認識我?”

微胖的中年人瞬間尷尬,自我介紹說:“尖沙咀星北酒店就是我的,林九善啊。”

蘇業豪思索片刻,還是沒印象。

自從闖出名氣,想跟他借錢的人比比皆是,對於如何拒絕早有經驗,當即告訴說:

“哦,現在銀行貸款利率蠻划算,總比一年翻倍實惠。我這個人怕麻煩,不認識的人不借,不了解的情況不借,沒把握收回來的錢也不借,這麼好的賺錢機會,你還是留給別人吧。”

說完敷衍笑了笑。

扭頭就走,不給對方再開口的機會。

所謂拒絕的經驗,指的就是態度堅定狠下心,對誰都說不借,最怕臉皮薄。

蘇業豪壓根不認識這位,能答應才奇怪。

何況對方都敢說出一年還雙倍了,明擺着有點不正常,像他這種有資產、信譽好的,平時都是銀行搶着把錢貸給他,怎麼可能會找個陌生人張口談借錢。

這位林九善想跟來,卻被蘇業豪的保鏢攔住,周圍其他人好奇看了看,發現是這位奇葩,頓時漠不關心,面帶嘲笑。

南宮甜轉悠一圈,趁機認識幾位娛樂圈的同行,都是電影公司老闆,亦或是導演之類。

她見到剛剛一幕,問蘇業豪說:

“爛仔林找你做咩,你們認識?”

“不知道啊,莫名其妙找我借錢,張口就是幾千萬美元,你認識這傢伙?爛仔林?”

蘇業豪若有所思。

都說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能帶上“爛仔”兩個字,對方是什麼為人已經可想而知,難怪這麼不靠譜的樣子。

聊到八卦,南宮甜瞬間來勁,眼睛發亮告訴說:

“上周有條新聞你還記得嘛,有個人被扒光綁在電線杆上,可不就是他嘍。”

“傳言說這傢伙被一個有夫之婦迷到神魂顛倒,帶去大馬當豬宰,打牌輸掉四億多,他老爸當年在尖沙咀也算有錢,估計是知道這傢伙是什麼貨色,於是在去世前把資產交給其他人打理,每個月只給他十萬塊,現在正被人逼着還債。”

“還有啊豪哥,前幾天他為了儘快拿到遺產,甚至威脅要跳河,找了一大批記者,鬧到沸沸揚揚,你不知道咩?”

說話帶咩字,聽起來很可愛,蘇業豪搖頭說道:“娛樂版面我很少看,每天亂七八糟的新聞一大堆,就算看過也忘在腦後。”

……

找到維拉,跟她聊聊買畫的事情。

得知每幅《海邊傍晚的天空》售價二十八萬港幣,蘇業豪爽快挑了兩幅自己喜歡的。

以維拉小姐的名氣,售價顯得稍微貴了點,不過能看出她家畫廊,正在試圖包裝推廣她,如果價格定低了,會影響將來的發展。

約定好等到畫展結束,再把兩幅油畫送上門,畫廊的經理沒忘記藉此機會,敲敲酒杯感謝蘇業豪的同時,順便替維拉小姐打響名氣,藉此證明她的作品確實有市場。

新人起步總會比較艱難,趙乙夢和姜漁也分別出手,買下喜歡的油畫以表支持。

維拉當初在學校里很有名,以至於今天來了不少東凰玫瑰中學的老同學,齙牙俊、竹竿他們先不說了,就連黃澤汶這傢伙也罕見露面。

自從兩年前去英國修學旅行之後,這還是蘇業豪頭一回再見到他。

兩人目光接觸時候,不知道黃大少究竟在想些什麼,眼神里寫滿惆悵、失落外加羨慕,竟然選擇低頭溜走。

去年黃家在股市上損失慘重,到東南亞承包的工程,也因為開發商倒閉收不回尾款,資金鏈直接崩了,元氣大傷。

畢業短短兩年多。

絕大多數同屆校友,還處於念書的階段。

偏偏蘇業豪這個不講武德的,把眾人遠遠甩在身後,如日中天,耀眼到發光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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