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恐怖游戏当大佬》 糖小醋

陸景深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聽著007的報告。

他聽完之後,臉色陰沉地問道:“為什麼我們這一次沒有得到副本的道具獎勵?”

007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因為決定勝利的那一場雨是姜沉降下來的。”

陸景深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可是,如果不是我,他們沒有人想到降雨。”

007平靜地重複:“決定勝利的那一場雨是姜沉降下來的。”

陸景深覺得有些煩躁,他抑制住把007扔到垃圾桶的衝動:“所以道具現在在姜沉的手上嗎?”

007的語氣毫無波瀾,它直接承認了:“是的。”

陸景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定格在007的身上:“你能告訴我,那件道具是什麼嗎?”

007沉默了一下,說道:“這涉及到玩家的隱私,我不能告訴你。”

陸景深的眼神裡流露出失望,他站了起來,從衣櫃裡拿出衣服,打開了房門。

007再一次意識到他的可能又生氣了,眼睛藍色的光芒再一次熄滅。

杜秋、時桑、棉花已經醒了,坐在飯桌上吃著東西。

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姜沉也坐在飯桌旁,慢條斯理地吃著碗裡的瘦肉皮蛋粥。

而他的眼神,一直有意無意的落到了棉花身上。

棉花好像並不在意他的目光,自顧自地吃著東西。

姜沉看到陸景深,疑惑地問道:“你今天怎麼起那麼遲,已經中午了。”

陸景深不想告訴他們,自從交易到百分之十的靈魂之後,他常常覺得提不起精神。

他沒有直接回答姜沉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你不是我們團隊的成員。”

姜沉的表情有些尷尬,他沒有想到陸景深會這麼直白的表達他的不滿,他解釋道:“我是來看棉花的,她實在是太可愛了,所以我忍不住帶禮物來看她。”

陸景深怔了一會兒,雖然她承認棉花確實很可愛,但是他不允許姜沉在得到他的同意之前私自來看他。 他現在已經不想知道到底是誰給姜沉開得門,只是問道:“什麼禮物?”

姜沉指了指沙發上的小熊玩偶:“那隻玩偶是我送給她的禮物,她很喜歡,還和我道謝,說謝謝哥哥。”

時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糾正道:“你記錯了吧,不是叔叔嗎?”

姜沉的臉色有點蒼白,他根本不想承認叔叔這個稱呼,他悶悶地說道:“你的記性真的不用那麼好。”

陸景深沒有再管他們,走到浴室裡,洗了個澡。

溫熱的水流流到了他的身上,讓他清醒了一些。

他把頭髮吹乾之後,走到了飯桌前,隨意地問道:“皮蛋瘦肉粥是買的嗎?”

時桑回答道:“不是,是姜沉做的,他說棉花不應該吃那麼多外賣,對身體不好。”

陸景深坐了下來,看向姜沉:“你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惹人討厭嗎?”

姜沉神情有點恍惚,他誠實地說道:“我並不覺得我惹人討厭。”

陸景深覺得姜沉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他對自己的認知出現了偏差。他好心提醒道:“很多家長都不喜歡別人對他們的養育孩子的方式指指點點,除非你想代替他們,成為孩子的家長。”

姜沉笑了起來,笑容裡還帶著一絲靦腆:“如果你願意把棉花交給我的話,我並不介意成為他的家長,擔負起養育她的責任。說實話,我對她的能力很感興趣。”

陸景深目光溫柔,似笑非笑地說道:“就因為對她的能力感興趣,所以想要養育她嗎?”

姜沉沒有否認,他確實沒有見過玩家擁有這種能力,所以十分好奇。

沒有聽到姜沉的答案,陸景深的目光冷了下來。他平淡地說道:“養育她要付出的代價是很大的。”

姜沉神情一凜,問道:“什麼代價?”

陸景深坦誠地說道:“百分之十的靈魂。”

姜沉雖然不明白百分之十的靈魂代表著什麼,不過應該是沉痛的代價。

雖然他很喜歡棉花,但打消了收養她的打算。

姜沉虛虛地笑著:“我不打擾了,先離開了。”

陸景深垂下眼簾,平淡地說道:“你把那個玩偶拿走吧,比起這種沒用的玩偶,她更需要一把適合她使用的手槍。”

姜沉有些驚訝,反駁道:“可是她還是一個孩子。”

陸景深嘆息道:“遊戲不會因為她是個孩子憐憫她。”

姜沉抿緊下唇,雖然有點不服氣,但他不得不承認陸景深說的是對的。

他安靜了很久,最終說道:“我先離開了。”

姜沉站了起來,拿了沙發上的小熊玩偶,離開了公寓。

時桑皺著眉頭,有些不解:“他好心來看棉花,為什麼要把人趕走。”

陸景深的表情嚴肅起來,他責問道:“他怎麼知道棉花的能力?”

他不想讓棉花的能力暴露到眾人面前,這樣對棉花來說,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杜秋連忙解釋:“今天早上,他想要觸碰棉花的時候,棉花把他壓制住了,他覺得棉花的能力非常有趣。”

陸景深搖了搖頭,聲音很沉:“我並不覺得這種能力很有趣。”

時桑緊緊地咬住下唇,手指不受控制的顫了一下。

今天早上,是她給姜沉開的門,她的這種舉動,確實沒有保護好姜沉。

他稍稍低頭,看向時桑的手,疑惑地問道:“你的手指已經好了嗎?”

時桑拿著勺子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縮了一下,她回答道:“已經好了。”

陸景深的眼睛毫無波瀾:“可它還在抖,時桑,顫抖的手是握不住鞭子的。”

時桑的手指又顫了一下,她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把手指縮了回來:“確實已經好了,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而已。”

“時桑,你給自己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你一直想著你僵硬的手指,你永遠發揮不了鞭子的最大作用。”

陸景深的話輕飄飄的,卻像是石頭一樣,重重地砸在了時桑的心裡。

時桑垂下頭,沉默不語。

“你還是在想和胡醫生對打的時候嗎?如果你的手指沒有受傷,你應該可以憑藉武器等級的優勢打敗他,杜秋在那個時候,也不至於……”陸景深直視著時桑,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就是覺得自己手賤,如果我沒有開那個水龍頭,沒有碰到那些水,我的手指也不至於受傷,我也不至於連個賀安派出來咬人的狗殺不了……”時桑匆忙地打斷了陸景深的話,不希望他再繼續說下去。

“可是時桑,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都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犯錯誤的時候,你不必這麼責怪自己。”陸景深儘管不擅長安慰別人,但還是笨拙地安慰著她。

時桑愣了一下:“可是,我們根本沒有犯錯的機會。”

“還是有的。”陸景深點醒了她:“你犯下的錯誤,可以由我們來彌補。”

杜秋聽了他們的對話,心裡難受極了。如果那時候他沒有受傷,時桑就不會那麼自責。說實話,還是他太弱了。

“沒關係的,時桑。”杜秋微笑道:“我們又沒有怪你,你不需要這麼自責,”

時桑的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了。”

陸景深的目標轉向杜秋,問道:“杜秋,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沒有了骨戒,你還剩下什麼?”

杜秋不明白陸景深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問道:“我為什麼會沒有骨戒?”

陸景深整理了一下思路,解釋道:“雖然你變成喪屍之後,攻擊力大幅度提升了,但出現的問題沒有辦法避免。”

時桑想了一下,說道:“是防禦的問題嗎?”

陸景深點了點頭:“我們已經進到了B級副本了,我們遇到的怪物會抓住你防禦上的漏洞,對你進行攻擊。所以我才想問你,如果你失去了骨戒,你到底還剩下什麼?”

杜秋明白陸景深的想法,他的確是不能太過依賴骨戒。只知道攻擊,不知道防禦是相當可怕的。就算變成了喪屍,可以無懼無畏地發動攻擊,但他的身體仍然有侷限。

而變成喪屍的他,根本沒有意思到身體的侷限在哪裡。

這是他的優勢,也是他的弊端。

杜秋自暴自棄地說道:“其實我的槍法還可以拯救一下……”

陸景深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就去靶場看看。”

時桑愣了一下:“這麼著急嗎?我們剛從副本里出來,不休息一下嗎?”

陸景深低頭看了看拿著勺子玩耍的棉花:“我和杜秋一起去就可以了,時桑,你在家裡陪著棉花。她剛從副本里出來,情緒可能還不太穩定。”

時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們下樓之後,棉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搖搖晃晃地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她從茶几上拿了遙控器,打開了投影屏,專注地看著《小豬佩奇》。

時桑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時桑既然會那麼聰明,那麼長時間過去了,還記得怎麼打開投影屏,點開《小豬佩奇》。

時桑提醒道:“棉花,不可以看得太長時間電視,不然眼睛會不舒服。”

棉花重重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時桑知道棉花已經聽到了,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乾淨。

當她準備把碗筷拿到廚房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手指一僵,她連忙把手指抽了回來。手裡的碗筷失去了支撐,“噼裡啪啦”的碎了一地。

棉花聽到了這些刺耳的聲音,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跑到了時桑旁邊,看著一地的碎片,訥訥地說道:“姐姐?”

時桑轉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來,安撫道:“姐姐沒事,我等等會把這裡收拾乾淨,你乖乖的,去沙發上看電視,可以嗎?”

棉花露出了擔憂的表情,鈍鈍地點了點頭,回到了沙發上。

時桑低頭,看著自己的指間。沒想到,就算離開了那個副本,副本帶給她的後遺症還是留了下來。

她嘆了口氣,把碗筷收拾乾淨。她回到飯桌,拿起了手機,低頭看著屏幕,點開了外賣軟件。

不管怎麼樣,在陸景深回來之前,她要把新的碗筷買回來。

陸景深在附近的早餐店裡排隊,準備買個漢堡。

杜秋跟在陸景深的旁邊,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哥,你剛剛為什麼沒有喝皮蛋瘦肉粥,我覺得味道挺好的啊。”

陸景深不想承認沒有喝的原因是因為皮蛋瘦肉粥是姜沉做的。

“我今天不想喝粥,就想吃漢堡,不可以嗎?”陸景深挑了挑眉。

杜秋被噎了一下:“當然可以。”

陸景深買完了漢堡,在一張餐桌前坐下,撕開了漢堡包裝袋,咬了一口裡邊的漢堡。

杜秋看著陸景深這副樣子,也知道他今天 其實不想去靶場。他把時桑支開,應該另有目的。

陸景深慢條斯地把漢堡吃完,喝了一口杯子裡的可樂。

杜秋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即將被凌遲的人整顆心七上八下的。

他心虛地問道:“哥,你叫我出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陸景深沉默了一會兒:“我本來還想和你聊聊時桑的事情,不過既然他來了,我們還是先解決一下你的問題。”

杜秋的心裡一直打鼓,他嚥了一口口水,問道:“我嗎?我有什麼問題。”

陸景深繼續問道:“你在變成喪屍的時候,是不是完全沒有意識。”

杜秋點了點頭:“沒錯。”

陸景深淡淡地說道:“如果你能讓他在變身喪屍的時候恢復意識,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杜秋愣了一下:“哥,你在和誰說話?”

秦唐走了出來,微笑著:“你怎麼知道我的條件是什麼?”

陸景深面無表情地說道:“在我們當中,只有棉花接觸過空城那些所謂的神,你應該想和她打聽那邊的事情吧。”

秦唐聽到了空城這一次,笑意僵在了臉上:“你果然知道空城的事,關於他們,你還知道些什麼?”

陸景深看向他,眼睛半闔:“我是一個很記仇的人,在你恢復杜秋意識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