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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 生日當天】

清晨,古堡一樓。

兩個侍女的頭部被捅穿,她們的屍體緊緊挨着,無力地躺在地面。陷入熟睡狀態的爾雅趴在飯桌桌面,一時半刻不會醒來。

其餘的玩家在廚房裡忙碌。

楊贏咬牙切齒地用筷子攪拌着蛋清,他在廚房裡的工作,就是要把蛋清攪拌成蛋白霜。

“你們這樣好嗎?”楊贏有氣無力地問道,他今天已經第五次問這個問題,然而,並沒有人回答他。

吃完早餐之後,陸景深拿出匕首,把兩個侍女的頭部捅穿。杜秋給爾雅下了安眠藥,她這一覺可以睡到生日聚會的時候。

陸景深站在一旁,思考着用沸騰的熱水蒸熟蛋糕的可能性。在這個副本里,玩家們是不能使用電器的。

這是對玩家的限制,不是對NPC的限制。

“你是指把侍女們殺死的事情,還是喂爾雅安眠藥的事情。”陸景深輕聲詢問。

楊贏感嘆,一個小時了,終於有人願意回答他的問題了。

“都是,你殺了NPC,你就不怕副本的反噬嗎?”楊贏覺得陸景深的做法有些不可理喻。

“她們只告訴我不能浪費食物而已,並沒有說不能傷害她們。”陸景深攤了攤手,無辜地說道。

“可你怎麼想到喂爾雅吃安眠藥?”楊贏對陸景深的做法不能苟同。

“如果她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怎麼辦?這樣就不能給間宮瑤驚喜了。”陸景深回答得十分坦誠。

楊贏看向杜秋和時桑,低聲問道:“他每次都是這樣過副本嗎?”

杜秋和時桑露出了憐憫的表情,同時點了點頭。

“這個副本為什麼不能使用打蛋器,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受傷的病人?”楊贏拿着筷子攪拌了很久,他覺得他的手抖要斷了。

陸景深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指了指楊贏的腹部,語氣平緩:“你傷的是腹部,並不是右手。”

“可是只要我一使勁,我的腹部的傷口就會跟着痛啊。”楊贏抱怨道。

“你要覺得榮幸。”時桑真誠地安慰他:“至少他沒有讓你吃喪屍的屍塊。”

楊贏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感到有些不可置信:“你們其中還有人吃喪屍的屍塊。”

杜秋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楊贏大受震驚。

陸景深的神色毫無愧意:“如果不把那些屍塊吃下去,它們會拼成新的喪屍。杜秋,你願意被喪屍吃掉,還是把喪屍吃掉。”

杜秋艱難地說道:“我……我還是把喪屍吃掉吧。”

他用手捂住臉,實在是不願想起喪屍屍塊的味道。

陸景深聳了聳肩:“你看,他是自願的。”

真是夠了!

忙活了一個早上,他們終於把一個蛋糕做好。

生日聚會在中午舉行,他們把做好的蛋糕從廚房裡搬出來的時候,飯桌上多了兩個很大的碟子,碟子上擺放了兩個血肉模糊的頭顱。

不難猜測,這兩個頭顱應該是間宮夫婦的,這就是間宮瑤昨晚所說的【驚喜】。

楊贏的額頭沁出了冷汗,他意識到間宮瑤的媽媽以鬼魂的形式出現,參加間宮瑤的生日聚會。

陸景深面不改色地把蛋糕放在了飯桌上,距離生日聚會的時間不到十五分鐘。

時桑看着兩個血肉模糊的頭顱,頭皮發麻:“等等間宮瑤真的會讓我們吃這些東西嗎?”

“我們在這之前破開生日蛋糕就好了。”陸景深並不是很擔心:“我們上去換衣服吧,聚會馬上開始了。”

眾人迅速換了禮服,一起走了下來。

“她怎麼辦?”杜秋指了指還在沉睡的爾雅。

“她應該沒關係吧,她和間宮瑤不是很好的合作夥伴嗎?”時桑冷漠地說道,自從她知道爾雅是殺害江口的兇手之後,對她的好感就已經消耗殆盡了。

這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是她來了嗎?”楊贏顫聲道。

穿着一身紫色禮服的間宮瑤跑了下來,興沖沖地打開了門。

一個面色憔悴的女人正站在門外,她的精神氣彷彿都被抽取幹了,整個人只剩下一副骨頭。

她用渾濁的雙眼盯着間宮瑤,神情冷漠:“我來參加我女兒的生日聚會,她說會給我準備驚喜。”

間宮瑤淚流滿面的側過身,讓女人進來。

爾雅突然醒了,一臉戒備地看着他們,她從來沒有想過,陸景深會給她喂安眠藥。

她放棄神格,披上了人類的皮,所以安眠藥會對她產生作用。

那麼,在她昏迷的期間,陸景深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還沒等她的心情平復下來,耳邊傳來了間宮瑤的聲音。

“客人都已經到齊了,生日聚會現在開始。”

她安排女人坐在飯桌的主位上,讓她欣賞她最滿意的作品。

陸景深用平緩的聲音說道:“既然是過生日,那怎麼能不吃蛋糕呢?我們為間宮小姐準備了蛋糕,請間宮小姐品嘗。”

他從遊戲幣里拿出匕首。破開了蛋糕。

兩枚戒指就這樣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

爾雅看到戒指,兩眼一黑,還能等到她做出反應,她感覺到整個靈魂都被抽空了。

她意識到,媽媽命她強行登出遊戲了。

只有她有能力這樣做。

爾雅消失不見,證實了陸景深的猜測。他直勾勾地看向間宮瑤,冷漠地說道:“殺死間宮夫婦的人就是你吧,讓我告訴你,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江口確實去了你的房間,向你表達了他對你的懺悔,渴求你的原諒。你當時裝作原諒了她,還答應要和他私奔。你讓他躲在你事先準備好的地方,說等你把東西收拾好了,你就去找他。他答應後,直接離開了。到了深夜,你拿了間宮夫婦房間的備用鑰匙,拿着斧頭走了進去,你用斧頭把他們的身體砍成了屍塊,把他們的戒指拿了下來。之後,你把斧子藏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房間,喝下視線準備好的安眠藥。第二天,等我們找到你的時候,和我們說了你早已經準備好的台詞。他們的結婚戒指,就是指認你是兇手的證據。”

陸景深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在這個殺人遊戲里,你有一個很好的幫手,爾雅發現我並不相信江口是殺人兇手之後,主動的找上你。你把你準備好的地方告訴她,讓她幫你出面,把他殺了。如果我們查出江口是爾雅殺的,自然不會相信江口是真正的兇手,我們的目標只會轉移到行為怪異的爾雅身上。不管我們最後指認的兇手是江口還是爾雅,等待我們的都只有死亡這一結局。而這也是爾雅和你想要看到的。只要我們指認錯誤,我們就會永遠死在這裡。”

間宮瑤露出了茫然的神色:“我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呢?他們一個是我的生父,一個是我的繼母。”

陸景深直視着間宮瑤的眼睛:“因為你恨他們,因為你一直覺得是他們導致了你媽媽的死亡。你很愛他們吧,根本容忍不了她害死你的媽媽之後,又娶了別的女人。”

陸景深的話音剛落,間宮瑤的身上出現了一條條紅色的血口子。血口子慢慢擴大,血液從她的身體里迸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