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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顧恪老家就是小有名氣的茶葉產地。

年齡大後,他更是每日至少一杯茶,不喝心裡就心痒痒那種。

在山谷幾個月,吃飽喝足後,茶算是他最懷念的飲料,比什麼肥宅快樂水、咖啡、奶茶更懷念的那種。

這還是李秀兒在附近折來的,讓顧恪覺得她越發順眼。

要知道,之前好幾個村子居然都沒有人提供茶樹枝、苗。

小滿更是說她老家山裡有茶樹,就是離村子比較遠,出攤時間太短,沒人摸黑進山帶茶樹回來。

顧恪只能自認運氣不濟。

而李秀兒打破了“運氣”束縛,讓他有了重新喝上茶的機會。

茶樹枝只留兩根備用,其餘的都扦插進四號仙田。

茶樹喜陰,更準確地說是喜歡吸收漫射的紅黃光,而不是喜歡暗無天日,陰暗潮濕。

因此位於其它大樹的遮蔽下,避免長時間接受大量的直射光為佳。

茶樹長成小喬木要幾十年,到大喬木則更為漫長,幾百上千年才行。

哪怕仙田裡有十倍加速,一兩年內它們也只是小喬木,其它果樹完全罩得住。

看着那小小的茶樹枝條,顧恪心滿意足,又想起李秀兒那很順眼的小丫頭,還有那群孤兒。

他不禁輕嘆一聲:“願你們如同這茶樹般,平安長大吧。”

而李家溝西邊,入山的一條小道上,李秀兒正在拖在最後,拉起耍賴不想走路的一個同村小女孩:“昨晚那群壞人很快就會來找我們,不躲進山裡,會被他們追上殺掉的。”

小女孩雙眼發紅,咬着牙又站了起來,跌跌撞撞朝前走。

李秀兒也極為疲憊,有點支持不住的感覺。

她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哪怕有顧恪灌頂武學附加特性,也快到了極限。

冥冥中卻一股意念降下,李秀兒腦中一清,想起顧恪昨晚對自己交代的那些話,不禁喃喃:“我要活得好好的,還要帶着大家一起活得好好的。”

如此喃喃幾遍,她只覺體內彷彿莫名多出一股力量,讓身體不再疲憊(谷欠)死,腳步也恢復了平穩。

玉龍山谷里,顧恪卻看了東北方一眼,似乎有什麼東西觸動了自己的意識。

他若有所覺:那裡,應該是李家溝所在的位置吧?

但這感覺一閃即逝,無相真經才起步的他,也不知自己在冥冥中“送”出了一份祝福,給了萬里之外的李秀兒。

小滿正蹦過來,叫他去吃早飯了。

他搖搖頭,沒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小滿拽着胳膊拖走:“好啦好啦,我會照顧你這些寶貝茶樹的。”

說完她還忍不住小聲嘀咕:“那茶泡出來的水又苦又澀,真不知有什麼好的。”

顧恪忍不住揪起她的包子臉:“就你最厲害,天天喝甜湯果汁都不膩,記住,練武絕不能停,否則想想你老娘,嘿嘿。”

小滿想起自家老娘那比自己粗了兩倍不止的腰腿,以及麒麟臂,不由得渾身一激靈:“啊呀,老顧你最討厭了,我才不要變成老娘那樣。”

我自也是不想的,不然你天天在我面前蹦蹦跳跳,那可怎生是好。顧恪暗自嘀咕着。

兩人笑鬧着,進了小茅屋。

的日子忙碌又平靜。

時值三月,春陰春雨復春風,重疊山光濕翠濛。

天氣日暖,小雨暖陽輪番登場。

顧恪之前種下的各種花草樹木開始瘋長,不少更是趁着這好時光開出片片花朵。

萬紫千紅總是春,帶給整個山谷大好景色。

可惜織造麻布,更換春夏衣衫,才是如今山谷內的第一要務。

之前次等的草麻已被春夏秋冬用於試驗,如今麻布的質量提升,且相當穩定。

當然,這些試驗的麻布依然是眾女分享,沒有給顧恪和秦柏二女使用。

最好品質的碧麻絲線已準備充足,春夏才來請示他,是否開始織造最好的麻布。

顧恪當然不會反對,但卻要過了第一匹碧麻布的紡織工作。

擁有工學的特性心靈手巧,還有天羅手的靈動,他雖只旁觀過幾次春夏織布,一上手卻比她們做得更快更好。

片刻後就熟悉了織布機的手感和節奏,他的速度再次加快。

雙腳踩動,經線上下交替。

手腕輕甩,梭子絲滑地在其間來回飛竄,讓人有目不暇接之感。

半個時辰不到,他便將春夏她們準備織上半天的一匹布的經線用完。

在面板中選擇了結束製造,麻布的屬性就顯示出來:碧麻布,基礎屬性柔韌+5,特性辟塵+5。

顧恪無語:好吧,這玩意兒怕是要被搶瘋。

當然,前提眾女都不計身份和臉面才行。

現在么,肯定是秦大小姐和柏姐姐先用,然後是兩小和梅蘭竹菊,最後是春夏秋冬和薩蘭珠。

越靠後的人,能拿到這匹布的可能性越小,起碼做衣服是不夠的。

自己?顧恪壓根不在乎這個。

天天混在工坊和田裡,衣服可辟塵,人卻不能,那對他就沒用。

幹完活,再去衛浴房沖個涼,又或者在自己卧房裡泡個澡它不舒服么!

衣服髒了?全自動洗衣“桶”隨時待命中。

果然,聽他說出了這匹布的基礎屬性和特性,眾女的眼珠子都在發綠光。

柔韌+5這點毋庸多言,只要一摸,那手感近乎絲綢的滑爽,一點都沒毛刺。

辟塵+5的物品山谷里還沒出現過,只有辟塵+1的最早的那個洗衣桶,以及幾件小工具。

但哪怕不是如洗衣桶那般,自動排開清理污垢,而是如小工具般一塵不染,那也夠了。

眾女可不像某人那麼不講究,幹活練武弄髒衣物,總是沒幹凈衣服順眼的。

幹活練武是必須要做的,那弄件不會髒的衣服就成了最佳選擇。

顧恪看一群女人圍着那布,秦柏二女視線已經來回交鋒數次,卻誰也不肯表態。

既不說讓,也不說搶。

梅蘭竹菊,春夏秋冬分成了兩撥,同樣不吭聲,只用目光“內戰”。

若目光能轉語音,那大概如下。

梅蘭竹菊這邊:“我是大姐,大小姐之後我先。”

“我是二姐。”

“不行,這布除外,必須一視同仁。”

春夏秋冬這邊:“織布可是我倆在做,我們先。”

“剝麻接線績絲我們也沒少做,要公平。”

唯有兩小沒什麼內心戲。

但大家沒吭聲,兩小一時間也弄不清楚為何大家紛紛你瞪我,我瞪回去的古怪模樣。

終於,小滿閑不住,溜到顧恪身旁,小聲問到:“這布摸着好舒服。老顧你再試試,說不定還能再出一匹好布?”

聲音雖小,卻讓眾女齊齊轉頭看來。

小滿嚇了一跳,連忙閉嘴,躲到他身後。

柏素清飛快地瞥了秦大小姐一眼,大小姐幾乎心有靈犀,面色微變。

但見一群女人虎視眈眈的樣子,尤其是梅蘭竹菊也滿臉渴求。

她只能嘆了口氣:“那個,顧兄,要不你抽空,慢慢再織一匹這布如何?”

說到這裡,她又連忙補充:“這個不急,可以慢慢做。”

顧恪當著所有人的面,翻了個極其明顯的白眼,轉身就走。

眾女一見,不由得心中一嘆:好吧,這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了。

顧恪雖喜歡幹活,但織布這活還沒碰過。

大武也都是女人織布,極少有男子做這個,還很容易被人嘲諷“巧如婦人”——其實就是“像個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