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倒也不覺得稀奇,因為這些人家裡幾乎都是仙山的誠心者,多少都有一兩門武學、技藝養家糊口。
這些人家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好日子是從哪兒來的。
努力“教書”,下次的仙山賜福還遠么?
在大武這新的一年裡,越來越多的孩子們童年徹底改變了。
條件不好的家庭,大人不能去上課,也要讓孩子全程學習,回來還能給自己講講。
一方面,上課意味着着更遠大的未來,或許就能成為武夫,甚至二輪高手。
即便差一點,能學了黑煞掌、推山掌、天羅手,種田幹活更輕鬆,總不至於餓死。
不過孩子們並不知道,這一切僅是開始。
這個世界距離三年識字五年入門,大小考數百場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
轉眼又是一年多過去,時間來到大武五百一十九年的夏初。
這兩年時間裡,永恆冰封的豁口黑洞並未恢復,但大武各地隨機出現的少量妖詭越發頻繁,南野東海的妖物襲擊也一直持續着。
但對大武來說,這已是難得安寧的兩年。
顧恪的無相真經已提升到了2200+級,神念強度再次漲了一大截,卻不似突破1000級般出現質的飛躍,只是量上更深厚了。
不過神念的巨量提升, 他對大武這片天地的了解愈發深入。
玉龍洞府里小茅屋15級後,也在不斷變化。
沒薩蘭珠這府靈前, 這種變化只能由顧恪自己留意。
如今“身軀”出現任何變化, 府靈都能知曉, 隨時可以告知他這府主。
而這兩年的變化在薩蘭珠口中,是洞府在逐漸與天地融合。
融合帶來的一個好處, 是地脈匯聚點上的“趙光天牌”供能核心,從外界抽取來的游離魂源越來越多。
這些魂源雖不能“充值”到系統面板上,卻在緩慢改變玉龍洞府內的一切。
第一個好處是洞府的庇護之力更強大, 更多變。
小萍兒出手小小實驗了下,確定拿這無形屏障毫無辦法。
顧恪沒有自己出手,因為隱約感覺到全力一擊, 這屏障可能會破。
但他又不嫌魂源太多,幹嘛砸自家“院牆”?砸壞了還得自掏魂源修補。
能留着防護敵人的東西,自然得多多積累。
其次, 顧恪最初估計要百年時間才能“全洞府仙田化”, 現在最多只要幾十年。
做個不恰當的比喻, 就是顧恪自己掏錢開了個公司(洞府),薩蘭珠是總經理(府靈), 公司越好,可以反哺他個人的好處越多。
這好處不僅僅是財富(魂源), 也可以是社會影響力(仙山)或人脈資源(誠心者)。
有薩蘭珠協助引導, 顧恪的神念可以進入洞府的更深層次, 去感受它與外界天地的融合和交流。
還是以公司來類比,個人與公司所接觸的社會層面是兩個概念。
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無法涉及方方面面。
公司在總經理的指揮下, 可以完成大部分繁瑣工作, 只將最終決定權留給顧恪這個公司所有者。
另一方面,洞府屬於顧恪, 但顧恪並不是洞府。
無論洞府與外界融合交流到哪種程度, 他仍然保持着獨力的個人狀態。
洞府出了問題, 不會讓顧恪本身出問題,最多損失掉一部分影響力和資源而已。
如此一來, 洞府既是他的助力器, 也是個人的一層保護罩。
查探洞府與大武天地融合時也更安全。
在這個查探過程中,顧恪愈發清晰地感受到, 大武這片天地正在劇烈變化中。
之前不少跡象就是變化的表象。
比如之前他的五大特性武學受限, 無法突破100級關口,前兩年永恆冰峰崩裂, 這種限制隨之消失。
再早些便是大武出現妖詭的頻率一直在增加,以及武夫一二三輪晉陞難度的持續降低。
顧恪穿越而來時,是大武四百九十八年。
除去那些潛藏不顯者,當時整個一庭試過明面上武尊不到兩掌之數,武宗百餘。
到了這五百一十九年,大武明面上的武尊數量過五十,武宗過千。
除了顧恪的推波助瀾,更大原因是這片天地正湧入巨量的魂源,某種限制鬆動了。
用上一世比較常見的說法,這便是世界升維,靈氣復蘇之類的事。
練武難度隨之大幅度降低,效率不斷提升。
但這對大武這片天地和大武的人們來說,並非一定是好事。
因為上升的世界不一定是它,最後佔據這片天地的也可能不是大武人。
這些都是顧恪從洞府融合的細節中,一點點分析出來的。
不同於洞府內的情況,外界的游離魂源在被武神牌供能核心轉化前,都帶着極其微弱的另類氣息。
顧恪靠着回收詭晶、血核起家,輕易就能分辨出這另類氣息與妖詭同出一源。
另外查探時始終能感到一種莫名的窺探,與他投影去救梅竹二女時極為相似。
諸多線索串聯起來,最終的結論可不怎麼美妙。
妖詭帶着巨量魂源進入大武,大肆屠殺人類,大武明顯是弱勢的那一方。
被異類氣息窺探時,顧恪會感到不安,系統提示也在明確警告危險。
何況他作為一個人,還是一個更是需要海量魂源開掛的男人,註定與妖詭不共戴天。
這兩年是難得的詭物力量空窗期, 顧恪沒有虛度光陰,能刷魂源和點券的路邊攤從不浪費。
隨着仙山威名愈盛, 二輪高手數量激增,願意交易出自身武學、技藝的中層人士多了起來。
收集工作的效率大幅提升, 與後續整理、研發, 再反饋傳播形成了良好的正循環。
嫡系勢力的太平城, 有大小姐她們撐腰,真正發力後,勢頭極其兇猛。
大小姐有烈陽秘典,梅蘭竹菊也知曉諸多大武中高層的信息。
憑藉超強的個人武力,很多被大勢力捂着不拿出來與仙山交易的武學、技藝,陸續被上門“借走”。
當然這不是搶,不過是抄錄一份而已,原本依舊留給原主。
顧恪傳播了大量知識,這些大勢力一直坐享其成,還享受了十幾年。
大小姐她們這樣做,只是幫他收了一點點“利息”而已。
谷堿再說收上來整理改進後,還是會重新傳播出去,大勢力想弄到不難。
這樣算起來,他或許該定期收些“加工費”?
經過一年多的試驗,顧恪終於調整出了一套比較合適的“義務教育”流程。
太平城的首批小學生的反饋證明,即便是填鴨,他那“一年全能”的計劃太過分,不少孩子就差患上“書本恐懼症”了。
所幸新春賜福時,這首批小學生基本都得到了大武辭海的灌頂。
這解決了他們最基礎的識字和武學基礎常識理解,為後續教學提供了良好的開始。
但這義務教育是從最大的普通群體考慮,他們大部分都沒有灌頂大武辭海。
因此大武辭海必須單獨拎出來,花一年教啟蒙部分,算是“學前班”。
之後的正式課程暫定兩年,期間上其它課時,再同步將大武辭海稍微“深”些的內容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