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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又好氣又好笑,罵道:“奶奶個叉,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們這麼不要臉的,大家都在逃難的時候,你們拋下我們,自個兒就跑,東哥一口氣救你們十幾個,到了這裡你們不聞不問,反倒幫着老魏那傢伙威脅我們,這會兒倒好,犼來了是吧,又讓我們去跟你做炮灰,奶奶個叉,你們想得美。”

牟思晴沉吟了一陣,卻拉着許東說道:“許東,相對那些犼來說,它們也算是弱勢了,何況,那些犼不除,恐怕我們終究還是要遇上的,不如……”

喬雁雪蹙着眉頭,卻說道:“要幫它們也可以,看能不能試着要他們幫着帶路,找到秦大哥它們,然後帶我們出去。”

許東苦笑着說道:“我是這麼想,可是無法跟他們溝通啊……”

殊不知,許東話音剛落,牟思晴包裹過傷腿的那頭狼,一瘸一瘸走到許東等人前面,很是溫順的坐了下來。

牟思晴伸出手,去撫摸那頭雪狼的腦袋,沒想那頭雪狼竟然一如既往地毫不反抗,雖然沒有以往那樣親昵,倒也顯得比較親近。

都這樣了,還用多說么。

當下,許東將地上的箭矢撿了起來,又把那張弓高舉過頭,示意自己願意幫着這一群雪狼解決危厄。

看着許東高舉那張弓,雪狼一起發出一陣嚎叫,一眨眼之間,散得乾乾淨淨。

胖子大叫道:“哎,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西,怎麼就跑了,奶奶那個叉……”

那頭瘸了腿的雪狼沒跟其他的雪狼散開,而是站起身來,看了許東一眼,隨後往兩尊地獄魔鬼塑像那條街道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了看許東等人,那意思是讓許東等人跟它去。

耗子跟黑哥兩人雖然被牟思晴說成是好人,但是本性還是沒丟,將雪狼主動送來的那那些物件兒件件精美,一個個都忍不住口水直流。

不過,挑挑揀揀,兩個人也就僅僅只帶上了七八件,其餘的,不是太大,就是太重,帶不走。

陶子原本也想帶上幾件的,但是畢竟陶子的記憶還在,知道犼的恐怖之處,更知道這個時候要是帶的東西多了反而是累贅,所以也就只是帶了一件非常小巧的物件兒。

胖子的跟許東等人基本上都沒多看一眼這些東西,,現在還不是時機,至於黑狗跟耗子、陶子他們三個人的行為,許東等人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只告誡他們接下來很是危險,不能被身外之物拖累,至於他們理會不理會,許東倒也懶得去管。

跟着瘸腿的雪狼順着地獄魔鬼這條街道,一直往前走,漸漸出了城門。

出了城門之後,那頭雪狼在前面引路,走走停停,不是等候行動有遲緩的許東等人。

如此,差不多走了半天,幾個人眼前景色一變,前面居然是一片幽深寬廣的峽谷,峽谷之中山石嵯峨,怪石嶙峋,黒梭梭的看起來有些怕人。

峽谷底部卻是一片血紅,中間不見半點雜色,谷中山峰石嶺,仿如是矗立在一片血海之中。

喬雁雪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有些呆了,死死的拽着許東的手臂,過了許久,才驚恐的低聲說道:“是地獄花……那是地獄花……”

走在前面的雪狼,回過頭來,再次看了看許東等人,然後順着絕壁上一條棧道,慢慢的斜斜向下,不多久,便上了一條幾根兒臂粗細的青銅鏈條搭就的索橋。

索橋這邊聯繫着棧道,另一邊卻是一座頭如筆尖豎立的孤峰,索橋連接的部位,便是筆尖與筆桿連接的地方,孤峰山體黒梭梭的,從棧道上望過去,紅底黒峰,紅的似血,黑的如碳,猶如一幅怪異的墨畫。

索橋長約三十餘丈,人走在上面像在盪鞦韆似的,稍不注意,便會掉下百十丈高的深谷,雖掉下去便是落進花海,但一定會被摔得米分身碎骨,以致一路上,胖子不時嚇得“哇哇”大叫。

因為喬雁雪見到峽谷底下的地獄花,而有些失魂落魄,牟思晴照顧着喬雁雪,跟在許東身後,好不容易過了索橋,到了對面一處平台之上。

到了平台之上,雖然前面還有道路可走,但是這頭雪狼卻不再往前行走,只是蹲坐在索橋頭上。

等胖子從“暈橋”之中回過神來,不由得指着雪狼大叫道:“媽拉個巴子,奶奶那個叉,你這傢伙倒挺會選擇位置,這地方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太適合讓我東哥大顯神威了……”

胖子的叫聲之中,那頭雪狼居然很是鄙夷的看了胖子一眼,隨即走了開去。

許東索橋頭上打量了一下地形地勢,禁不住對這頭雪狼的智慧有些驚嘆,但同時也還是有些擔心。

雪狼能夠懂得選擇這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利,還懂得用自己這幫人來對付犼,應該算得上一個奇蹟,這說明雪狼的智慧實在不低。

不過許東有些擔心的是,犼的行動敏捷,攀爬能力超乎想象,除了胸部那一塊部位比較柔弱,其餘的地方都是堅硬如鐵。

要是自己的那根棍子沒斷,或許有足夠的一戰之力,但現在那根棍子只剩下半截,再也沒有了可用之處。

身上帶着的這張弓,估計的確威力不小,但是卻只有七根箭矢,就算能夠一箭射死一頭犼,倘若來了八頭犼,自己豈不就沒有了招架之力。

如果用異能吼聲,牟思晴她們有就在身邊,一旦使用,會不會對她們再次造成傷害。一想到這些,許東的心便有些亂了。

驀然間,許東回過頭去看看那頭雪狼,那頭雪狼倒是雙目微閉,坐在一邊狀如假寐。

許東不由得暗罵了一聲自己,太過相信雪狼,還以為雪狼有着超乎想象的智慧,沒想到就算是極具靈性的雪狼也會做出如此蠢不可及的事情。

這個地方,看起來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但是最大的危險就在於沒有退路。

沒有任何退路的一塊死地。

一旦攀爬能力超強的犼蜂擁過來,無論是索橋還是絕壁,犼倒是能夠大顯身手,可是幾個人卻連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自己就算是身具異能,但螞蟻也能咬死大象啊。

一想到這一點,許東頓時站了起來,喝道:“胖子,老大,趕緊四處找找,看看有沒有別的出路……”

“出路……”,牟思晴一聽出路兩個字,頓時花容失色。

胖子、黑狗、耗子以及陶子等人也是臉色大變,都不由自主的向那頭瘸腿的雪狼瞪過去。

只是這一瞬間,那頭雪狼似乎感覺到幾個人的敵意,站起身子,竟然飛快的掉頭往平台的另一邊跑了出去,那條斷了的後腿上面雖然還裹着繃帶和夾板,但哪裡還能看得出來是受過傷的。

許東大叫道:“不妙,我們上當了……”

“現在怎麼辦,”牟思晴問道。

“追……”許東一邊叫,一邊拔足想那頭雪狼追去。

其餘的人跟在許東身後,都想平台的另一邊追過去。

只是幾個人僅僅沿着平台才追出去不到數十米遠,便全都傻了眼。

數十米開外,平台變得非常狹窄,人在上面立足都有些困難,何談在上面施展手腳抵禦犼的進攻。

那頭雪狼倒是連蹦帶跳,几几個起落之間,便失去了蹤影。

許東再往前走了不到十來米,不安再也不敢輕舉妄動,,要是手裡還有那根棍子,許東或許還有點兒把握,但是現在,許東半分把握也沒有了。

許東尚且如此,胖子、牟思晴、黑狗、耗子、陶子,他們幾個更是膽寒,離許東所站的地方還有好幾米,便一動也不敢動了,唯恐一個閃失,便會從百十來丈跌下去、

“快退……”許東大聲喝道。

到了現在,幾個人只能快速退回去,另想他法,要不然,一旦有犼過來,一切都會完了。

胖子一邊往後退一邊大聲喝罵道:“媽拉個巴子,奶奶那個叉,下一次見到那些忘恩負義的畜生,見一個打一個,胖爺我絕不留情……奶奶那個叉,敢把胖爺我們帶上絕路……看我不一把火燒掉它那狗窩……”

只是胖子的罵聲中之中,突然想起一陣讓所有人頭皮發炸的夜梟叫聲,聽那聲音,來的犼何止數十頭之多。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許東的腳後跟直接衝上背脊,只是許東不得不忍着冰冷的寒意,大叫道:“快……它們來了,快回去守住橋頭……”

等許東等人跌跌撞撞回到橋頭,赫然發現,少說也有二三十頭犼,已經順着對面的棧道傾瀉而下,好幾隻都已經上了索橋。

而上了索橋的那幾隻犼前面,只有寥寥幾隻雜色的雪狼,蹣跚的在往許東等人這邊奔逃,連一隻白色的雪狼都沒見到。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白毛狼王,不但算計了許東等人,還順帶將與它們不一樣的雜色雪狼也算計了。

許東忍不住怒吼了一聲,他媽的,一群大活人,居然叫幾頭畜生給算計了。

並且,明知道是來當炮灰,來跟犼干架,一個個還他媽的都是赤手空拳。

只是許東這個時候只稍微罵了幾句,便在也不敢耽誤,從背上扯下那張弓,取出箭,往往弦上一搭,立刻瞄準已經過了一半索橋的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