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君豪的提議，

也正是庄菱的想法.

所以。

庄菱在《死亡美學》投資拍攝地的建設的，各個方面進行了層層把控，資金材料的來龍去脈，全部都層層加卡——但也不乏一些懷柔的禮尚往來。

否則就卡洛斯這又一個傻缺。

還不知道要被那些材料商、設計公司誆多少錢。

ELLE拍攝期間，

夏郁到法蘭西待了三天，就順道去見了一面卡洛斯。

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而非合伙人。

資金是到了。

但重重加碼，事無巨細地，無疑令卡洛斯這個“自由派”遭到了極其嚴重的束縛。

他是苦悶的，但苦悶之餘，也有對於庄菱這個“當代·葛朗台”有了新的層面認知。

合約簽訂，七天時間不到，未來影視各個部門人員到位。

兩個半月的時間。

卡洛斯帶着猶如“監察”的人員，在各地安排相關事宜。

他只需要負責拍攝地建造質量與是否符合內心中的電影場景構造，剩下的交給其他人。

一份又一份材料審計擺在他的桌面上，他呆了，以往沒人教他，這兩個月就像是上了一大課！

他忍着厭煩疲倦，一點點翻閱材料，對比，逐漸地，他終於意識到問題。

在以往，包括《無名之徒》的拍攝上，除了演員們的片酬，工作人員的工資——剩下來每一個階段性的資金流向，都存在巨大爭議！

據說把自己關在裡屋喝了幾天酒，夏郁到的時候，這傢伙才大夢初醒。

夏郁跟着他走了兩天，什麼都沒說，有能幫忙的搭把手，沒有，就吃吃喝喝的，帶着元寶在各個場地溜溜達達，好不自在。

反正代言結束了，可以豪橫一下！

主打的就是一個恩格爾係數。

庄菱，“？”

夏郁：“主打幹飯！”

庄菱，“掛了。”

“……”

等夏郁臨行前，卡洛斯也不忸怩，直截了當地表達了感謝。

夏郁挑眉一笑，“你知道，有多少的你認為在吸血的資本家都想請我師姐去替他們管理資金、公司運營？你知道我又花了多少的努力與代價才將她留下的？”

卡洛斯猜測，“破產姐妹影視一半的股權？”

夏郁篡着拳頭，“不對！”

卡洛斯擰眉。

“七十？”

夏郁搖頭笑道，“你可以再發揮一下想象力！”

“全部？”

夏郁點頭。

名字都是她夏郁，但就像庄菱說的，只要她願意——夏郁完全可以凈身出戶了！

沒有讓夏郁倒欠她幾十年時間，就是庄菱給面子了。

夏郁離開法蘭西的當天，天氣很不錯，卡洛斯仰頭看着太陽良久，直到眼睛被刺得暈眩模糊才恍惚回神，心中仍然是滿滿的不可思議——這世界太瘋狂了！

一個草根、怪咖導演，你能指望他有多大的圈子，又能創造多大的圈子？

如果沒有陶棠、沒有庄老爺子、沒有文藝系統……

夏郁最高的能夠達到的高度，就是現在已經終於走出了自己道路的余君豪。

並且已經到頂了。

卡洛斯·日夫科維奇？

也不過是一個見慣了人情冷暖、人心險惡、卻還心懷光明，想要讓更多人知道人性到底有多恐怖的·現實怪咖導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