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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那一番話,換成第二個人打破腦袋也不會相信,可郭嬤嬤就信了。去眼快

太后被皇帝氣的一鼓一鼓的時候,嘴裡罵罵咧咧就是皇帝是個討債鬼,上輩子不知做了什麼缺德事才生出這麼個不省心的,這哪時她兒子,根本就是她祖宗。

唯一令郭嬤嬤有些心驚的是,皇帝性情隨了太后,青出於籃的那麼一個神經病,說出這話不稀奇,就只怕不知哪個把太后的話傳到皇帝耳朵里,皇帝如果存心敲打咸熙宮,才刻意說的可就不妙。

當下義正言辭地道:“陛下喜愛華陽公主闔宮皆知,老奴怎敢有那誅心的行為挑撥太后對陛下的信任,罔故陛下一直以來拳拳愛女這心。老奴沒念過幾年書,不敢說通達情理,對太后對陛下的忠心卻是蒼天可鑒的。”

謝玖和高洪書默默地挑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太后調\教出來的人,睜着眼睛說瞎話的功力絕對是杠杠的。

顧宜芳滿意地點點頭,揮退了郭嬤嬤,只道用心服侍太后,切莫懈怠。

太后親自派了人來問,皇帝還是沒吐口何時恢復早朝,一副在寧安宮混吃等死的狀態。

謝玖仍耿耿於懷皇帝口不擇言說華陽公主是討債鬼的話,她真心希望他是這麼想的,但真心不希望他這麼直白地說出來。真把太后給噁心壞了,分分鐘滅了她沒二話啊。

“陛下,”她未語先嘆,在皇帝身邊越久,越有種躁鬱的感覺,幾乎讓他給她同化了。

謝玖輕輕蹙眉,水眸似愁非愁。滿眼的欲說還休。

顧宜芳也有些扼腕,“朕嘴快了。你別擔心,郭嬤嬤是個人精。她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忽地煩躁地嘖了一聲,“太后怎麼不想着把咱家倆寶貝給抱過去養。也讓你清凈清凈。華陽都那麼大了,秦妃也顧得過來,你這兒可是倆呢,又是頭胎,太后也不知道關照關照?”

……皇帝說的也叫人話?

為什麼太后要把她的倆寶貝抱過去養?

皇帝在寧安宮和龍鳳胎爭時間霸佔她,她也就忍了,把主意打到太后那兒,絕對士可忍孰不可忍。

當時謝玖就把臉子撂下來了。陰沉似水。“陛下,我這宮裡有四個奶娘,後備的還有倆呢,她們哪個也不是頭胎,伺候餵養龍鳳胎是絕對沒二話的。我就是第一次生孩子,那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別想着送到咸熙宮去。否則——”

顧宜芳斜着眼睛,“否則怎樣?”

“否則,我跟你沒完!”謝玖上前輕輕擰了皇帝的大腿一把,“你別當我和你說笑。他們可是我的寶兒,不行你打主意。”

顧宜芳冷冷一笑,臉也陰下來。

“那自認比其他人都喜愛朕的惠妃。你說說,在你心裡是朕重要,還是你那倆寶兒重要?”

高洪書狠狠地一把掐住了自己的大腿,以防一個忍不住就笑噴皇帝一臉唾沫星子。如果不是腿間一股接一股的疼痛,他肯定以為他這是在夢裡解恨狠狠地黑了皇帝一把。

可實際證明,皇帝根本不用他黑,自己就上躥下跳自黑的跟個泥猴似的。

這段沒有人性的對話也是一國的皇帝和妃子說的話?他老家窮的叮噹三響的夫妻,也說不出這麼沒營養的對話!

皇帝當久了,臉皮自然就厚了。謝玖自認為還有着女兒家的矜持,在這些個宮女太監的團團圍觀之下。頓時讓皇帝造個大紅臉。

“你說啊。”顧宜芳雙臂抱肩,眼神冷幽陰森。擺明了謝玖嘴裡蹦出他希望的那個詞還罷了,但凡不和他的意,馬上來個大翻臉,豪作。

說屁!謝玖暗罵,當然是她倆個大寶貝重要!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挺着大肚子十月懷胎,九死一生在鬼門關晃悠一圈換回來的。他倒好,左擁右抱,一百多妃嬪日夜洗白白等着睡他,看不住就分分鐘出\軌,能和她閨女兒子比嗎?

“你說。”顧宜芳緊緊蹙起眉,伸手一把捏住謝玖的臉,微微一擰。

謝玖嗷的一聲,眼淚幾乎沒下來,“你輕點兒。”她雙手就勢握\住捏着她又白又嫩的小臉蛋的大掌上,一說話表情就扭曲了。

顧宜芳磨磨後槽牙,“沒想好嗎?”

高洪書想死的心都有,幸好大長公主讓皇帝殺的早,這一和惠妃待久了,導致智商直線下降,估計再養幾年,就皇帝這被殘害的智商遇上大長公主妥妥的就是個完敗啊。

惠妃那臉都讓皇帝給擰變形了,都沒給他一句準話,他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這是裝傻呢,還是裝傻呢?

千萬別是真傻,否則他指天盟誓一腦袋撞牆上,腦漿全噴皇帝那極具迷惑性的臉上。

“當然是你啦,你怎麼就問這種傻問題?沒有你,哪來的他們?我喜愛他們,還不是因為他們是你和我生的嗎?!”謝玖義正言辭地撥開顧宜芳的手,氣勢洶洶。

一眾宮人:嘔……

高洪書深深地覺得,惠妃搶了皇帝的台詞。

這難道不應該是妃子柔柔弱地追問皇帝到底喜歡孩子還是喜歡做娘的,然後皇帝為了哄騙妃子一個接一個地給他生孩子,才會說出來的話嗎?

為什麼到了惠妃這兒,生生給反了過來?

顧宜芳收回手,在半空中握了握拳,然後又鬆開,笑眯眯地再度伸出手摸\摸她的臉蛋,心疼地蹙起眉道:“唉呀,都紅了,不疼吧?朕下手沒個輕重,你怎麼也不吱聲兒啊。”

謝玖深吸一口氣,以後她不大可能挺到讓其他宮妃斗死的那一天,就已經讓皇帝這倒打一耙的本領給胳應死了。

這是順了他的心,各種討好服軟,這幾天也不知道皇帝抽什麼瘋,就和龍鳳胎杠上了,處處比着龍鳳胎的待遇,哄他比哄孩子還累,她真想直接給他裹上尿布,直接放側屋奶娘榻上,撒手讓她們去帶。

“誰知道你還真捨得沒輕沒重。”她輕聲抱怨,“嘴裡說多寵我,現在還動不動就捏人家的臉,把人家的臉捏大了,可跟你沒完的!”

顧宜芳笑開了,湊過去就沖臉上那紅印子親了一口。“你可別跟朕有完,咱們沒完沒了,一輩子糾纏在一塊兒才好。”

眾宮人表示,吐啊吐啊的就習慣了。

謝玖白了他一眼,嘴角噙笑道:“太后都說了華陽公主想陛下連飲食都日漸減少,陛下什麼時候是不是過去看看?”

“朕正病着,說過去就過去,也不太現實。”顧宜芳沒忘他現在在養病期間,還沒看夠那些個大臣蹦噠個什麼時候才是頭,他想着藉此機會看清楚,哪些可為他所用,哪些又是鐵杆的朱系。

他想了想,吩咐高洪書道:“去叫御膳房做幾道華陽愛吃的菜送過去,告訴她,等朕好了就去看她。再有,玉能養人,挑幾個好看的玉鐲子賞賜下去。”

高洪書忙領旨出了屋,特么的看了一上午的戲,他都快憋死了。

他快步走到東配殿一角蹲地上狂笑了半天,才起身抹抹笑出來的眼淚,默默地走回正殿找了個小太監去御膳房傳旨。

郭嬤嬤果真如皇帝所料,回去咸熙宮稟告太后的時候,半句不該說的話都沒有,連皇帝那一臉的紅光滿面,都讓她給說在了憔悴的灰敗。

不是她不忠心,也不是她完全倒戈,實在是她跟在太后身邊二十來歲,太了解太后那和皇帝如出一轍的神經病性格,如果當場讓太后看見皇帝和惠妃剛才那一膩膩歪歪的一場,太后一時氣急攻心能直接掄巴掌煽過去。

事實和太后說了,說實話太后除了氣的牙痒痒,根本拿皇帝半點兒轍也沒有。

那是她親兒子,再生氣還真能撕破臉,母子倆掐一塊兒嗎?

再者,郭嬤嬤肯定她這邊嘴一歪歪告訴太后,太后那脾氣上來和皇帝對罵,當場就能把她給賣了。就是不賣,太后但凡有一點兒動作,皇帝是連太后面子都不給的人,指不定怎麼搓磨她這老宮女,不推枯井裡生生餓死都是這娘倆還有點兒良心。

“陛下心火、肝火都旺,嗓子都腫了,御醫開了葯每天吃着,說是好了些,但奴婢聽着,聲音還是有些嘶啞,說上幾句話就能潤潤喉嚨。”她輕聲道。

張伏慧皺眉,“都是讓個皇后給作的,敢咒我兒子,我弄不死她!?”她鳳目一掃,張修盈正襟危坐,低眉斂目坐在下首,連句話也不敢說,面上是顯而易見的敬畏。

現在張修盈早沒了在她跟前的自在,每每來請安,就跟一般妃嬪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惱了太后。

合該她擔驚受怕,這魘勝巫蠱就是張妃起的頭,皇后有樣學樣,來了個複製粘貼,就把個生辰八字給換了。也不知道皇帝這病和那巫蠱有沒有關聯,雖又叫天一門的玄空道士給破了,可她心裡老是沒底。

“太后息怒。”郭嬤嬤道。

張伏慧白眼一番,“息不了!皇后在宮裡作,朱維中就在朝堂上作,處處給皇上難看——翠玉,把代國夫人請進宮來,哀家可得好好說道說道,分不出個裡外,跟着朱維中瞎蹦躂什麼?”

她斜睨張修盈,“他若不聽勸,別說皇上那兒,哀家就不會這麼好糊弄過去,大不了一拍兩散,代國府的榮華富貴也就到頭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