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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玉樹看着紀凡展露的氣勢,尤其是從靈台散出的白霧,光點組成的身體微微一震,朦朧的雙眸隱隱露出異色。

紀凡破開魔障,念頭通達,變的清透,看向面前的玲瓏玉樹元神,微微躬身道:“多謝前輩。”

玲瓏玉樹點頭,清脆柔和的聲音傳出:“所謂的因果並不是不可斬斷,因果也只是成道一種,大道無數,無需為它所累。”

紀凡已經解開心結,再次對着玲瓏玉樹微微躬身,沉吟一聲,道:“前輩,能否說一說關於廖天城的事情。”

玲瓏玉樹元神由白色光點組成,朦朧中若有霞光閃現,聞言道:“我沉睡了很久,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當初我在外界遭遇大敵,蛻化成種子,廖天城發現後,將我送入仙宮,言稱七域將大變,不再適合我。”

“他那個時候,是什麼修為?”紀凡問道,他對廖天城的隕落很是疑惑。按理說,每一代天官擁有天官印,只要安穩成長到化道期,徹底開啟天官印便應該是難以徹底殺死才對。

“我也不清楚,”玲瓏玉樹話音裡帶着一絲遺憾,輕聲道:“我蘇醒後,從進來的修士口中知道他已經隕落了,在通天城他遭遇了可怕的大敵,天官印都沒能護住他的元神。”

通天城!

紀凡臉色微變,通天城是皇路最後第二關,唯有聖者以上才可以踏足,成聖的天官。什麼人還可以殺死他?

“他們是你們天官一脈的死敵,你遲早也會遇上,要小心。”玲瓏玉樹輕聲說道,語氣中也有一絲凝重。

紀凡神色微怔,天官的死敵,難道是陰鬼一脈?

“他們是什麼人?”紀凡看着玲瓏玉樹問道。

玲瓏玉樹朦朧的身體輕輕搖晃,道“我也不知,唯有你們天官知曉,是一種很可怕的生靈,本聚集在七域之外。近古才回歸。”

紀凡能夠打開的天官印很少。他相信天官印中肯定有記載,只是他暫時無法了解。

“你做好準備了嗎?”玲瓏玉樹看着紀凡,輕柔的聲音如同和煦照身,清冷又溫暖。

紀凡深吸一口氣。看着玲瓏玉樹化作的女子問道“是廖天城留下的東西嗎?”

“嗯。”白光女子輕輕點頭。霞光飛熾。朦朧而聖潔。

紀凡向後退了一步,認真的看着她。他知道,能夠救下玲瓏玉樹的廖天城已經不是在蓮花池遇到的他了。留下的東西必然驚世。

玲瓏玉樹看着紀凡,纖細的手指輕輕點向他眉心。

紀凡身體猛的一震,眼前畫面一閃,出現了一幅一個青衣男子背對虛空的浩大畫面。

“我是第八代天官廖天城。”筆挺傲立的背影傳出聲音,霸氣果決。

但畫面卻沒有一絲的霸道,反而透着無盡的蒼涼,甚至是悲壯,再也看不到當初蓮花池畔,那囂張不可一世的絲毫模樣。

廖天城始終沒有回頭,抬頭望着遼闊的無盡虛空,沉默了許久才又出聲道“我終究是無法大成,烙印最後一幅畫面,傳下一代天官。”

紀凡心神凝重,僅從這幅畫面就知道,廖天城遇到了大麻煩,話里更是直接說出自己無法大成,很可能要隕落了。

廖天城背負雙手,身姿筆挺,霸氣縱橫,卻也帶着沉重,道“每一代天官都有神訣傳世,除了三代天官突然失蹤而沒有烙印在天官印中,四字訣貫穿千古,無敵於當世,我為第八代天官印,也當有自己法。”

紀凡心神一震,原來每一代天官都有自己的神訣,他認真的盯着廖天城的背影,想要知道他未大成所創立的功法。

“我命名為召!”廖天城話音里充滿傲氣,聲音洪亮道:“自荒古以來,無數凶獸殘魂瀰漫與無盡虛空,七域之外,不死不滅。此法可召這些殘魂為戰,不滅不休!”

紀凡聽了廖天城的話,雙眸大睜。召喚荒古凶獸殘魂為戰,不死不休,這將是一種什麼樣的法,已經遠超他掌握的天官四字訣了。

接着,廖天城開始演化‘召’字訣,無盡虛空閃爍刺目的金光,滔滔凶厲氣息瀰漫,一隻金色的數百丈大蛇從虛空無盡遠處馳來,通體如金,雙眸如電,絲絲聲如悶雷,漂浮在廖天城身後,充斥着冰冷的殺意盯向前方。

“此法不全,”廖天城背負雙手,遙望虛空深處,那裡光芒在閃爍,有東西在靠近,他道:“後代天官銘記,我為第八代天官,葬於虛空深處,他日可持天官印前來,繼續亘古決戰。”

廖天城說完,右手一揮,畫面忽然消失,紀凡雙眸微閃,從中醒了過來。

“亘古決戰?”紀凡目露精芒,廖天城遭遇了可怕的大敵,很可能就此隕落了。亘古決戰是什麼,難道從荒古至今就有大戰在一直持續嗎,是天官的敵人,還是人族的,凶獸都已滅絕,敵人又是誰?

“無需想太多,”玲瓏玉樹雙眸若有玉光閃動,輕聲道:“該知曉的時候自然會知曉,你如果修行上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紀凡一聽神色大喜,壓下心底的亂緒。玲瓏玉樹儘管不同於人族,但存活無盡歲月,知曉的肯定極其豐富,沉吟一聲,便開始請教。他有很多問題,積累在心頭。

他也並沒有隱瞞,關於道宮的一些問題也問了出來,尤其是關於構築六道輪迴。

玲瓏玉樹一直在給紀凡解答,也告訴紀凡,她幼年懵懂時候曾追隨過一位無敵強者,知曉很多修鍊之法,很多問題都一針見血,但到了道宮。她卻沉默下來。

紀凡也沒有催促,一直看着玲瓏玉樹。這是一個大問題,六道輪迴只存在傳說中,不知道最初源自哪裡,很可能與荒古的凶獸有關,沒有人知曉究竟,不明白其中詳細。

“他曾經說過一個猜測,”玲瓏玉樹聲音輕柔,沉默了許久,帶着回憶道:“我們生存的世界就是一片浩大的道宮。道宮的主人難以想象。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可以演化眾生,只不過他在衰弱,因此這片天地也在枯竭。終將毀滅。”

“什麼!”

紀凡神色駭然。心神巨震。無法平靜。他知道,玲瓏玉樹口中的‘他’就是她幼年追隨的無敵強者,能夠掌握玲瓏玉樹。可見他的實力強橫。

這是多麼可怕的猜測,難不成這片天地都是虛妄,他們也不過某個超絕強者的隨意創造而成,心念一動就不復存在了嗎?

玲瓏玉樹看着紀凡驚恐的神色,微微搖頭,道:“這不過他無聊時候隨口一說,我的意思是說,他認為真正最強的道宮,不是輪迴,而是這片天地。”

紀凡強壓心裡的驚異,聽着玲瓏玉樹的話,微微皺眉,低聲自語道:“是自然嗎?不過自然又如何演化,除非真正演化到盡頭,成為一片世界,不然根本沒有任何威力。”

“這也是為什麼從古至今沒有人這麼做的原因,”玲瓏玉樹道:“我也沒有見過六道輪迴,你的道宮不同,不妨演化一方世界,在這片世界上,再嘗試構築六道。”

紀凡眉頭緊皺,他的道宮構築方法是從道宮烙印中得到,不知道得自哪一代祖先,本應該已經完善,但不知道為什麼,獨缺了六道輪迴。玲瓏玉樹的話,給了他很大震動,讓對構築道宮產生了反思。

“我是不是應該以自己的理解來構築道宮,而不是照搬?”紀凡眸中閃爍着絲絲精光,有種明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就比如你堪破了因果,不走因果一道。”玲瓏玉樹道,盡心的解釋,不止是為了了結廖天城的因果。

紀凡微微點頭,他心裡已經有了決定,要走自己的路。

紀凡思緒一定,稍稍思忖,便看着玲瓏玉樹道“前輩,可知他心通?”

他得到他心通已經很久,一直沒有修鍊,總覺得不太安心,每一次嘗試長生經都會鳴響,給他警示。

玲瓏玉樹身上霞光一閃,身形微動,清脆道:“這個給你。”

玲瓏玉樹的手裡出現一團白色乳團,四溢着溫玉氣息。

“這個是什麼?”紀凡接過來,發現很像玲瓏玉。

“這是通心乳,配合修鍊他心通,就不用擔心被他人反向看穿。”玲瓏玉樹道。

紀凡臉色微變,他心通果然不是這麼簡單容易修鍊的。

紀凡謝過,最後拿出一塊黑色石頭,遞向玲瓏玉樹的元神虛影,道“前輩,這個東西可知道如何使用?”

玲瓏玉樹看着寂滅石,再看向紀凡,隱約有些詫異,旋即道:“寂滅石是修鍊寂滅天功的必須之物,不過寂滅天功消失了無盡歲月,現在也只能煉製成寶器。”

玲瓏玉樹伸手一招,寂滅石就落在她手心,一道道光芒籠罩之下,有寂滅之光透出,旋即又被無聲磨滅。

紀凡看着玲瓏玉樹,心裡微驚,玲瓏玉樹的修為,恐怕強大超絕到至尊境界了。

沒有多久,玲瓏玉樹就將寂滅石還給紀凡,道:“還可以使用五次,只要催動就能發出寂滅之光。”

紀凡接過寂滅石,心裡對玲瓏玉樹無比感激。他這次得到的不是任何寶物可以代替的,對他今後修道將有大用,或許是一個新的開始。

玲瓏玉樹也看得出紀凡沒有需要再問的,身形晃動,霞光飛閃,好似就要散開,清脆柔和道“仙宮將要飛走,我也要離去。這片天地將發生大變,進一步乾涸,你是這一代天官,要有準備。”

準備?

紀凡神色微怔,天地將進一步乾涸嗎?近古以來天地就不斷枯竭,進一步,是表示將再也無人可成帝嗎?

不等紀凡思索明白,玲瓏玉樹纖細的手掌一揮,紀凡便被拋飛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