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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香!

蕭勉,竟然在鹿台上,聞到了迷情香的味道。

真要說起來,這迷情香的品階並不高,不然當年的萬冬瑤也無法將之隨身攜帶。

但迷情香的功效,卻足以在不知不覺間,影響到金丹修士,尤其是那些心智並就不怎麼堅實的金丹修士。

難怪了!

難怪這些朝歌城修士,還沒怎麼樣呢,就如此不能自己,只不知這些迷情香,又是何人所下?

莫非是那傾城仙子?

還是說,是這些朝歌城修士平日里慣用的把戲?

須知服用迷情香之後,便會出現短暫的幻覺,在幻覺中,修士雖然不能自己,但卻可以得到極大的精神滿足。

戀權者,可權傾天下。貪生者,可壽同日月。

好色者,擁絕色佳人。貪財者,得萬貫家財。

但凡是修士在現實中無法實現的願望或者夢想,只要你放開心神,迷情香便會替你實現。

當然,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黃粱一夢。

但是有的人,他就是喜歡做白日夢……

譬如那牛翱,便主動投身於一團迷情香中,而後就見那小子滿臉猥瑣,對着空氣又摟又抱,又親又摸……

劍眉微蹙,蕭勉暗中鎮散了包裹着牛翱的那團迷情香,轉而將一絲定魂香的物性灌入牛翱體內。

如此一來,原本陷入極度癲狂、亢奮狀態的牛翱,漸漸地癱軟在地,陷入了平定寧靜的沉睡中。

畢竟,迷情香製造的幻境雖好,卻足以動搖修士的根基。

至於其他人,蕭勉可管不了那麼多了。

恰在這時,一聲清音響徹全場。

“諸位!諸位朝歌城的同道!傾城初來乍到,得到諸位同道鼎力相助,今晚更是不吝前來,傾城謝過諸位了!”

卻是傾城仙子,裊裊然的聲音響徹六大鹿台。

此時,修為稍弱或是心智稍差的人,已然盡皆被迷情香所惑,能夠保持頭腦清醒的修士,不到一半之數。

便如蕭勉所處的第四鹿台,只剩了五分之一的修士,至於排名更靠後的兩個鹿台,這個比例自然更低。

如此說來,迷情香倒不失為是對眾人的一種考驗。

只是這考驗的後果,實在不是某些低階修士能夠承受的……

此後,傾城仙子話鋒一轉,扯到了蕭勉身上。

“前番在傲都城時,傾城就曾經聽聞,一向不為人所重視的‘南越州’,出了一位絕代天驕,人稱‘南越蕭勉’!”言到此處,傾城仙子微微一頓,這才繼續說道:“日間傾城也曾向這位南越蕭勉發送了一份最高規格的請柬,不過如今放眼這第一鹿台,卻似乎並沒有這位南越蕭勉的身影啊!”

“仙子還真是暴殄天物啊!”

“哦?凌兄此言何解?”

“仙子有所不知!從您手頭送出來的那些請柬,在朝歌城中,可是炙手可熱之物啊!就以這第一鹿台的請柬而言,在朝歌城中已經被炒到了百萬中靈上下,而且還有價無市!您卻將這麼珍貴的請柬送給那等土包子,豈非是浪費?”

凌天峰這話,不光響徹整個第一鹿台,還滾滾傳遞開去。

蕭勉聞言,不為所動。

卻是紀飛鵬,不肯落後的接過了話茬。

“南越蕭勉?哼!不過是土雞瓦犬罷了!傳聞前番傲都城四大公子,折於這南越蕭勉之手,照紀某人看來,要麼是此事以訛傳訛,空穴來風,要麼是那四大公子徒有虛名!”

“紀兄此言差矣!傲都城四大公子,傾城是見過的。恕傾城冒昧,那四大公子就算比不上紀兄等人,但也相差彷彿。”卻是傾城仙子,笑意盈盈的打斷了紀飛鵬的言辭:“若說空穴來風,也未必無因!難不成四大公子還會自毀長城?”

“這……”

“紀飛鵬!你就歇會兒吧!傲都城雖然比不上我朝歌城,但傲都城四大公子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覷,別說是你了,便是我凌天峰,也不敢說就一定能打敗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若那南越蕭勉真能挫敗此四人,倒真是有些本事了……”

凌天峰,如此說法,也不知是不是為了打擊紀飛鵬。

紀飛鵬俊臉微紅,陡然高聲呼喝。

“南越蕭勉!無名之輩,可敢現身?”

一聲呼喝,隨着夜風響徹四方,籠罩六大鹿台。

迴音陣陣,卻沒有人應答出聲。

這讓本有些忐忑的紀飛鵬,心懷大定——照他的估計,要麼是這南越蕭勉壓根就沒在現場,要麼是對方不敢現身。

若真如此,合該他紀飛鵬一夜成名!

“南越蕭勉!螻蟻一般的存在,豈敢在我殷商境東奔西走?豈敢在我朝歌城指手畫腳?識相的,便給你家紀爺爺滾得遠遠地,如若不然,讓你家紀爺爺逮着了,休怪我……”

“你——待如何!?”

一聲清喝,轟然傳來。

起初,那聲音並不甚大,然則隨着音浪的推移,那聲音好似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似乎是吸收了空氣中的靈能,不斷地壯大的自身的威能,到了最後,竟是形成了滾滾雷音。

這卻是蕭勉,在這一聲清喝中,融入了佛門獅子吼的些許技巧。

聲浪滾滾,宛如雷震,驚動六大鹿台。

便是那些已然被迷情香所惑的諸多修士,也在這一聲清喝過後,徐徐醒轉,有那心智稍微堅定者,更是徹底擺脫了迷情香的誘惑,盤膝打坐,謹守本心。

至於那本就清醒的眾人,全都嚇了一跳。

紀飛鵬,更是俊臉煞白。

卻是蕭勉氣他口不擇言,這聲獅子吼倒有大半是衝著紀飛鵬而去的,紀飛鵬又正得意忘形,着實被嚇得不輕。

一驚過後,紀飛鵬這才發現,面前多出一人來。

這人,自然便是現身的蕭勉。

“紀飛鵬紀兄!蕭某人就在這裡,等你來抓!”

“你!你!你……”

“怎麼?莫非紀兄,也精通佛門言靈秘術?”

“可……可惡!”

紀飛鵬的臉色,被蕭勉擠兌的乍青還紅,不成人色。

又羞又怒,又氣又急之下,紀飛鵬悍然出手,對着不遠處的蕭勉,發動了自己的飛劍。

就見一道劍光噴涌而出,間不容髮的射向了蕭勉。

蕭勉和紀飛鵬之間的距離本就不遠,紀飛鵬的飛劍又是極品中階法寶,速度極快,一眨眼間,便要擊中蕭勉。

然則,蕭勉就這麼站着,不閃不避,不退不讓。

手持星磁神劍,蕭勉大喝一聲,當頭劈落。

劍過之處,宛如雷光。

混沌色的雷光夾雜着五色,劈砍在紀飛鵬發出的那道劍光上,劍光與雷光交擊,陡然一顫,更是發出了一聲悲鳴。

緊接着,雷光噴涌,劍光倒卷。

紀飛鵬這形似偷襲的一劍,竟是被蕭勉蠻不講理的劈飛出去,不光如此,那劍光分明是受到了重創。

連帶的,紀飛鵬的臉色煞白如紙,陡然一陣潮紅,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有一絲血絲溢出了紀飛鵬的唇角。

一擊過後,不光飛劍受損,便是紀飛鵬,也深受重創。

不然在這等場合,紀飛鵬就算拼着留下了暗傷,也必定不會讓這絲鮮血流出嘴角——受傷事小,面子事大!

這一劍,舉重若輕,也讓現場鴉雀無聲。

須知那紀飛鵬,雖然是朝歌城中出了名的二世祖,但畢竟是金丹頂階修為,畢竟是准元嬰修士。

雖說紀飛鵬心智不堅,被蕭勉的獅子吼亂了心性,那悍然發動的一劍看着兇狠,實則威能大打折扣。

但蕭勉能越階挑戰也就罷了,竟然一劍重創紀飛鵬,這份戰力,也太過驚人了。

這一劍看似輕巧,卻也是有講究的。

卻是蕭勉將毒舍利催發到極致,又動用窺靈法眼洞悉了紀飛鵬那一劍的軌跡和靈能分布,再以五靈劍發動五行戰龍秘術,將之縈繞在星磁神劍周圍,這才成就了這霸絕一劍。

這一劍,可說是蕭勉將煉體術與劍道結合的嘗試。

別說是心慌意亂的紀飛鵬了,便是強絕如魔印之流,面對這一劍怕也要選擇避其鋒芒。

可憐的紀飛鵬,被蕭勉這一劍,打殺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卻在這時,一道紫光衝擊過來,直奔蕭勉面門。

蕭勉一愣,雙眉微蹙。

這朝歌城修士,都喜歡不宣而戰嗎?

哼!

暗哼一聲,星磁神劍逆天而上,反擊上去。

盛怒之下,這一劍竟是將那道紫色流光從中切斷,生生的斬滅成了兩段——兩段紫光稍稍一晃,便跌落在地。

仔細一看,蕭勉這才看出那是一條紫色輕紗……

顯然,此前這紫色輕紗,也是一件法寶。

可惜,如今這斷成兩截的紫色輕紗,卻是再也無法修復了,怪只怪這紫色輕紗的品質,還不如紀飛鵬的飛劍呢!

“你!你敢傷我的‘紫紗綾’!?”

一聲童音過處,身材嬌小的紀飛燕,出現在了紀飛鵬身邊,小臉通紅,杏目圓睜,渾然便是一頭小母老虎。

蕭勉見之一愣,恍惚間,沒來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幼妹。

有朝一日,若自己被人欺負了,初晴會不會也像這紀飛燕一般,如此維護自己呢?

想到蕭初晴,蕭勉心頭一軟,連帶的,此前因為紀飛鵬的一番辱罵而升起的些許怒火,也消散殆盡。

然則他固然想息事寧人,卻有人不願如此輕易就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