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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於明遠和張岩君故弄玄虛,借刀殺人之時,蕭勉先一步來到了湟天河畔,潛入了河底。

想那魚妖冉就早已經入了食人魚群的魚腹,便是它沒有枉死,蕭勉也不會怕它!

一路潛行,蕭勉便隱匿在當日冉就出沒的洞穴中。

過不多時,雙方人馬齊聚。

忽而,蕭勉心中一動,隨手揮出一道五色流光。

五色流光正是五靈璧,很快就去而復返,連帶的,便將正一臉驚恐的檀道濟也帶了回來。

蕭勉隨手拋出那顆被魚妖冉就視為珍寶的鮫音珠,但見一團柔和的音波擴散開去,形成了一重避水結界。

這卻是鮫音珠蘊含的另一重功效,只是那冉就本就是水屬性妖獸,這等避水結界對於魚妖而言,形同虛設。

如今卻不同了,以蕭勉的強橫肉身,自然不懼湟天河底的水勢壓迫,但那檀道濟畢竟只是剛剛築基的小修士。

到了此時,檀道濟的臉色鎮定了不少。

其實前番在必死之境,乍見那道五色靈光,檀道濟就心懷大定,如今見了蕭勉,這才徹底放下心思。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先不說這些!待會兒請你看場好戲,看完之後,你便自知!”

“左右不過是些爾虞我詐罷了……”

“……,你倒是看得開!然則此事來龍去脈頗為紛雜,我也不過是有個猜測,一切還要看他們如何招認!”

“前輩的意思是……”

“拭目以待吧!”

面對檀道濟的疑問,蕭勉並沒有回答,檀道濟倒也沉穩,眼見蕭勉閉上了雙目,他便閉口不言,侍立於一旁。

良久,洞穴外傳來了於明遠和張岩君的求見聲。

朝臉色微變的檀道濟打個手勢,蕭勉一步跨出了鮫音珠營造的避水結界,身形一閃,便沒入了黑暗中。

緊隨其後,出現在於明遠和張岩君兩人面前的那頭六階魚妖,便是蕭勉所化。

蕭勉並沒有吞噬那冉就的屍體,自然無法利用《萬毒纏身咒》顯化出魚妖的外形,但他有一宗異寶,名喚幻靈珠!

就是憑藉著幻靈珠的神異,蕭勉變化成了魚妖冉就。

當然這也是因為於明遠和張岩君都不過是金丹高階修為,更是沒有凝聚神識,蕭勉這才敢如此施為。

不然的話,幻靈珠也擋不住神識的探測。

就趁着於明遠和張岩君被那自己幻化出來的龐大魚妖震懾時,蕭勉暗中放出了九十八枚七情心魔劍。

於明遠和張岩君,每人分到了四十九枚。

四十九枚七情心魔劍,每樣七枚,七七四十九,在兩人體內形成了一個微不可查的七情心魔鎖。

七情心魔鎖,說白了,便是一種心魔劍陣。

結成七情心魔鎖之後,四十九枚七情心魔劍所能發揮出來的威能,足以提升一倍有餘。

如此一來,蕭勉的偽裝自然更加萬無一失。

便是接下來的審問,也因為那七情心魔鎖的存在而變得輕而易舉。

到了最後,不用蕭勉動問,那兩人就竹筒倒豆子一般,你一言我一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和盤托出。

生怕慢了半拍,就會惹惱了蕭勉。

越聽,蕭勉就越是怒不可遏。

事情的原委,和蕭勉猜測的大致相當,然則親耳聽到於明遠和張岩君將那些暗害人的勾當說出來,蕭勉還是氣得不輕——尤其是兩人絲毫也沒有愧疚之心,反倒是得意洋洋!

魚妖冉就,逆流而上,從東海直達此處。

於明遠和張岩君,前來和它接頭,不想冉就卻提出逆流而來太過損耗妖力,需要進食些血食彌補一番。

一來二去的,於明遠和張岩君已經替冉就招來了三波血食——當然最後一波血食,並沒有進入魚妖腹中。

只因為此時的魚妖冉就,已經被蕭勉徹底絕殺。

“嗯!你們說的,倒也有些道理。既如此,本座就不要其他血食了,咱們,開始‘互通有無’吧!”

厭煩了兩人的言辭,蕭勉轉移了話題。

於明遠和張岩君聞言一愣,而後大喜過望。

兩人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潛伏在兩人體內的喜魔劍微微一顫,急劇的開始吸收兩人的喜之魔念……

這便是七情心魔劍的恐怖之處,於不知不覺間,殺人於無形!

“互通有無固然是好的!只是……”

“怎麼?你們還有條件?”

“不是!不是!按照貴方冉遺妖王和我族長輩的約定,此番交易的標的物,一部分已經準備好了,還有一部分……”於明遠說到這裡頗有些難以啟齒,卻是張岩君,接過了話茬:“這裡又沒有外人,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貴方要的血食,已經準備妥當!但是貴方索要的鼎爐,搜集容易,運輸不便!”

血食!鼎爐!

乍聞此言,便是蕭勉這等心性,也不由得殺氣凜冽。

所謂血食,自然便是人類修士的血肉之軀;那麼所謂鼎爐,是不是就是人類中的女性修士?

是了!

妖族雖然天生強大,但繁殖能力一向不強,相比起人類而言,它們的繁殖力堪稱低下。

兼且某些妖族至性至淫,但又找不到合適的配偶,便將主意打到了人類修士身上。

顯然,化劍宗和玄刀門和那冉遺妖王的交易,便包括了血食和鼎爐這兩部分。

一閃即逝的殺氣,暴露了蕭勉內心的殺機。

於明遠和張岩君齊齊一震,卻將之當成了是那魚妖冉就的怒火,當下忙不迭的,兩人連聲解釋起來。

“冉就道友!血食可以冰封儲存,放入特製的寒石盒子,一個大型儲物袋便可以存放不下千名血食。但那鼎爐,畢竟是活生生的修士,如何能放入儲物袋中?再說她們的修為太低,根本無法放入靈獸袋,至於更高品階的儲存法寶……”

“原來如此!倒是冉某誤會兩位了!”打斷了兩人的辯解,蕭勉已經失去了和他們這等人渣扯皮的興趣,轉而言道:“事情拖了這麼久,冉某也急着趕回東海,現在交易如何?”

“這……”

於明遠和張岩君面面相覷,卻是怎麼也沒想到,此前一直拖着壓着,不肯完成交易的冉就,竟然如此主動。

“怎麼?有問題嗎?”

“不瞞冉道友!血食我們倒是帶在身邊,可是鼎爐……”

“無妨!冉某人是很信得過兩位道友的!只要兩位將儲藏鼎爐的地點告訴冉某,我自有辦法,將之帶回東海!”言辭間,蕭勉變化的魚妖口中取出了那片金黃色的鱗甲,就在兩人目光為之所奪時,蕭勉蠱惑道:“誰若先告知我那些鼎爐所在何方,在接下來的交易中,便可以佔據更大的份額!”

一言既出,於明遠和張岩君眼冒貪芒。

不用蕭勉催促,兩人忙不迭的將各自關押那些鼎爐女修的地點,和盤托出。

“好!很好!”

那一瞬間,通過種入兩人體內的七情心魔劍,蕭勉確信兩人說的話都是真的,這才緩緩點頭。

下一刻,蕭勉將那片金黃色的鱗甲,拋向兩人中間。

金光過處,河水染色,同時也引動了於明玉和張岩君兩人的目光。

不約而同的,兩人伸手便想將那個儲物法寶奪到手中。

不想兩人還沒入手,那金黃色的鱗片好似受不住湟天河河水的浮力,竟是徐徐然的朝着河面浮升上去。

不由自主的,於明玉和張岩君抬頭看去。

就在那一瞬間,就在這兩人將脖子伸直的同時,一道混沌劍光一掠而過,將兩人的脖頸盡數切斷;日月雙劍化成黑白雙色,齊頭並進,分別擊穿了於明遠和張岩君的心窩……

鮮血飈射,兩人的大好頭顱,詭異的朝着後方傾斜下去,卻因為劍光太快,竟是發不出一點聲響。

這還不算,蕭勉大袖一揮,便有一大群食人魚傾巢而出,將於明遠和張岩君兩人的屍首,吞噬殆盡。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他們讓諸多築基期修士葬身魚腹,今日,蕭勉便讓他們也嘗嘗那種滋味……

須臾,血腥味盡去,湟天河河水歸於清澈。

伸手撈住那片金黃色的鱗甲,蕭勉閃身回到了洞穴內。

此時的檀道濟,通過鮫音珠的神妙,將發生在洞穴外的一切,聽得清楚,看得分明。

即便是這等閱盡人間滄桑的半百修士,此時也是滿臉震驚,顯然還沒從於、張兩人的講述中回過神來。

蕭勉才想開口勸解一二,卻突然神色一愣。

緊接着,蕭勉的神色越來越凝重,越來越嚴峻。

便是檀道濟,也發現了蕭勉的不對勁。

將中指豎在唇前,蕭勉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而後就見蕭勉取出了掛在胸口的御神鏡,將之緊握在手心。

一.真元不要靈石一樣灌入御神鏡中,原本平平無奇的御神鏡,從蕭勉手中脫離開來,熠熠生輝。

從御神鏡上揮灑出來的光輝,放射出丈許開外,便不再擴散,正好給蕭勉和檀道濟營造了一方立足之地。

但也僅僅是一方立足之地而已……

檀道濟情知事情有變,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蕭勉雙眉緊蹙,神色驚疑不定。

是他!?

以他的身份,怎麼會來此處?

再者說了,那個自北邊稷周境而來的人,又是誰?

單從聲勢和神識波動而言,那人可是絲毫也不比打南邊而來的他勢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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