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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帖子的人回來稟告說,想容小姐說要收拾一番,下午便可回來。雲王妃點頭道:“吩咐下去,把想容的院子收拾停當了,一應器具都用上最好的東西!”

下人們點頭答應了,便立即去辦事。雲戰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些不安,站起身來對雲王妃道:“母親,我回書房了。”雲王妃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道:“那就去吧。”

過了晌午,雲想容終於回來了,身後還跟着鄭王府的下人,往院子裡頭搬着東西,如今長房的事情大多有二夫人打理,見下人們進進出出的,二夫人不由得問道:“想容,你這次回來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

雲想容一邊卸了狐裘,一邊涼涼的說道:“外祖母怕我在家受人欺負,所以該有的東西都給我備上了。”

二夫人臉上立刻尷尬起來,這分明就是在說她掌管着長房,欺負她一個嫡親的小姐么。可是如今想容就要大選了,不好惹她不高興,萬一她真當上了太子側妃,日後定有仰仗她的時候。二夫人想着立刻笑着道:“哎呦,我們想容可真會說笑。”

“我爹在哪?”雲想容懶得再跟二夫人廢話,直接問道。二夫人只好停了話頭回答雲想容的問題:“你爹這會兒正在書房呢,對了,你爹怕你不高興,連懷着孩子的方姨娘都給送走了。想容啊,不是二伯母說你,這父女之間沒有隔夜的仇。”

雲想容敷衍的笑了笑:“二伯母說的是。我正要去看看父親呢。”回頭對丫頭冬泉吩咐道:“冬泉,把我的禮物備上,咱們去書房看看父親。那二伯母這裡就由您先幫我打理着。”

二夫人笑着點了點頭。雲想容說完話便帶着丫頭冬泉走出了院子,直奔雲戰的書房。

不知為何,雲戰這心裡頭總是七上八下的,着實不踏實。正當這個時候,外頭敲門聲響起,雲戰疑惑的問道:“什麼人?”

“是我,爹爹。”雲想容一邊推開門。一邊回答道。她笑顏如花,卻不知怎的在雲戰看來總帶着那麼一絲詭異。不過趁着這個機會。雲戰也想和女兒拉近關係。便笑着說道:“是想容來了,快坐吧。”

雲想容朝着丫頭示意,丫頭便將托盤端到桌上。雲戰一看,只見托盤中放着一個茶壺。還有一個小木盒。“想容,這是什麼?”

“這是女兒為父親準備的小禮物,之前都是想容不懂事,屢屢闖下大禍,讓父親費心了。”說完,雲想容親自為雲戰倒了一杯茶,送到雲戰手邊道:“這是想容親自泡的花茶,清熱解毒,還望父親不要再生想容的氣了。”

雲戰聽女兒這麼一說。不由得欣慰的笑了。連忙接過茶杯,輕輕啜飲起來,這茶透着一種奇異的芬芳。總之令雲戰立刻覺得心曠神怡,不由得讚歎道:“的確是好茶!”

雲想容淡淡笑着勸道:“既然父親都說是好茶了,那就多喝幾杯吧。”

“恩,爹爹正有此意。”說完,雲戰便自己給自己倒起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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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杯茶水下肚,雲戰這才注意到托盤中還有一個黑色的小木盒。不禁問道:“想容。你這小木盒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雲想容勾唇一笑:“這小木盒可是想容為父親精心準備的禮物,想容想看着父親親手打開呢!”

雲戰對這小木盒中的東西生起了好奇。便道:“既是想容精心準備,那為父就打開來瞧瞧。”雲戰僥有興緻的掀開了木盒,只一眼便嚇得整個人攤到在椅子上。只見那小木盒中鮮血淋淋,仔細看竟是個已經成形的死胎。

雲想容這時候臉上浮現邪惡的笑容來,她十分享受的觀察着父親的表情,一字一頓的說道:“女兒準備的這份禮物,父親覺得如何?”

雲戰由驚轉怒,大聲喝道:“想容!我看你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你怎麼能拿這麼污穢的東西來嚇唬為父?趕緊把這污穢的東西拿走!”

雲想容一副疑惑的表情:“污穢?這不是父親一直希望的嗎?這不是父親冷落我娘趕走了我也要保護的東西嗎?怎麼原來父親一直把他當做污穢啊?那是想容錯了。”

雲戰聽着雲想容的話越來越不對勁,什麼叫做他一直保護的東西,他怎麼可能保護一個死胎,他保護的從來就是……等等!雲戰再次看向盒子中的死胎,難以置信的看向雲想容:“你!莫非你……”

雲戰突然說話困難起來,而雲想容見到雲戰這幅樣子,笑的更加邪惡:“是,如父親所料,這就是方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你知道她是怎麼求我的嗎?賤人就是賤人,女兒要讓她永遠記住她就是個賤人!”

雲戰使勁順着自己的喉嚨,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再發出聲音來了,一時之間只覺得腹內一團火焰,快要燒到了心口,雲想容每說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插在他的心尖上。

然而雲想容卻並未就此停止,而是繼續說道:“女兒用刀子在她的肚子上劃開了一條口子,你猜如何,那東西就自己划出來了呢。哈哈哈,長得這麼丑,怎麼配來到這世上!女兒慈悲,送他早登極樂,您看,女兒是不是太善良了?”

雲戰說不出話來,全身酸軟,他費力的用手指着雲想容,像是無聲的責罵,可是雲想容卻已經沒有耐心在對着這樣的父親了,她話鋒一冷:“父親覺得很痛吧?就讓父親好好體會我和母親的心痛吧!念在你是我的生父,我不會要了你的命的。”

說完雲想容便帶着丫頭,轉身離開的書房。

“據說雲家大小姐回來的第一天,方姨娘就暴斃了,還有她爹就染上惡疾不能說話了。”

“我聽說啊,這是大夫人的冤魂回來索命來了。”

這幾日關於雲王府的事情,在酒樓茶館之中傳的沸沸揚揚。而丞相府毫無疑問得知了此事。安氏正剪着花枝,聽聞此事,手上一頓,心中暗道,還是太心軟,早知今日,不如當初就結果了雲想容。如今看來,雲想容已經多半知道了真相。

不過現在開始籌謀,或許並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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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王府發生了人命關天的事情,白流蘇不得不找到原因。因之雲想容亦在大選之列,她回雲王府當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有原因。

“小姐!”如雪一進來就關上了門,白流蘇抬頭問道:“怎麼樣?查出了什麼消息?”

如雪搖了搖頭道:“現在還沒有,只知道方姨娘死相極慘,被人在身上刻了好些個賤字,還被人劃開了肚子,取走了腹中的胎兒。”如雪邊說邊起了雞皮疙瘩。

“這兇手真是慘無人道,竟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下這樣的毒手!”如風不由得在一旁憤憤的說道。白流蘇放下手中的賬目,嘆道:“此事定是雲想容所為了。沒想到她如今竟然變得這般暴戾了。”

如雪擔憂的看向自家小姐:“若是雲想容真的當上了太子側妃,小姐,那你可就要小心了!”

白流蘇緊皺眉頭,之前母親已經把她設計鄭明月的事情悉數告訴了自己。所以到今天,白流蘇也猜測出雲想容既然找到了方姨娘,那麼方姨娘有可能把母親給供了出去。若是雲想容真的當上太子側妃,藉著太子的勢力,恐怕她下一個復仇的對象就是整個丞相府上下了。

如今皇上病重不理朝政,所有的事情都由太子代理,若真走到那一步,丞相府是否真的有辦法同瘋魔的雲想容抗衡呢?白流蘇搖了搖頭,只覺得頭痛無比。

自從除夕宮宴上,雲想容那妖艷的一舞,她就知道雲想容變了,一些不好的預感通通湧上心頭。白流蘇不安的拿出棋盒中的棋子往棋盤上一丟,看那卦象,不由得心中大驚,竟是大凶之兆!

龍殿之中,慶帝躺在搖椅之上,看着橫樑上掛着的金絲雀,這金絲雀是上等的品種,尤其是它那一副嗓子,婉轉動人,就像是天籟之聲。然而對於慶帝而言,這不是最金貴的地方,最金貴的地方就在於,它是沈君如養的鳥。

這麼多年來,這隻金絲雀也已經老了,近來它粒米未進,已經到了大限的時候。慶帝正望着這隻金絲雀回想着當年和君如在一起的往事,突然金絲雀突然從一歪,倒在了籠子里,死了。

“連你都走了。”慶帝蒼老的聲音呢喃着。“都走了,走吧。”

此時麗春院逐雲軒中,正上演一場被翻紅浪,龍鳳呈祥的戲碼。雲威帶着半張面具,正在良妃的身上辛苦耕耘。而良妃此刻不同於上次,清醒無比。只是眼睛眯着,似乎被某種興奮包圍着,她伸出一隻手去撫摸雲威不帶面具的半張臉,口中喃喃道:“皇上,臣妾要你!快!”

雲威對於良妃的舉動似乎並不介意,不管良妃是不是把他當成了慶帝,總而言之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等了多年的女人,終於被自己擊潰,現在正躺在自己的身下,像條母狗一般嬌喘連連。

高高在上的良妃又如何?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是臣服在我的身下?未完待續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