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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龍說話間,一雙銳利如鷹之眼,卻是仔細打量了一下旁邊戴着牛仔低檐帽的酒客,而後又將目光投向季素紅。

季素紅嫣然一笑,“盛情難卻,我卻之不恭了。今晚,我就破例與先生喝幾杯。”她當然明白王龍的意思,王龍是想藉此與季素紅商討對付這幾個戴着低檐牛仔帽的男子,不過,依目前王龍的實力,他倒也無懼這幾個男子。

他早已暗中啟動了十八層地獄系統,頭腦中縈繞着一個聲音:“二級生靈,等級未夠,不可攝取。可強勢迫退!”

王龍眉頭微微一皺,端起一杯酒杯與季素紅碰了一下,淺淺抿了一口。若是以十八層地獄系統無法制服這幾個人,唯有運用修真仙煉所修習的武學了。

“先生,好酒量,來,我們再喝一杯!”季素紅白皙的玉手提起酒瓶,假裝給王龍倒酒,但手勢告訴王龍,這幾個人是逍遙山莊的人。

“啪!”旁邊的酒客抬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到酒水便搖晃開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霍然站起身,慍怒道:“老闆娘,瞧瞧,你這賣的是什麼酒?”

季素紅微笑的臉色斂聚幾分,騰然站起身,疾步走過去,不屑地一笑,“本店貨真價實的杜康酒,不知先生喝出了什麼味道?”

“我看你這酒是馬尿!”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緩緩站起身,那一道刀疤從眉頭間延伸到下顎,站起來之後,臉上的橫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一雙憤怒的眼神直視季素紅。

季素紅聽後,沒有生氣,反而哈哈笑了出來,“杜康酒庄,向來招呼的是一些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人,對於那些狐朋狗友,我們一般只賣馬尿,不,是馬尿都喝不上!”

“放肆!”率先站起身的魁梧男子摘下低檐牛仔帽,重重地扣在桌子上,厲聲喝道,“交出秦菀,其他閑雜人等,我們可以不必計較。”

秦菀“砰”推門而出,滿容怒氣,“哼,你們不就是衝著我來的嘛,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她的目光掃了一眼正在端着酒杯飲酒的王龍,眉宇微微蹙動了一下,利劍的雙眼轉而盯着身材魁梧的男子以及那個臉上刀疤男。

那幾名戴着低檐牛仔帽的男子早已騰然站起身,皆是準備着與秦菀一戰。

秦菀瞟了一眼刀疤男,又掃了幾眼其他男子,“就憑你們幾個,還敢送上門來撒野?”

王龍重重地將酒杯扣在桌子上,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腰肢,喃喃自語地說:“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也擋不住。”邁開步子,走了過去,冷眼掃一下幾名男子,“我給你們兩條路,一條活路,一條死路,你們自己選擇。”

刀疤男臉上那道刀疤都在抖動了,冷哼了一聲:“從來沒有人敢在我‘活閻羅’眼皮子底下如此囂張,有本事報上名號來,好一道送你上西天。”

王龍“哈哈”笑道:“‘活閻羅’?這名字倒是挺逗的,不過,我告訴你,在小爺眼裡,你算個屁,確切地說,屁都算不上。要打,就你們幾個雜碎,嘖嘖……我都嫌手臟!”

“嗯?”刀疤男以及身材魁梧的男子同時愕然,早已掄起拳頭,劈頭蓋臉地砸向了王龍。

王龍鼻息里冷哼一聲,腳下錯開,雙掌開碑,快到無人能夠看清他究竟是怎麼出手,只見刀疤男以及身材魁梧的男子雙雙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出了杜康酒庄的門口。

其餘的戴低檐牛仔帽的男子早已“哐當、哐當”亮出了兵器,舉頭便攻向王龍,王龍早已欺身直進,身影如同鬼魅一樣,穿梭在這些人之間,一番拳腳,不待秦菀、季素紅出手,王龍早將這幾名戴着低檐牛仔帽的男子撂倒,眉峰一沉,怒喝一聲:“還不快滾!”

這些戴着低檐牛仔帽的男子如獲特赦令一般,一溜煙從杜康酒庄跑得個沒影兒。王龍轉身提起一瓶酒,仰頭便喝了一大口酒,“好酒,這些個小混混,真是不堪一擊。”

“王龍,你不用枉費心機,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我們根本不合適。”秦菀瞪圓着眼,對着王龍大聲說道,“你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看見你就好煩、好煩!”

王龍苦笑一下,“煩?那我請你喝酒!”他恨不得立刻大醉一場,他將那火辣辣的一瓶杜康酒灌入嘴裡,嘴中吐着酒氣,看了一眼秦菀,“你根本就不懂,不懂我對你的情意。”

“是,我就是不懂你,也不想懂你。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秦菀說著,邁開步子走向了門邊。

季素紅眉宇一沉,急忙喊道:“表妹,你別衝動,逍遙山莊的人已經找到這地方了,你出去很危險的。”

王龍烈酒下肚,腳下有幾分踉蹌,搖晃着走到門邊,“不用你走,我走!”說著,他便從秦菀身邊走了出去,走出了杜康酒庄的門。

“表妹,你這又何必呢!”季素紅走過去,拉着秦菀,“你明知道王龍不是那樣的人,又何必讓他為難,讓你自己不開心呢!”

秦菀咬了咬嘴唇,眼中噙着淚,但是倔強的她忍住了淚水滑落,“表姐,他變了,我不會再信任他了。”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哈哈……好酒好詩!”靜夜之下,徒留王龍一聲狂笑,徒留一首李白的《秋風詞》,那聲音是多麼的凄美,讓人聽而心動。

王龍並沒有遠離杜康酒庄,而是轉悠着在杜康酒庄附近巡邏,他不能確定逍遙山莊的人是不是已經悉數退去。因此,他為了以防逍遙山莊的人再次侵擾秦菀與季素紅,只好在這附近潛伏。

三四月的天氣,仍舊有幾分春寒料峭,幸而王龍修習《丹氣訣》,他找了一個離杜康酒庄附近的隱蔽樹下,便開始修習起《丹氣訣》。他已經隱約感覺到,目前的形勢越來越嚴峻,若是不加緊修習《丹氣訣》,強敵降臨,將會束手無策。

他閉目凝神,全身心又投入到了修習《丹氣訣》中,將五行氣運行幾個周天,身子已經是暖和,頭頂緩緩升騰起一股股白色熱氣。突破練氣階,進入築基階,修鍊的時間明顯要加長,而體內的污濁晦氣,也已經通過五行氣的修鍊清理殆盡。體內冉冉凝聚一股股清涼之氣,丹田處亦是被一股股清涼氣流縈繞,倒也身心舒適。

“表妹,王龍與田甜並不是那種關係,相信表姐!”杜康酒庄內,季素紅還在安慰站在窗欞邊,看着幽暗深邃的天幕的秦菀,季素紅自小就與秦菀非常要好,只是秦菀在經歷家庭巨變,失蹤了,而且也失憶了。

雖然這些天與季素紅的相處,感受到季素紅的體貼,但是,已經不是那種姐妹相依的感覺。只是徒然多了一個關心自己的表姐罷了。

秦菀仰望着天幕,天幕蔚藍,星斗閃爍,略作沉吟,低聲道:“表姐,我現在沒有心思理會什麼王龍王蛇,我只想儘快查出當年毒害我爸爸的兇手。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手刃仇人,為父母報仇,以告慰父母在天之靈。”

季素紅點了點頭,嘆息一聲,“我也是明察暗訪這麼多年了,白道**也打聽了些,仍舊查不出當年毒害舅父舅母的兇手,哪怕一點蛛絲馬跡,也找不到。不過,有一點,我始終覺得這件事,與其他四大家族有瓜葛,或許是秦氏家族利益引起了那些人的嫉妒,才引起了這場風波。”

秦菀微微沉下眉宇,半晌,方才緩緩地說:“若果真如此,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也一定要查出真相,讓他們血債血償。”

季素紅玉手搭在秦菀肩頭,拍了拍,長舒一口氣,“或許這件事,你可以告訴王龍,無論從身手還是智謀,他都是一個不錯的好手。”

“表姐,你不要在提到他了,我不想與他再有任何瓜葛。”秦菀堅決地說,倩目看了一眼季素紅,她表情並非在賭氣,這讓季素紅無從幫王龍說話。

季素紅對於王龍,已經有所改觀,尤其是在田甜生日宴會上,面對勁敵,首先想到是保護她,她想王龍只是這樣一個性格,對於女性的憐惜。可能由此,讓田甜產生了誤會,而摯愛上了王龍。

但是王龍心中只有秦菀,這一點是季素紅能夠看得出來的,這種感覺是她多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練就出來的經驗,秦菀雖然武藝不差,但是對於社會閱歷還是欠缺。尤其是對於男女之間的情感,她是看不出王龍的心思的。

“呵呵,表妹,你要你開心,我保證不提就是。不過,依我看來,王龍對你並不是那種花花公子行徑,而是真心實意的。表姐不希望你將來有遺憾。”季素紅仍舊是有點兒想為王龍說幾句好話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