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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頓道:“你為什麼要徹底毀滅白頭族?”

輔公衍微一遲疑,但還是道:“此事說來話長了,這一次左谷蠡王在雁門關外大敗,可知是敗於何人之手嗎?”

冒頓點了點頭,道:“知道,我們是被代軍擊敗的,聽說代郡己不是趙國的領地,現在的君主叫做高原,聽說他就是當年在雁門關外伏擊匈奴的趙將李牧之子,用兵能力不在李牧之下,數年之前,曾經率軍突襲陰山,斬殺了我匈奴的右賢王,掠走人口近十萬,牛羊馬匹數十萬頭.”

輔公衍呵呵一笑,他當然知道,高原不是李牧之子,是李牧的女夫,但也沒有澄清,道:“不錯,但左谷蠡王可知,這一次擊敗匈奴的代軍,就是由高原親自指揮的。親,眼&快,大量小說免費看。”

冒頓怔了一怔,苦笑了一聲,道:“原來是如此,怪不得我們會敗得這樣慘,看來這個高原果然是名不虛傳。”

輔公衍道:“左谷蠡王應該注意到了,在代軍當中有一支全披甲片,就連戰馬也用甲片覆蓋的騎軍,刀槍難入,但衝鋒陷陣的威力極大。”

冒頓點了點頭,也有些心有餘悸,道:“當然注意到了,我還和這支騎軍交過手,他們確實厲害,我帶領的兩千匈奴騎軍,竟然還不敵他們五六百人。”

輔公衍道:“這支騎軍就是高原親自組建,人馬都披上了雙層厚甲,在青銅甲片的底下,還有一層雙層的牛皮曱,因此才能防刀槍,這也是由高原想出來的。”

冒頓聽了之後,也不禁苦笑了一聲,道:“竟然能夠想出這樣的辦法來?這樣一騎所用的甲冑,足以給我們匈奴士兵製做十件甲冑了。”

輔公衍淡淡一笑,道:“這還不算什麼,不知左谷蠡王有沒有注意到,代軍的騎軍換上了一種全新的馬俱,前後都有高翹,而且還配有專用的馬蹬,可以幫助士兵上馬,而且騎在馬上,雙腳也可以有着力點。而且現在不僅僅是代軍,華夏各國的騎軍都換上這種新式的馬俱。”

在戰場上的時候,冒頓還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聽輔公衍這樣一說,冒頓認真的想了一想,這才有些想起來,代軍的騎軍確實是換上了這種新式的馬俱。不過冒頓還沒有意識到這種新式馬俱的重大意義,因此道:“這種新式馬俱有什麼作用嗎?”

而在冒頓的心裡卻在想着,馬蹬有什麼用?我們匈奴上馬跟本就用不着馬蹬,其實在這個時代,己經有類似於馬蹬的東西出現,只不過是用繩索或布匹做成,並非用金屬製做,而且只有單邊,並不是雙邊都有,主要是方便一些貴族子弟上馬所用,但匈奴對這種似於馬蹬的東西一向不感興趣,因為匈奴人上馬都是直接一躍而上,如果有誰藉助其他的東西上馬,在匈奴部中根本就抬不起頭來,因此冒頓對馬蹬顯得十分不屑。

輔公衍看了他一眼,顯然是對冒頓的反應如此遲頓十分不滿,道:“經過了這一戰,左谷蠡王不覺得代軍騎軍的戰鬥力比以前的華夏族軍隊完全不同嗎?不僅僅是那一支全俱甲騎兵,就是普通的騎兵,戰鬥力也不在匈奴士兵之下了,左谷蠡王有沒有想過是為什麼?”

冒頓當然承認輔公衍說的話,代軍騎軍的戰鬥力確實是大有增加,由其是騎術,甚致比匈奴軍隊更強,不過冒頓到並沒有認真的想過是為什麼,當然主要是還沒容出功夫來,但現在聽輔公衍這樣一說,冒頓才有些反應過來,遲疑了一下,道:“就是因為代軍使用了這些新式馬俱嗎?”

輔公衍這才點了點頭,一邊用手比划著,一邊道:“兩頭高翹,可以固定騎士的身體不會在馬背上前後移動,而馬蹬並非是幫助士兵上馬所用,而是讓士兵騎在馬背上,雙腳可以有着力點,這樣一來,騎士可以在馬背上坐得更穩,這就是代軍騎兵的騎術大進的主要原因。”

冒頓雖然沒有試騎過新式馬俱,但他畢競是久騎戰馬的人,當然知道騎馬的特性,再加上在戰場上也親眼見到,因此聽輔公衍連比劃帶解說,也明白了個七八分,知道這種新式馬俱確實十分方便,可以使騎士的騎術大進。

但明白原因之後,冒頓的心裡也不由的生出了一股寒意來,匈奴和華夏民族相比,人口處於絕對的劣勢,冶鐵鑄造等技術也都落後得多,除了匈奴人生性悍勇好戰之外,最大的優勢就是匈奴人的騎術要遠強於華夏各國,因此匈奴騎兵的戰鬥力也大大強於華夏各國的騎軍。這也是在與華夏各國的爭鬥中,匈奴一直都處於優勢主動地位的主要原因。

但如果現在華夏各國都己經換上了這種新式馬俱,也就意味着匈奴民族最大的優勢已然不復存在了,而在人口和技術上的劣勢,將使匈奴根本就無法與華夏各國相抗衡,因此這麼看來,自己這次南下劫掠遭遇的敗場並不是一個偶然,而且如果那一個華夏國家出動大軍出塞進擊,匈奴根本就無力抵抗,嚴重一點說,匈奴民族看似在草原上威風八面,但實際己經處於十分危險的境地了。而這一切就是因為這種新式馬俱的出現。

因此冒頓立刻問道:“這種新式馬俱是高原製做出來的嗎?”

輔公衍點了點頭,道:“據我們掌握的消息,這種新式馬俱確實是由高原設計製做出來的,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這種新式馬俱已經在代軍中全面普及,用不了多久,華夏各國的軍隊都會換上這種馬俱。”

冒頓苦笑了一聲,如果真的是如此,那麼匈奴可就真的很危險了,就算自己奪到了單于之位,其意義也會大打拆扣。

這時輔公衍又道:“我要對左谷蠡王說這些事情,就是要告訴左谷蠡王,現在匈奴的最大敵人就是高原,如果此人不除,匈奴必將受其所害,就算是這一次左谷蠡王奪取了單于的位置,但恐怕就將會馬上面對高原的大軍。”

冒頓怔了一怔,道:“此話怎講。”

輔公衍道:“高原的來歷左谷蠡王已經清楚,他本來是趙國大臣,趙國被秦國所滅,高原帶領趙國的余部退守代郡,一心想要擊敗秦軍,恢復趙國,甚致是滅亡秦國。”

冒頓道:“這些事情,我到是也略知一二,不過如果高原的目標是恢復趙國,敵人自然是秦國,為什麼要打擊我們匈奴?”

輔公衍道:“就在前不久,中原剛剛發生了一場大戰,高原率領代軍擊敗了秦國,並且奪取了大量趙國的土地,不過秦國畢竟實力雄厚,高原想要完全恢復趙國,還力有不逮,而經過了這一場大戰之後,雙方都有損耗,而秦代兩國都已無力再發動一場大規模戰爭,估計會有相當一段時間的和緩期,但以前匈奴就是趙國北方的最大危助,現在草原各部族中,匈奴一支獨大,對代郡造成的威脅也自然比以前的趙國更大,高原絕不會希望在自己的身後留下這樣一個巨大的危脅,因此高原就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出動大軍進攻草原,打擊匈奴,至少要重創匈奴,好使自已以後能夠與秦國全力作戰,沒有後顧之憂。”

冒頓聽了,也默然不語,因為他己經有幾分相信輔公衍的話了。

輔公衍又道:“這幾年來,高原一直都在雁門關外招募草原其他各部定居,就是在為進攻匈奴做準備,因為草原各部大多都與匈奴有仇,自然願意幫助高原,而且他們對草原的地歷、情況、習俗都了如指掌,可以成為高原的一大助力,如果重創了匈奴,還可以利用他們來管理草原,讓高原可以全力投入與秦國的戰鬥,不用再擔心北方,因此對左谷蠡王來說,高原才是你最大的敵人。”

冒頓苦笑了一聲,道:“別說我現在還不是匈奴的單于,就算我是匈奴的單于,我又能把高原怎麼辦?”

輔公衍呵呵一笑,道:“這正是我要求左谷蠡王奪取於了單于之後,出兵進攻白頭族,把他們徹底滅亡,其實就是一個除去高原的大好機會。”

冒頓怔了一怔,這才意識到,本來兩人是說的白靈族的事情,怎麼卻被輔公衍引到了高原身上,因此道:“白頭族和高原有什麼關係?”

輔公衍道:“我己經收到了確切的信息,高原不知從那裡知道了白頭族的存在,並且招募了幾個白頭族人幫他,這一次高原能夠擊敗秦軍,白頭族人出了很大的力,因此高原這一次出關,就是要到白頭族的駐地去,希望能夠得到白頭族的全力幫助,而我這次來到草原,就是打算尋找機會,將高原殺死在草原上,正好遇到了左谷蠡王與代軍交戰,於是才趕來和左谷蠡王相談,我們可以幫助左谷蠡王奪取單于之位,而成為單于之後,左谷蠡王出動匈奴大軍,進攻白頭族,徹底摧毀白頭族,並且殺死高原,其實這也不僅僅是幫助我們,殺死高原,對左谷蠡王來說,也是極為有利的,可以剪除匈奴的心腹大患。”

冒頓聽完之後,這才明白了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而現在也就輪到自己做出決定了,到底是選擇和輔公衍合做,奪取單于之位,還是另做其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