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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陸政東道:

“張總這個建議非常好,每個地方的發展,一條腿總是有其局限性,經營城市和推進城市化進程,確實一個個非常重要的舉措,只是我才剛到綿西,還沒有摸清綿西的情況,你也知道綿西的情況有些複雜。等熟悉了情況再說,我先把此事記下了……”

對於**忠和他的企業,陸政東挺有好感,當初在長灘管委會和宜藍,**忠承建的工作都不錯,**忠的企業在業內的口碑一直很好,因此,在陸政東心中,**忠和他的企業也算信譽度良好的企業。

起步之初,依靠了在建行的姨父的關係,隨後便以獨立的勢態擴張着自己的事業,可以這樣說,**忠的基業有三分之一靠着其姨父的關係多的則是靠着本身的實力。

**忠在理念上比其他老闆要高上一籌,國家開始重視那一塊就跟着走,其實跟着國家的政策走才能賺到錢,也才能賺到放心錢,這就體現了**忠的眼光。

陸政東這是用的含糊的詞語,既沒有明確答應,也沒有拒絕,而且所說的也是實情,這種外交辭令廣泛地在官場中使用,如圍棋一樣,道理簡單明白,運用之妙則各不相同。

對於**忠來說。今天這種場合他只是投石問路,只要他沒有明確拒絕,則有進一步做工作的可能性

這個話題也就點到為止。

但陸政東沒想到**忠似乎是並不想就談到這裡,而是給他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我相信陸市長的眼光,一定是會到這一點的,不過,說實話,就我的了解,綿西的投資環境可不怎麼好啊。不是一般的複雜,我年初就到綿西來過一次,準備拍下綿西金童食品廠和好旺食品公司的廠房,呵呵,有人直接告訴我,不該惦記的不要惦記……”

陸政東微微一皺眉,好旺食品公司他當然知道。

金童食品廠原本只是市裡的一家集體企業,八十年代中後期在企業出現困難的時候。組織上委任黃蓓明出任廠長,黃蓓明還是一個大膽敢闖的人物,通過引進一個海外僑胞的資金,以食品廠的三個車間成立了中外合資企業好旺食品公司,成為合資公司之後,合資公司發展迅猛。產值最高的時候超過三億,成為市裡排得上號的工業企業,但這樣的風光也遮擋住了存在的問題。

雖然有了外資的參股,但是當時外資股份僅佔四分之一,那意味着企業的話語權仍屬於中方的集體所有制企業。

企業一紅火起來。職工的心態也就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在合資好旺公司,五百多名職工中幾乎都還是原來金童食品廠的老職工,有的是通過招工、頂替等方式陸陸續續進廠的,他們不是企業的出資人,但都是產權人。都可以干預企業的重大決策。

企業紅火了,覬覦金童食品廠長和合資公司董事長位置的人就大有人在,有些人在市裡也有後台,因此企業內的重大決策都需要職工大會通過,但這樣的職工大會幾乎沒有幾次可以有始有終地開完,只要涉及到個人利益,馬上就亂成一團。

這樣的機制,如何能面對市場環境的變化和日益激烈的競爭?好旺的發展出現挫折也就毫不奇怪。

體制的束縛曾經是集體所有制企業的一道難以跨過的門檻。在市場經濟初期,集體所有制企業因為特殊的環境,曾經製造了與之相適應的企業鏈條,隨着市場經濟的發展,如何突破,並以更為市場的姿態擺脫困境也就成為所有集體所有制企業的努力。

作為企業的掌舵者,黃蓓明也知道合資公司有太多庸員,公司正處在舉步惟艱的困境當中,而部分員消極怠工嚴重,不到下班時間就“消失”。外方代表提出,這樣的狀況一定要改變,要競聘上崗,部分不合格的職工就退回中方。

從合資開始,化妝品廠早已停止生產,但憑着在合資公司的投資收益,老職工回去後即使不上班,也能領到比市裡其他企業高一倍的工資,在一般人來,這是一個不錯的安排。然而,部分職工卻毫不領情。

在圍繞處理結果上,這些職工提出,“一人一萬,一刀兩斷”,這批老職工很多都有超過三十年的工齡,一對雙職工就要六十萬,有的子頂父,三代人都在公司里,具體算下來,就更多,根本就沒辦法談攏。外方失望透頂,黯然撤走外資。

引進有足夠資金實力的買家重組金童,藉以稀釋原集體企業職工的股份無疑是個不錯的方法。為了這個,黃蓓明曾找過一些港資企業、國內的一些著名企業,然而,方案一拿回綿西馬上遭到否決--職工們不容許自己的股權和利益受到“侵犯”,而且認為黃蓓明這麼做就是搞假合資,實際是想把公司的控股權轉為私人所有。

結果二次重組流產,黃蓓明也被廠里的職工逼走,工廠完全垮掉,為了償還外債,只有進入破產程序,廠區所在的將近一百畝土地成為其最值錢的東西。最後這塊土地以一千六百萬的價格被拍賣,似乎是引起了一定的爭論,而市中院還曾經就這次拍賣的情況以黨組的名義,向市委提交了一份報告,大意為:“好旺拍賣”程序合法。

由於好旺是一家集體企業,並且又已經快要划上句號了,陸政東當時也沒太注意。但**忠這話顯然是有所指,來事情的真相併不像紙面上的東西那麼簡單。陸政東也就注意了起來,沉吟了一下道:

“剛說了,我對綿西的情況還很不了解,張總有什麼話儘管講。”

**忠也略遲疑了一下道:

“陸市長知道我是很守規矩的企業人士,在省里還有幾分薄名,但是負責拍賣的拍賣行以超過報名時間為由拒絕我們公司和其他幾家公司報名參與競拍。但實際是我們在最後截止時間前兩天就已經報名了。”

**忠嘆息了一下道:

“於是我下面的人把這事反映到了綿西市中院,中院的法官確認了這一點,但卻還是被拍賣行拒絕,對方卻反而指責中院搞暗箱操作。並威脅上告,中院遂中止了此次拍賣。

而接替黃蓓明的金童食品廠的廠長龔武洲以食品廠的名義發函致高院,聲稱,如果食品廠的職工在原定時間沒有收到調解書確定的九百萬拍賣款,就只有找市裡解決了。為確保公正,中院還是通知我們公司參加拍賣,但我還是選擇了退出……”

陸政東了**忠一眼,**忠笑了一下道:

“後來我才了解到。還有其他幾家競標的企業也和我們做出了同樣的選擇。據我的一個混進拍賣現場的收下回來給我講,拍賣現場坐了一排穿黑西裝的人,門口也坐了一排,進門的一樓還站着一排,統一着裝,着氣勢很足。安全第一,所以只好打退堂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