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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惠郁也稍許詢問了一下他對於企業改制進程的法,關於這個問題,雖然陸政東是認認真真、系統化的考慮過,但陸政東沒有說得太多,只是粗略地談了幾句,有些空,基本不超出他文章里所談的內容。

所謂的企業改制,恐怕在這些人眼中就是一個私有化,只不過在國內叫得好聽一些而已,就像失業青年不交失業而叫待業青年,工人失業不叫失業而叫下崗一樣。

這個問題很敏感,可不是那麼好談的,特別是在安惠郁這種身份的人面前有些話就更要注意分寸,就算是安惠郁是趙一芒介紹的,和趙一芒關係特別密切,也同樣不行。

這些所謂的工商界的巨子,和政府官員接近,絕對不是簡單的聯繫聯繫感情那麼簡單,當然像安惠郁這樣的人物,無論到哪裡,都會混得如魚得水,這一點,陸政東完全肯定,對於這樣的人,有必要結交,但陸政東摸不清安惠郁的真實目的,所以本能的就採取了保持一點點距離的辦法。

陸政東一邊和安惠郁談着話的時候,一邊也注意着趙一芒的神情,情形,趙一芒與這個安惠郁的確關係頗深,至少,剛才那番言論,趙一芒之前肯定已經知曉,甚至在很多方面,兩人應該是有很多共同的觀點,或者至少兩人的觀點並不相衝突。

趙一芒這次把自己拖來。僅僅就是介紹朋友認識這麼簡單?

或許是安惠郁想通過趙一芒把自己也拖進這個圈子裡去吧。

這種圈子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助力,稍微不注意也會成為別人詬病的理由。

安惠郁把大廳中的諸人,為陸政東細細介紹了一番,全是生面孔,和穆先生的那個圈子相比,這裡面的人多是干實業的,分布於汽車、能源、房地產等領域

在陸政東的印象中,這些產業的民營企業似乎還處於起步階段,但顯然在座的這些位比他想象的實力要強上許多。

在場之人似乎對他的來歷也非常清楚。安惠郁介紹時,他們大多面帶微笑地恭維幾句,短暫的寒暄之後,在安惠郁的引領下,開始進入了正題。

商人們的正題,永遠和利益相關。

不過在場的或許都不屬於一般商人、實業家這個範疇,至少他們的目光並沒有局限於各自的領域之中,他們交流的信息、法、分析。似乎都意有所指,而目標正是企業改制這一塊。

不外乎是要加快改制的節奏,並把國內的改制和俄羅斯進行的改革進行比較,陸政東似乎也明白了安惠郁請他來的目的之一,就是聽聽他們的呼聲,從而對他產生影響。進而對企業改制的進程產生影響。

陸政東相信,這樣的遊說不單單是針對他,恐怕是針對了所有能對即將出台產生影響的所有高官。

“陸主任也談些法?”

女主人溫迪嵐在照顧着客人的同時也一直關注着他,見他一直都是微笑着傾聽着,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說道。

這些人想要影響他。他又何嘗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來了,那就講一講吧,陸政東沉吟了一下開口道:

“沒有調查就沒有言權,有些問題,我沒有進行過深入研究,在這兒也就不表具體的法。”

“剛剛我向安先生請教了俄羅斯改革進程中的某些問題。獲益非淺。”

陸政東先是客套了一下

安惠郁微微一笑,道了聲:“政東,你過謙了……”

政東,這兩個字,在不同的人聽來,有不同的意味在名字可以說是關係親密到一定程度後的呢稱,在座的很多人的背景,陸政東都不太清楚。但在座的大多數人,對於他的背景,都心中瞭然,聽聞安惠郁稱呼其為政東,不同人自有不同的理解。

“我覺得,簡單的把國內的經濟改革和俄羅斯的經濟改革進行比較,這或許有些片面。”

“這裡面涉及到一些很基本的東西大相徑庭,比如公共服務與社會保障,在這方面,俄羅斯是擁有比較完備的一個體系的,即便是在全面進行改革的時候,這也並沒有改掉,俄羅斯人還在享受着前蘇聯時代幾乎免費的公共服務--教育、醫療等等社會保障。基本上,冷熱水,電,煤氣,供暖大多象徵性的交點。醫療,上學,基本上都是免費的,去海邊療養院度年假也是基本免費的。

當然,這裡有些地方要注意。首先是貨幣在蘇聯這個典型的計劃經濟體系當中作用不大,對其gdp進行比較意義很小。比如一個人去了醫院病,花費的藥物就是一個象徵性的出廠價報給上面做“產值”統計。而在市場經濟狀態下說不定翻了幾倍價格計算進gdp了。

同樣的,蘇聯人的勞動也不都用工資作為報酬體現,而是這種全面覆蓋的全民福利更有價值。白話說就是工資象徵性的給點,但是你的生老病死,大部分事情國家都替你包了。理解這點很重要,這實際上就安定了很大一部分人的心。而在國內,在這方面,教育大家都知道,高等教育已經在搞產業化了,大學的收費一下猛漲了許多,至於國家才剛剛推行社保醫保制度,要形成一個覆蓋面很廣的社會保障體系,這還需要時間。”

“可即便是俄羅斯在這樣的條件下,他的休克療法或者叫做五百天計劃還是經歷了最為慘痛的失敗。客觀的講,失敗的原因有許多,但不管怎麼說,在我來他們的這個計劃是比大躍進還要激進不知道多少倍的計劃。每年年底俄羅斯色電視台做節目。請某些個經濟學家來預測明年的經濟走勢。每年請來的人都信誓旦旦的說明年肯定會正增長,理由是今年已經差的不能再差了,可惜的是恐怕一次都不會成功,俄羅斯至少在本世紀,我認為是不到俄羅斯的經濟會有任何起色,至於恢復昔日世界第二的經濟地位,恐怕三十年五十年,也很渺茫……

必須說的是,國退民進好還是不好,事實上是個毫無價值的偽命題。只能說。這種被定義為市場經濟的東西,在具體的歷史條件下,具體歷史國度中,對其國家長遠發展,對其國民的福利,起到的短中長期的作用,是正面,還是反面。又或者是反中有正,正中有反,這得實際情況。

就像歐洲有個諺語:對某些人是美食的東西,對另外一些人可能就是毒藥。古人云: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不顧國情盲目改革,使俄羅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企業要改制。就不能不考慮這些群體的問題,就不得不考慮富裕人員的去向問題,我想其中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講大家也清楚。所以國內的經濟體制改革,企業改制,肯定還是需要考慮這些問題的……”

一提國企改制就是國資流失的人。不是不懂經濟就是憤青,無利可圖的事情是沒有人願意乾的,陸政東也非常明白這一點,國企改革這是勢在必行的事情,這其中最重要的是兼顧各方的利益,只是需要一種平衡。也許這樣的改制更是這些人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