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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問不是個多情的人,更不是個會對女人言聽計從,一心一意的人,只是他與這女人確實有過肌膚至親,不管她地位如何,相貌如何,她都是他的女人。

若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會在她放了“暗影堂”的人後而赦免她,更不會給她機會,讓她開了酒樓。這一切的一切,皆是因為她是他的女人。

他女人何其之多,可從來沒有哪一個能像她這般‘不識好歹’……

“多謝二爺搭救,我沒事兒了,請二爺放開我。”高香寒輕輕一推,她不想與他這般曖昧,更不想讓自己“動心”。

天差地別的身份,若是動心,苦的只是她自己……

二爺似乎並未打算放開她,兀自用手摟着她的柔若無骨的柳腰,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蘭香味,竟有些痴了。

“二爺,你快放了我……”高香寒雙頰如燃燒的紅霞一般,他要是再不放開,她可是真要瘋了。

她怎麼說也是“肉食”者,又不是“素食”者,他要再不放,霸王硬上弓的人可就是她了……

這個天煞的,這是故意的嗎?

在二爺胸口捶打了兩下,終於讓他放下了她。

呼氣,總算是鬆了口氣,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襲滿全身。

他倒是看的饒有興緻,他就喜歡看她滿臉通紅的樣子,這好歹說明她也並非不食人間煙火,只不過是太過矜持罷了。

矜持點好啊,要是在男人面前不矜持,這兩年間,他還不氣死……

如此想着,不覺又想起了她與那李鐵柱眉來眼去的事情。心中一陣不痛快,這女人,那樣的山野村夫她也親親熱熱的叫一聲哥哥,而他這樣器宇軒昂的,她卻始終冷冰冰的叫一聲二爺……

“那男人是誰?你怎麼叫的那般親熱?”鬼使神差,沒來有的問了一句。

高香寒一怔,又想起那時在蘇府他問她華子是誰的場景來……

他該不會……

“哦……二爺是說鐵柱哥嗎?他住在我家隔壁,這些年,對我家很是照顧。”

還是告訴他的好,若不然,他發起瘋來,說不定又要來個強吻什麼的……

鐵柱哥?叫的果然是親熱的很,看來這關係……應該也是不一般。這些該死的探子,這麼重要的消息,他們怎麼從未回稟過。

正氣的不行,卻聽房門輕響一聲,雲雀急急走了進來,興奮的叫道:“姑娘,快去瞧瞧,安哥兒醒來了……”

安安醒來了?

高香寒高興的幾乎跳起來,可算是醒來了……

謝天謝地,不顧身旁的二爺,自顧自的往卧房跑去……

“快走,快去瞧瞧。”

雲雀一臉喜色,出門前不由看了一眼二爺,又駐足道:“二爺,我家姑娘聽孩子醒過來了,高興。若是怠慢了二爺,二爺莫怪。”

孩子醒來了,他當然也很高興的很,當娘的跑出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又有什麼可怪罪的。

“快去吧!瞧孩子要緊。”

“哎,那我先去了……”雲雀掩飾不在的開心,若是安安真要出事兒了,她肯定是活不下去的,這回若是好了,她一定盡心服侍,再不讓出這樣的事情。

“二爺,您不去看看?”蘇子謙不知何時進了門來,這兩年間,他也受命去打聽了一些關於高香寒的事情,雖然對於這個女人的過去他只打聽了些皮毛,但是知道她與高國公家有些瓜葛。最終要的是,她口中所說的夫家,似乎從來就沒有過……

再想想二爺的舉動,總覺她與二爺之間,怕是有些別的事情,只是一時也沒弄清楚是何種關係,說不定,那孩子……

不敢再往下想,只靜靜的站着。

“走吧!去看看。”

孩子醒來了,他這個“當爹”的,無論如何也要去看看的。

“娘……我頭等”安安面色蒼白,還有些虛弱,如今正躺在高香寒的臂彎里靜靜的看着他娘。

高香寒又是欣喜,又是心如刀割,用手輕輕撫着安安的臉頰,軟語道:“乖孩子,都是娘不好,才害你如此。你別說話,等會子讓錢奶奶去拿葯給你吃,吃了便不疼了。”

真希望這傷是在自己的身上,讓孩子受罪,真是比她受罪還要難受百倍。

眼淚潸然而下,心痛萬分……

二爺輕嘆,若是一切都安定下來,將他們母子帶回宮中安置,又怎會有這樣的事端。都怪他這個爹爹沒用,遲遲搞不定身邊的爾虞我詐,搞不定那些個小人。

緊握拳頭,他必須儘早的快刀斬亂麻……

“娘……安安不等,娘,你別哭……安安呼呼。”安安歪着小腦袋,他這麼小年紀,居然就知道安慰自己的母親,可見平日里高香寒教子有方。

一雙小手輕輕拂過高香寒溫熱的臉頰,讓她更是心如刀割。

錢媽媽和雲雀看着也抹眼淚兒,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有這樣的兒子,她們家三小姐,也算是沒白白受苦。

“安哥兒,錢奶奶去給你端葯,吃了便好了。”錢媽媽心中難受,忙轉過身去,往桌上去端煎好的葯。

“娘,這葯苦苦……”安安崛起了小嘴兒,皺着小眉頭。終究還是個孩子,再怎麼懂事,再吃藥這一點上,他心裡也是有些不願意。

“安安乖,吃了葯,這頭就不疼了。來,娘喂你……”高香寒輕聲哄了一句,拿起小勺兒往唇邊吹了吹,輕輕送在了安安的小嘴邊上。

安安在高香寒的懷裡輕輕搖了搖頭,大眼睛忽閃忽閃,和高香寒打着商量道:“娘……我可不可以不喝喝。”

“安哥兒乖,喝了葯就好了,等喝了葯,雲雀姑姑還帶着你去玩兒,可好?”雲雀俯身過去,哄着安安喝葯。

二爺輕蹙眉頭,他的兒子怎會如此沒出息,竟會怕個吃藥。

“小小男子漢,怎就會怕個吃藥,沒出息……”

言語冰冷,聽的高香寒不由停了手裡的動作,回身瞪了一眼。

說她兒子沒出息,難道他就有多大本事似的?她惡毒的以為,他就是個靠父母有了今日地位的‘富二代’,如今還來這裡顯擺。

她那裡知道二爺的心,他是恨鐵不成鋼,希望他的兒子不是個膽小鬼,能有勇氣……

“二爺,他還是個孩子……”錢媽媽老臉尷尬,也覺二爺言重了,忙替安安辯白一句。

“孩子?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他這年紀,正是開始啟蒙的時候,若是這點子勇氣都沒有,將來如何成就大事?我看就是膽小如鼠。”

二爺背着手,不以為然,兩眼直直看着高香寒懷中的安安。但看着孩子的眉眼,別說,真是與他很像很像,只是這笨女人沒發現罷了……

“你胡說……”安安蒼白的小臉上忽的似是多了一絲血色,一雙眸子不服輸的盯着二爺看,雖然他不知二爺話中的所有意思,可膽小如鼠這四個字,他卻從他娘晚上講的睡前故事裡聽過,當時他娘解釋過,說是膽子小的像老鼠一樣。

他才不要做老鼠,要做,他也要做老虎……

“娘,安安要此葯,安安才不怕苦苦……”稚氣的小臉上多了些勇氣,張口就含住了高香寒手中的小勺子。一勺藥下肚,苦苦的,他卻倔強的咽了下去。

別說,他這股子倔強的勁兒,倒是真和他娘一般。

二爺看的高興,他的兒子就是他的兒子,骨子裡的血,和他一樣,都是一樣的有勇氣……

高香寒臉上多了一絲笑容,此刻才覺錯怪了二爺,不由回眸衝著二爺淺笑,表示抱歉和感謝。

他倒是佯裝看不見,完全的不理會這個示好的微笑,弄的她好不尷尬……

不領情便不領情吧……

“安哥兒,你這頭上的傷是如何弄的?”錢媽媽坐在炕沿邊上,這次事情,誰都不知是怎麼出的事兒,需得問清楚緣由。

“是啊,娘找到你的時候,你可是摔在灌木叢里的,你說說,你這頭如何弄的?”

想到吳寡婦,高香寒就氣不打一處來,誰知道是不是她弄下的,故意讓她兒子引誘了安安過去,摔壞了腦袋,想要置他於死地。若真是吳寡婦自編自導,定不能放過她去……

高香寒握拳,欺負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欺負她身邊的人,尤其是安安,那可是她的命根子,比她自己都要重要……

安安眸中一閃一閃,似是再回想什麼,半響才道:“娘……是安安不小心隨的。”

“那你是什麼時候離開姑姑的?姑姑都沒聽見聲響咧!”雲雀急急追問,這次是她粗心大意,下次一定不能再如此了。

安安眼睛一轉,似是很為難,旋即又小聲道:“不不,是我自己想着玩,跑了……”

不對不對,不是屎蛋帶走了他嗎?他怎麼沒說屎蛋?高香寒一愣,這小傢伙,該不會是替屎蛋掩蓋吧!

與安安對視一眼,小傢伙立刻避開了高香寒的目光,似是做錯事兒了一般。

“安安啊……娘可曾對你說過,做人不可以撒謊哦,若是撒謊了,會想匹諾曹的長鼻子一般的……”

高香寒故意一臉嚴肅的看着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