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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宗恪咬牙切齒,眼中殺機沸騰,然而剎那間感受到了數道冰冷的目光,頓時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整個人冷靜下來,知道在這裡無論如何都不能朝凌逸動手,憋在胸口無處發泄的火氣卻讓他恨欲發狂。

他鐵青着臉色,出手如電,連點宗閑雲頭部附近數個穴道。

而在這時,便有數名醫護人員迅速趕到,立刻對宗閑雲展開緊急診治,其中領頭的是一名白髮老者,看上去頗有幾分道骨仙風。

能夠在國宴中擔當醫護的,都是絕對的醫術高手,而這位老者,更是專門給帝邦領導人看病的杏林高手,堪稱首席御醫。

“是突發性腦溢血!”白髮老者面容古怪地說道,手中當即出現了一把銀針,迅速地沒入宗閑雲頭部各處穴道,顯示出過人的古中醫針灸手段。

而周遭之人聽到這位杏林名醫的診斷結果,也是紛紛閃過古怪的神色。

要知道,這宗閑雲可是先天高手,肉身早已經超凡脫俗,強大得不可思議,再加上他正值青壯年,又怎麼會得腦溢血這樣的老年病?

而且,這病早不發昨晚不發作,偏偏在凌逸十秒倒數之後發作,是不是太過巧合了一些?

詭異,在場所有人,無論修為強弱,都感覺到了某種詭異!

空氣彷彿剎那間冰冷下來,使得他們身子發寒。

唰——

許多的目光,都落在了凌逸的臉上。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以他的修為,居然能夠無聲無息暗算一名先天前期武者,而讓在場之人都看不出任何一絲的端倪來?

難道,這小子會用妖法?

念頭至此,許多目光都不禁落在了凌逸手中的筆記本上面。

“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大家都看到的,我什麼都沒有做。是他自己身體不好,突發腦溢血。”凌逸跟個沒事人一樣。表情風輕雲淡地說道:“不是我說,宗兄也是,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就不要出來拋頭露面嘛,更不要說學人玩生死挑戰,現在急病發作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說是天妒英才啊……宗家主,還請節哀。”

而就在這時。撲在桌面上的宗閑雲猛然身子一震,從七孔中流出的血液比先前更加快速,看上去極為凄慘。

周遭頓時一片驚呼。

“不要慌,這是在排出顱內淤血。這些血液排完,他的性命也就——”道骨仙風的首席御醫的話說到一半,便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聲音戛然而止,眼睛霍然瞪大。露出驚駭與一絲慌亂:“怎麼會這樣的,我已經以鬼神九針封住了他的穴道,以氣勁引導,應該可以抑制住傷情的,按道理只會有淤血排出。怎麼還會繼續顱內出血?”

只見暗色的血液排出之後,緊接着汩汩冒出的,是鮮紅色的血液,正是這些血液,讓首席御醫慌了神,他行醫這麼多年,鬼神九針是他的看家本領,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差錯!

這完全不科學啊!

“天妒英才,果然是天妒英才啊……宗兄,一路走好!”凌逸滿臉唏噓地感慨,語氣沉痛。

這明顯透着幸災樂禍的聲音,讓很多人都有狠狠爆打他一番的衝動。

宗恪見自己兒子性命垂危,眼睛都紅了,如惡獸般盯着凌逸,嘶聲道:“是你!一定是你動了手腳!停下,馬上給我停下!”

“來不及了……”首席御醫面若死灰,澀聲道:“上百根顱內血管全面破裂,大量腦細胞受到傷害,就算救活也是個植物人了……”說著眼中銳色一閃,看向凌逸,“年輕人,是你動的手腳?”

凌逸自然不會承認,立刻搖頭:“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和科學,誰要是有半點證據證明是我做的,我甘願承受法律制裁,否則的話,我是要告誹謗的。”隨即臉上微微一笑,看向宗恪,“宗家主,看來我是沒辦法應承跟閑雲兄的生死決鬥了。”

咔……宗恪的牙齒猛然咬緊,狠狠摩擦,用吃人般的眼神盯着凌逸,臉上露出了陰鬱非常的神色,不怒反笑:“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過有些事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多行不義……”

“喲!鎮庭兄!”凌逸卻忽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眼睛一亮,無視了宗恪的狠話,沖不遠處一張桌子的某人打招呼道。

只見坐在那兒的人,不是宗鎮庭又是誰?一雙眼睛茫然地睜着,顯然是眼疾未愈!

而宗鎮庭聽到凌逸的招呼聲音,頓時像是死了爹媽一樣神色慘變,隨即充滿了恐懼。

自從經歷了綁架李文斌讓凌逸給他治眼睛未遂的事情之後,宗鎮庭就已經對凌逸又怨又怕,而不久之後餘閒遭受刺殺身亡,更是讓他惶惶不安,下意識地就覺得這是凌逸在復仇,只可惜沒有人相信他的話。

經歷了這檔子事兒,在宗家地位劇跌的他,學會了低調做人,任家族內那些曾經對他點頭哈腰的人冷嘲熱諷,而這一次,是他極少地在公眾場合露面。

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宗鎮庭還有耳朵聽,知道在家族中一向高高在上深受器重的宗閑雲即將身死,他心中對凌逸更加驚恐的同時又有種莫名的快意,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凌逸居然會突然跟他打招呼!

在宗鎮庭心中,凌逸就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被他盯上了,就絕對沒有好結果,心裡自然是恐懼非常。

“凌、凌兄。”宗鎮庭很是艱難地在臉上擠出一抹像是在哭的笑容,眼淚都快出來了。

而他沒有看到,凌逸在這時候打開了手中的小筆記本,隨即開始在本子上寫“宗鎮庭”三個字,同時說道:“鎮庭兄,剛剛宗家主有句話說得好,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做了那麼多壞事,能不能給大家自斃一個看看?”

眼睛失明之後,宗鎮庭的聽力更加敏銳了不少。雖然沒有看到凌逸寫自己的名字,卻聽到了筆尖摩擦紙張的沙沙聲。眼前全是黑暗,死亡的恐懼瞬間充斥了整個心靈。

“十,九……”

平靜的倒數聲音響起,在宗鎮庭耳中,這卻是死亡鐘聲!

咚!

宗鎮庭毫無形象地一下跪在了地上,然後循着聲音朝着凌逸跪着爬了過去,臉上滿是恐懼和乞求的神色。眼淚鼻涕不斷流出,嘴裡發出顫抖聲音:“凌兄,我錯了,我該死。你放過我吧,只要你放過我,你要我幹什麼我都答應你,我就是雜碎,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見宗鎮庭這幅模樣。跪地求饒,大庭廣眾之下丟盡宗家臉面,尤其是,凌逸居然還是順着他的話說的,直接將“多行不義必自斃”的罪行按在了宗鎮庭的身上。宗恪只感覺喉頭一甜,腦袋發暈。

而周遭卻是一片詭異的死寂,隨着凌逸的再度死亡倒數,許多人的心跳都慢了半拍,眼睛更是捨不得眨一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