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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堪龍的老婆道:“老公,德叔,德叔已經死了,前往隱龍市的所有人,都死了,被拋屍在隱龍市城郊的荒地,屍體已經運了回來。”

隱龍市,是在太安市旁邊的一個二級城市,也是凌逸的家鄉。

全死了?貝堪龍一呆,然後露出了極為恐懼的神色。

貝明軒忍不住問出在他心中憋了兩天的疑問:“爸,到底怎麼了?德叔他們為什麼會死,你又為什麼會在學校門口吐血?”

貝堪龍卻恍若未聞,眼睛發直地呆愣了幾秒,才深深吸一口氣,語氣深沉道:“你們所有人都聽好了,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不得再通過任何方式去找凌逸和他家人的麻煩!否則,殺無赦!”語氣最後,透出濃濃殺意。

房間里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緊接着,貝明軒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大呼:“爸!你是不是吐血吐糊塗了?”

“爸!”貝芝蘭也叫道。

她現在對凌逸的仇恨,絲毫不比貝明軒少。

經過手術,被凌逸轟爆的脊椎骨已經用參雜合金的人造脊椎骨代替,貝芝蘭**創傷已經基本痊癒,然而被轟破的丹田,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恢復了,此生與武無緣,這讓她如何不恨?

這幾日貝芝蘭甚至想,如果可以交換,她甚至願意讓凌逸奪去她的貞操,也不願意被凌逸廢掉丹田。

貝堪龍陰沉着臉,冷哼道:“我的話你們也不聽了嗎?你們以為德叔他們是怎麼死的?我又是為什麼吐血昏迷的?那凌逸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他身後的靠山,我們貝家惹不起!”

此言一出,滿堂皆寂。

旋即,貝明軒等人也是紛紛冷靜下來,思索着貝堪龍話語中的意思,紛紛冷汗淋漓。

“老公,難道你吐血,不是被凌逸給氣的?”貝堪龍的老婆小心地道。

“混賬!從哪裡聽來的謠言!”貝堪龍大罵一聲,深吸口氣,道:“總而言之,你們誰都不得再有動作!”

貝明軒不甘地道:“爸!難道就這樣算了?妹妹丹田被廢的仇就算了?就眼睜睜看着我在畢業考後被逼得自廢丹田?”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首要之急,不是去找凌逸報仇,而是搞清楚他身後究竟藏着什麼人!”貝堪龍目光望向一名心腹,道:“阿忠,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從德叔他們的死入手!我不相信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是!”阿忠肅然點頭。

“好了,慧珍留下,其餘人都出去吧。”貝堪龍有些疲倦道。

貝明軒等人當即離開了房間,唯獨貝堪龍的老婆慧珍留了下來。

“老公,你那時候真的是被人偷襲,才吐血的嗎?”慧珍憂心地道。

“偷襲?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貝堪龍自嘲地一笑,腦中閃過當時的情景,眼中閃動着恐懼之意:“如果那人想要殺我,不過一念之間而已。”他望着自己的老婆,一字一句道:“你知道那是什麼人嗎?先天!是先天強者!我當時遭受的,是先天強者以精神力攻擊他人的手段!”

“啊……”慧珍驚呼出聲,眼中出現了恐懼,顫聲道:“先天強者?這怎麼可能?那個凌逸底細清白,怎麼會有先天強者為他出頭?”

貝堪龍疲倦道:“事實就是如此,這個凌逸藏得太深了,也將我們貝家坑得太狠了……我的武道意志已經被那先天強者給破碎,心中留下陰影障礙,這輩子恐怕很難再有寸進了。”

陰差陽錯,他將一切都算在了汪成候身上,卻是沒意識到凌逸也發揮了重要作用。

再度聽到噩耗,慧珍的臉色無比慘白,失去了方寸:“老公,那我們該怎麼辦?先天強者不是我們貝家得罪得起的啊……”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我看那先天強者應該不會對我們貝家趕盡殺絕,否則之前就就能直接抹殺我的精神。”貝堪龍一聲嘆息,道:“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約束好芝蘭和明軒,千萬不要讓他們再去找凌逸的麻煩,否則真的可能會變得不可收拾。”隨即他就憤怒起來,“明軒這個孽子,在學校里與人爭風吃醋,又教唆芝蘭,為我貝家惹下如此大敵,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當初去拿那個套!”

如果貝明軒聽到這番話,知道父親恨不得當初將他扔進下水道沖走,不知會是什麼感想?

貝家就此沉寂下來。

這讓許多仍然在關注着凌逸和貝明軒之間賭約的人感到狐疑,難道貝堪龍要坐視自己的兒子自廢丹田?

不知不覺,距離畢業考只剩下三天。

在這期間,嚴老虎找到了凌逸,於是凌逸又少了一百萬。

是對於巫皓的補償款。

沒辦法,雖然巫皓出手在先,但凌逸出手造成的後果太嚴重,僅僅是處以金錢罰款已經可以說兼顧了人情。

這讓凌逸不禁頭疼,難道以後每廢一個人就得去一兩百萬?這架打得也太奢侈了。

除此之外,凌逸將絕大部分時間都用在複習文化課上,以求畢業考取得好成績,生活得很平靜。

而一直呆在家中的貝明軒,則簡直是要瘋了。

阿忠進行的調查毫無進展,殺死德叔等人的人太專業了,無論警方還是貝家的人都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不過,沒有蛛絲馬跡本身,便已經是一個重要的信息。

一般的勢力,根本做不到如此乾淨。

這讓貝堪龍更加感覺到凌逸背後靠山的強大,隨即心生怯意,不敢再去招惹。

然而貝明軒卻不甘心,不想自己變成和妹妹一樣的廢人,要知道,妹妹已廢,只要自己修為還在,就算不是出類拔萃,將來的貝家家主的位置絕對是屬於他的!

所以他才更加恐懼,才三番五次地去求見父親,想要問明白到底什麼時候會對凌逸再出手,最起碼不能讓後者順利參加畢業考。

可是,對這個恨不能當年將之裝進套里的兒子,貝堪龍已經沒有那麼大的珍惜,學武之人身體強健,自己和夫人都還算年輕,大不了再生一個,二十年後又是一個接班人,所以對於貝明軒的請求,貝堪龍總是三言兩語應付過去,最後甚至避而不見。

所以,貝明軒真的快要瘋了,去求母親,母親也是言辭閃爍,最後居然說出讓他去跟凌逸服軟認輸求得原諒的話。

“我操!”貝明軒一腳將別墅後小花園中的一塊假山石給踢得爆開,眼中滿是狠色:“要我去跟那個雜種道歉?道他媽的歉!”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當初被凌逸揍得跪地痛哭的情形,然後又閃過被生生摁進大便坑的畫面,眼中的怨毒之色更加深重許多,恨意滔天。

“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凌逸一定要死!”

“就算他身後真的有座大靠山,也一定要死!”

“就算讓整個貝家陪葬,他也要死!”

“我貝明軒永遠,永遠不要再在凌逸面前受到屈辱!”

強烈的恨意,已經沖昏了貝明軒的大腦,他甚至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反正父親母親都已經放棄了自己,我憑什麼還要顧着貝家?

大家都一起死就好啦!

與其修為被毀,窩囊地在貝家過一輩子,倒不如轟轟烈烈,和凌逸同歸於盡!

心中拿定主意的這一刻,貝明軒覺得自己這輩子從未這樣豪邁過,好似電影和小說中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真的勇士!

在這種看似良好實則歇斯底里的感覺下,貝明軒更加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對的。

於是,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是我……我要一支生物藥劑,越毒越好!別他媽給我囉嗦,錢老子有的是!只要把貨給我準備好!”

掛斷了電話,貝明軒臉上現出了陰冷狠絕的神色。

他剛剛聯繫的,是他結識一些狐朋狗友認識的一名黑市商人,一些禁忌的東西都能搞到手,不過價錢卻是不菲。

兩個小時後,貝明軒的右手插在褲袋裡,手心裡握的是一支劇毒的生物藥劑,走進了立輔高中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