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笑傲江湖之后》 月照森林

那老人忙伸手製止道:“令狐夫人勿怒,想必適才你也看到了。老夫並沒有為難令郎。只是這丫頭殺了我兒,這深仇大恨卻不能不算。還請貴派不要插手。”說著眼神兇狠的指著閉目盤膝坐地的李西秦。

令狐夫人哼聲道:“倘若為了私怨,公平決鬥也就罷了,我派斷不會插手。但你不但以大欺小,更是趁人之危。如此不要臉的行徑,我華山派豈會袖手。”

說著看了一眼自己兒子,沉聲道:“今日倘若我兒傷了一根汗毛,華山派和日月神教定將北冥一派殺得雞犬不留。”

語氣裡隱含的煞氣,令在場的人無不毛骨悚然。那老人自是知道令狐夫人非大話,他人老事故,不做這口舌之爭。

抱拳道:“這只是我派與崆峒派的仇怨,本與貴派無涉。是令郎不依不饒的插手助拳,這才過了幾招。令狐夫人大可放心,令郎不但毫髮無損,倒是長了臨敵的閱歷。”說著‘嘿嘿’一笑。

令狐夫人依舊不買賬:“既然今日由我派護送崆峒派一行,斷由不得爾等妄為。”

見那老人臉色微變,語氣頓了一下,莊聲道:“今日不妨劃下道來,待西秦妹妹傷愈,由我華山派主持,雙方下戰書,公平決鬥。至於勝負生死且由自己的修為如何?”

那老人也頗乾脆,雙手一拍道:“就依令狐夫人所言,和崆峒派正式約戰決鬥。只是不知道這丫頭需要多久才能痊癒,老夫可是年齡大了。”

令狐夫人傲然道:“放心,用不了多久。崆峒派自會將戰書送至。”

那老人又問道:“不知令狐夫人用什麼法子聯絡我派?”

令狐夫人‘咯咯’笑道:“任這天下之大,江湖之遠。還離不了我日月神教的眼線。老前輩大可放心,一旦西秦妹妹痊癒,日月神教自會將崆峒派的戰書送至。”

那老人神色一凜,沉聲道:“還望令狐夫人一言九鼎,許我們兩派公平決鬥。”

令狐夫人傲然道:“我任盈盈說話自來算數。”

那老人聞此,也不再多說。一抱拳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樸某告辭。”

說著一揮手,帶著隨行的三個人乘馬北去。令狐夫人一直見他們一行,在前面的岔道上轉向西去,方鬆了口氣。

見坐在地上的幾人還在用功,也沒打攪。自己沉思了一會,從懷裡掏出根眉筆,又拿了塊白色絹帕。用眉筆在絹帕上寫了幾行字。

招手喚來戴青功道:“戴師弟,將這信函飛鴿傳書至日月神教就近分舵。”

戴青功接過絹帕,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竹管。將絹帕捲成小細條,塞入竹管封好。又從行李裡把裝信鴿的籠子取出,把竹管繫好,才把信鴿放飛。隨著信鴿在空中消失不見,令狐夫人才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把兒子攬在懷裡,柔聲道:“受傷沒有?適才可害怕?和娘說說是怎麼回事?”

令狐風驕傲道:“我可沒有害怕,我見西秦姐姐落了下風,才上去幫忙的。可能那老頭怕了您和我爹,沒敢上我身上招呼。一點傷也沒受,就是冷的緊。”

令狐夫人忙把兒子摟緊,溫聲道:“現在還冷嗎?”

令狐風在眾人面前不想再被視為小孩,嫌棄道:“我多大了,還抱我。早不冷了。我用紫霞氣功將寒氣全散了,現在熱的緊。”說著推開母親。

令狐夫人不以為許,仍拉住他嚷問:“西秦妹妹餘毒未清,怎麼還和人動手?”

令狐風不耐煩道:“那有什麼辦法,崆峒派的幾位前輩都不是那老人對手。人家上來就說是和崆峒派的私仇,我們也不好插手。西秦姐姐怕再鬥下去,崆峒派會有死傷,才硬著頭皮應戰的。”

令狐夫人笑道:“說了不好插手,那你怎的又參與合鬥了?”

令狐風慧黠道:“我料那老頭不敢把我怎麼樣,我用劍搶攻干擾,分他心神。不讓他全力的對付西秦姐姐。這才拖到你們回來。”

說著對他母親得意一笑,意思是‘看我多聰明’。令狐夫人欣慰的拍拍兒子的頭,以示鼓勵。

轉頭對華山派的男弟子卻冷了聲音:“雖說是他們兩派的仇怨,我派不便插手。但在華山派面前豈容人持強凌弱,更何況李女俠更有傷在身。你們一眾堂堂鬚眉,如此拘泥武林規矩,不懂變通。簡直丟了我華山派的臉。倘若李女俠有何閃失,你們讓我如何向莫掌門交待。回華山後,向你們掌門師兄領罰吧!”

這番話說的聲色俱厲,不但華山派的男弟子,就連崆峒派沒出手的男弟子都面紅耳赤。華山派一眾人皆抱拳鞠躬領命,紛紛自責。

其實這也怪不了他們,李西秦中了‘十香軟金散’的毒,只有寥寥幾人知情。她名動本屆武林大會,武功之高有目共睹,大家都認為只有李西秦能對付的了那老人,其餘人上陣只會徒增傷亡。令狐風見戰況不妙,才以小賣小的上場助拳。

令狐風人小鬼大,見場面氣氛尷尬,趕緊轉移話題。上前給他娘把事情經過,仔細的說了一遍。

原來何師孃和令狐夫人離開不到一刻鐘,眾人正緩緩前行。迎面來了四個騎馬的人,攔住去路。

其中一箇中年漢子惡狠狠指著人群中的李西秦,對旁邊為首的老人道:“師叔,就是這丫頭殺了樸師弟。”

那老人身著褐色長袍,鬚髮皆白,身材高大。面色陰沉,雙目如精電般凌然生威。

此時他下馬走到眾人面前,團團一抱拳:“各位江湖朋友,小兒日前被這丫頭所殺。雖說江湖爭鬥,死傷再所難免。但老夫暮年喪子,這切骨之恨卻不能釋懷。這丫頭雖武功高強,但今日老夫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和她見個高低。這只是我們兩人的私怨,希望各位朋友謹遵武林規矩,不要插手。老夫就是死在這丫頭的劍下也認了。”

這老人言語懇切,喪子之痛更是令在場的人面有戚然。崆峒派的人這些日子和李西秦日夜相處,卻知道她並無和人結怨。殺人之說更是無從談起。這老人如此情態栽贓,令崆峒派幾個年輕弟子頗為不忿。

蘇西村本在最前頭,此時也忍不住打斷這老人的哀慼之言:“我師妹這些日子除了在武林大會較技,何時與人動手殺人。老前輩莫要聽信小人挑撥,冤枉好人。”

那老人身後的中年漢子聞此,勃然大怒:“崆峒派枉為武林大會魁首,竟沒膽子承認。你讓這丫頭自己說,她三日前有沒有殺人。”

李西秦此時已經知道這夥人的來歷了,當即冷聲道:“前日我倒是的確失手傷了一人,也不知道死沒死。不過這人卻是行刺當今秦王的反賊。我出手乃是職責所在,可稱不上私怨。”

那老人沉聲道:“老夫只知道我兒被你所殺,今日咱們就了結。是你和老夫單獨過招呢,還是你們崆峒派全派齊上。也好讓在場的華山派朋友做個見證。”

崆峒派眾人除了趙西惠外,此時方知李西秦是為何中毒負傷的。但也容不得這夥人如此囂張。

蘇西村莊聲道:“看來你們是有備而來的了,只是我師妹身體不適,目前不宜和人動手。”

見那老人面露鄙夷之色,又道:“只是我崆峒派不是怕事之輩,不妨劃出道來,我崆峒派自有人奉陪到底。”

那老人‘哼’了一聲道:“你還不配我出手。學忠,你就和這個當今武林團體第一的崆峒弟子過幾招吧!。”

那個中年漢子應聲下馬,走到前來。單掌含胸,兩腿微分,口中道個‘請’字。拉好架勢,竟雄持淵寧頗有名家氣派。和剛才氣急敗壞的模樣判若兩人。

李西秦忙對蘇西村耳語道:“這廝用的是北冥神掌,至寒至毒。功力發出去萬不可被他逼回,一旦功力不敵,速速退下,不可硬拼。”

蘇西村點了點頭,一躍身飛身下馬。衝對方一抱拳:“崆峒弟子蘇西村就領教閣下高招。”

那漢子自持年長,示意讓蘇西村先出手。他也不客氣,道聲‘有僭了’,就率先出手。展開驚濤奪命掌,招招搶攻。

眾人都下了馬,在路上圍成個圈子,緊緊關注場上兩人的打鬥。那個叫學忠卻不知姓什麼的漢子,初時頗為謹慎,掌力不敢發實。饒是如此,他掌力發出的寒氣也令蘇西村皺眉。

十餘招一過,那漢子似乎察覺出蘇西村內力的深淺。便不再有所顧忌,將掌力全力施展。和蘇西村硬對掌力。一時四周寒氣大作,圈子不自覺的向外散開了些。

連對三掌後,蘇西村只覺得渾身冷的僵硬,出手漸漸有點滯澀。見對方又一掌當胸印來,雄渾的掌力夾著寒氣令蘇西村胸口呼吸微窒,蘇西村一要牙,以一招龍門三疊浪,硬頂上去。

自己的第二疊浪內力還沒及發出,就覺得第一疊浪已經被一股陰寒至極的內力逼回。蘇西村心裡大驚,記得師妹的囑咐。當即把第二疊浪內力強行發出,生生將這股陰寒內力逼回去。自己隨後後躍回撤,落地後只覺雙腿顫抖,站立不穩。

那漢子竟不欲就此罷手,立即揉身又一掌對著蘇西村當胸擊來。路東柏見勢不妙,也不管什麼武林比武規矩,當即飛身搶上。雙掌運足太清氣功和那漢子狠狠的對了一掌。

只聽‘噗’的一聲悶響,那漢子向後連翻三個跟頭,落地後腳步踉蹌,臉色慘白。路東柏也被震退一步,只覺渾身冰寒、氣血翻湧。剛想運功調息,就見一褐色身影無聲無息的欺身而進,一掌向自己拍來。

此時不及細想,單掌和對方的手掌一沾,就借對方的掌力後躍。半空中拔出長劍,一招分花拂柳封住對方的進擊。

這時高西亭和彭西林已將蘇西村扶到圈外,讓他坐下盤膝運功驅除寒氣。這時,那老人對路東柏冷笑道:“你就是崆峒派東字輩的人物?如此的不要臉,枉為自稱名門正派。”

李西秦為了讓師叔趕緊趁機調息,忙搶道:“你們才不要臉,以大欺小。我師叔和他交手,是明公正道。”

那老人陰狠道:“我只管報仇,管什麼大小。臭丫頭,你有種就自己來,再讓別人替你上,可別怪老夫我下狠手。”

路東柏哪能讓李西秦和他交手,明知道自己不是那老人對手,也只盼拖一刻是一刻。

當即深吸一口氣道:“我師侄身體不適,不宜與人動手過招。老前輩如定要今日見個真章,那路某就捨命相陪。”

那老人傲然道:“好,既然你要送死,可怨不得老夫。我今天倒要看看崆峒派有多少人能捨命。”說著就發掌向路東柏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