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笑傲江湖之后》 月照森林

適才少林對陣行意門時,李家鳴和對手拼了,近百個回合才獲勝。少林是打算讓他多休息一下,以補充體力。李西秦暗想:‘那我可不能給他這個機會,得速戰速決。’

當即雙方自報門戶姓名後,李西秦便揮劍搶攻。那王家驥用的是戒刀,防守時法度謹嚴,不時雜以大力金剛掌反擊。李西秦連攻十餘劍,見對方不但門戶守得甚是嚴密,而且反擊的掌力雄渾,頗具威脅。一時竟無法得手,不由的暗暗計議。

心想對手擅長掌力,欺我年幼,想以內力勝我。我何不如他所願,引他出手主動攻擊。

李西秦當即一劍刺向對方心口,待對方揮刀封擋,左掌一掌向自己反擊時。腳下一滑步,向右飄出。左掌運足內力迎向對方,只聽一聲悶響,王家驥被震得向後連退四五步,忙想運氣穩住身形,哪料對手一掌震退自己,隨即揉身而進,一劍指在自己的咽喉,沒給自己一點喘息之機。

王家驥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內力竟如此深厚。上場前就被師傅慧圓禪師一再告誡,對方劍術了得,萬不可冒進。

剛才李西秦大戰張紫陌時,他在旁也看的暗暗佩服。因此自己將韋陀刀用得盡是守勢,不敢絲毫小瞧了對方。見這少女竟敢單掌對單掌,正暗暗心喜。心想師父果然高明,讓我用戒刀死守,以掌力取勝。我守了不到十招,這姑娘就沉不住氣了。

當雙方掌力對上時,王家驥只覺得對方掌力不但柔韌之極,卻有無休無止壓迫之勢,委實是玄門正宗內力。身體被震得抵擋不住,為了防止受內傷,不得已隨著對方一掌之力,後退卸力。右手的戒刀不免鬆了戒備,被對方一劍指在要害,無奈認輸。

臺上的秦王等人都暗自吃驚:‘李西秦小小年紀,內力竟如此了得,遠勝大她十餘歲的少林弟子。’

李西秦僅用了十餘劍,就擊退了少林的王家驥。令少林始料不及,不得以將還在運功調息的李家鳴派出場。李西秦的用意,崆峒派的長輩自然都心知肚明。吩咐蘇西村穩紮穩打,以氣力悠長勝之。

蘇西村依照長輩吩咐,在用萬花劍法緊護門戶,頻頻運足內力以驚濤奪命掌施壓。竟和剛才的少林弟子王家驥戰李西秦時的戰術如出一轍。在場的少林派眾人,不由的暗暗叫苦。

如此雙方拼了近百招,李家鳴的體力漸漸不支。最後不得不冒險,用拈花指突襲。以圖以指破掌,實現逆轉。哪知道蘇西村並不著急,也以崆峒絕學玄風指拆招。待雙方指法都堪堪用盡,又過了五六十招。

這用內力灌注手指最耗內力,如此下來,李家鳴已經氣喘吁吁,步法鬆散了。蘇西村打鬥經驗豐富,見時機已到,也不再耗戰下去。長劍灌注內力,加快進攻節奏,招招進攻。終於在李家鳴拼力抵擋了三十餘招後,手上長劍被擊落而告負,崆峒派就此勝出。

這是轟動武林的創舉,放眼整個武林,哪派能對少林派言勝。崆峒派卻做到了,雖說少林派並沒有派出最強陣容。但從近千人的俗家弟子中選出的三個年輕高手,豈是易於之輩。崆峒派從此在武林的聲譽地位不言而喻了,崆峒派上下無不喜形於色。幾個東字輩的更是對著西北方向喃喃自語、熱淚盈眶。

莫東谷忙讓蘇西村盤坐調息,恢復體能。又提點高西亭和李西秦關注武當對華山的第三場對陣,雙方前面也各勝一場。武當第三個出陣的就是迎接崆峒派的清水道士,他是成風道長的二弟子。功夫內力在武當弟子中,也是出類拔萃的。和他對陣的是華山派的謝立祥。

這個謝立祥是封不平的關門弟子。這次華山派出陣的,一個是令狐沖的小師弟,兩個是封不平的弟子,都是年近而立之齡。有令狐沖這位當世的劍術大師指點,華山派如今的劍術和往日不可同日而語。能擊退老牌的武林名派崑崙,就可見一斑。

此時這個謝立祥,正展開師傳的狂風快劍,對武當的清水道士發動猛烈攻擊。層層劍波中隱隱有風雷之聲。而清水卻不為所動,太極劍法運用的圓轉如意。舞起層層的劍圈,擋住對手一波波的衝擊。雙方的劍刃碰撞聲密如鑼鼓。

就在一百零八式的狂風快劍堪堪用完之際,謝立祥剛想用華山劍法中的玉女十九劍過渡。清水道士突然在轉換之際出手反攻,一劍刺在謝立祥的手腕處。這一劍突兀之極,但出劍的脈絡分明。實是太極劍法中,防守反擊中的精招妙著。

當下四周喝彩聲四起,武當涉險進入最後決賽。這時已日落西山,素月東昇了。成風道長命人在場上燃起數十個火把,點了數個氣死風燈,準備最後決戰。

這時候莫東谷師兄弟幾個商量出陣順序,讓打頭陣的李西秦務必速戰速決。並叮囑高西亭,如果不敵爽快認輸。不給清水喘息之機,讓蘇西村和他最後決戰。在一切佈置就緒後,武當對崆峒的最後決戰開始了。

李西秦率先出場,先對臺上的秦王和四位評判抱拳行了一禮,又抱拳對成風道長的大弟子清真道士道:“小妹乃崆峒派莫掌門門下九弟子李西秦,請道兄賜教。”清真道士忙單掌還禮,自報道號。

清真道士年約三十,面目清雅,極有涵養。是武當年輕一輩武功最強者,他剛才和華山派的第一場對陣中,輕鬆擊退令狐沖的師弟戴青功。

李西秦惦記著速戰速決,也不多囉嗦,道聲‘得罪了’就率先出劍。劍快如電,身法如風,出手方位奇特。

清真道士大吃一驚,忙用了太極劍法中‘如封似閉’這一招來封擋。哪知李西秦劍到身前,突然上挑,指向清真的咽喉,委實是匪夷所思。

清真道士忙後退側身閃避,右手長劍在身前幻化出數個光圈,封住門戶。

李西秦當即一劍對著光圈插了進去,只聽噹的一聲大響。在成風道長驚呼‘小心’聲中,清真道士踉蹌後退,右手臂被李西秦刺中。右臂道袍破碎,卻不見血。

顯然是對方劍下留情了,清真道士滿臉的不可思議,怔怔的看著對方。自己堂堂的武當年輕一代的大弟子,僅兩個照面就被個小姑娘擊敗。還輸得沒有話說,直不相信這是真的。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沖虛道長在臺上道:“清真,下去吧!你不是這位姑娘的對手。”

說完看了令狐沖一眼,令狐沖對著沖虛道長搖搖頭。秦王在旁嘆道:“崆峒派深得武術搏擊精要,李西秦女俠更是武林難得一見的傑出人才,膽識委實過人。”方正大師和向問天紛紛附和。

這時冷靜下來的清真道士,對著李西秦行了一禮道:“李女俠委實武功高強,貧道拜服。”

李西秦客氣道:“小妹只是僥倖得手,萬請道長勿放在心上,真實功夫小妹可是和道長差的遠哪!”

那清真道士只是淡然一笑,並不多話,施施然退了下去。

第二場由高西亭迎戰武當高弟清譽道士,雙方見禮完畢,經過數招的試探後,清譽道士不待高西亭搶攻,率先發難。劍招忽剛忽柔,變幻莫測,和高西亭所見過得太極劍法完全不同。

清譽道士是成高道長的大弟子,專攻武當的兩儀劍法。這套劍術劍分陰陽,原由兩人聯手合用。但當年在武當山下,成高道長和師叔用這套劍術聯手挑戰令狐沖,令狐沖也沒真正出手,僅憑眼神就將這套劍術破得千瘡百孔。武當不甘心這套花了兩代人心血的成果,就此被捨棄。組織數個前輩高手,對這套劍術重新修正改進。經過近五年的錘鍊,終於大成。將原先的陰陽劍招混為一體,由一劍施展。

清譽道士把這套兩儀劍法,運用的是陰陽制動、攻防兼備。高西亭堪堪抵擋了七八招,實在摸不透這套劍術的攻防套路。想到掌門師叔的囑咐,當即躍出圈子抱拳認負。這樣雙方戰成平手,最後一場就成了決戰。

令狐沖對沖虛道長恭喜道:“兩儀劍法終於大成。我原就說這套劍法,頗有許多神奇之作。如今改成一人運用後,當真是幾無破綻,攻擊力更是在貴派的劍法裡出類拔萃。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沖虛笑道:“這還要感謝令狐掌門你呢!”

令狐沖愕然不解,秦王聞此,收回望向被崆峒派眾人簇擁著的李西秦的目光。

微轉頭對令狐沖笑道:“令狐掌門當年在武當山下,將兩儀劍法的破綻之處,用眼神說的明明白白。這可不幫了武當派的大忙。”

秦王這話一出,四位評判無不驚詫——這秦王殿下怎的如此熟知武林掌故。

方正大師道聲佛號:“武學之道,最喜高手切磋,這樣才能取長補短,互有進益。這武林大會用意不就如此嗎?”

在幾位評判的談論聲中,決定勝負的第三場開始了。此時清水道士道袍尚未乾透,又復提劍上陣。

這對年輕高手來說,本也沒有什麼。但對功力相若的兩人對決,差距僅在毫釐之間。這體力和精力的稍許差距就決定了勝負的走向。

崆峒派的萬花劍的劍招,都以花木來命名。施展起來也如飛花撲面,亂人心神。一片錦繡燦爛中,殺機重重。加上蘇西村雜以驚濤掌和玄風指突襲,當真讓清水防守起來吃力異常。

好在武當的內力,是真正的武林正宗。勝在氣力悠長、以弱勝強、以柔克剛。加上太極劍法防禦起來,全無破綻。

在蘇西村掌、劍、指結合,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猶如一葉輕舟在驚濤駭浪中,隨波逐流。一百多招過去了,仍安然無恙。

旁觀的武林各門各派,見崆峒派的劍法精妙絕倫;掌法雄渾大氣;指法奇詭又不失正氣,無不歎服。暗想難怪崆峒派能連過峨眉、少林兩關,果然有真才實學。

更有些人想歪了,認為崆峒派以前在武林雖為名門大派,卻也無甚出彩之處。如今怕是衝著朝廷的招賢納士,才全力施展的。

蘇西村此時傾盡全力,仍戰清水不下。想起臨上陣時,李西秦對他的耳語:‘太極劍法的劍圈中心就是破綻之處,必要時可冒險一擊。切記注意力度,不要傷人。’

他剛才也看到李西秦僅在第三劍,就直取劍圈中心而獲勝。自己也決定冒險一試。當即以萬花劍中的直進一式‘穿花蝴蝶’,運了七成內力,對準清水身前最大的劍圈中心,插了進去。

就覺得劍圈中心幾無阻力,在劍尖將要刺中對手時,忙收力撤劍。這時清水的長劍一收一絞,一股柔韌之極的引力,將蘇西村的長劍帶脫了手。清水的長劍順勢一指,點到蘇西村的胸口的膻中穴處停住。

蘇西村面色煞白,待自己的長劍落地後,慘然認負。

就在武當派上下一片歡聲雷動之時,方正大師一聲‘阿彌陀佛’,全場頓時寂然,都等待方正大師最終判定。

方正大師緩緩說道:“善哉、善哉,蘇少俠宅心仁厚,沒有乘勢而進,不爭勝負而全武林仁義之風,當是名門俠風之表率。老衲判這場崆峒派勝出,諸位可有異議?”

沖虛道長頷首道:“大師之言甚是,蘇少俠那穿心一劍已經勝出,當無異議。至於長劍脫手,乃怕傷人,收力之故。清水後續之招已屬多餘,老道也判崆峒派勝出。”

令狐沖和向問天同聲道:“兩位前輩慧眼如炬,更兼胸懷若谷,令人欽服。”

秦王看了一眼崆峒派眾人,朗聲道:“既如此,本王就宣佈。”

頓了一下,加大聲音道:“崆峒派奪得本屆武林大會團體第一,武當居次;少林、華山並列第三。”

莫東谷忙帶領崆峒派眾人走到臺下,拱手對著臺上行了一禮,推辭道:“崆峒弟子蘇西村長劍脫手,乃自身功力不逮之故。輸招已是事實,我崆峒怎好厚顏添居第一。請秦王殿下收回成命,另行判過,我崆峒上下無不感服。”

成風道長聽到崆峒派如此說法,心下慚愧。忙也上前對莫東谷行了一禮,真誠道:“莫掌門過謙了。清水輸招在前,因功力尚淺,收勢不住才致蘇少俠長劍脫手,已是萬分不該。莫掌門若再推辭,豈不令武當更加羞慚無地了。”說著連連拱手道歉。

秦王笑道:“兩位莫再互相謙讓了,四位評判不但德行望重武林,武功眼界更是在當今武林首屈一指。貴兩派若再謙辭,豈不是令四位評判面上無光了。好了,就這麼定了。天色已晚,還是趕緊了事用晚膳,準備明天的比試要緊。”

莫東谷見此,也不再堅持。帶領崆峒派門人弟子,團團的對著場地四周群豪,頻頻抱拳深鞠行禮致謝。

李西秦夾在眾人裡邊行著禮邊暗自好笑——‘這古人得了冠軍和現代也無甚區別,就差個頒獎儀式和領獎感言了。’

正胡思亂想間,就聽臺上秦王又朗聲道:“來人,為本屆武林大會獲得前八名的門派,頒發聖上御筆親題匾額。”

說著和四位評判一起站了起來。這時臺上上來一隊侍衛,每兩人抬一幅蓋黃綢的匾額,分站高臺兩邊。

秦王走到最前面的匾額前,一手掀開黃綢。只見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名門正派’,端的是氣象萬千、威儀無邊,盡顯帝王之氣。

臺下群豪及臺上評判具深鞠行禮,齊聲道:“草民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秦王待眾人謝恩完畢,方對臺下揚聲道:“崆峒派接匾。”

莫東谷和徐東城應聲飛身上臺,兩人先對匾額深鞠一躬,又對秦王和臺上四位評判見禮,方自秦王手中接過匾額,然後飛身下臺。場地四周頓時歡聲雷動,崆峒派眾人興高采烈的簇擁著莫徐二人,退回自己的坐席。

武當派是成風和成高兩位道長上臺接匾。因有崆峒派禮儀在先,兩位道長也走了一遍流程。自秦王手中接過匾額後,飄然下臺。道袍飄飄,好不超然。在場的武林人士無不大讚武當派輕功了得。

少林和華山派的匾額也是秦王親自頒發。少林派接匾額的是兩個老和尚,倒也罷了。華山派則是一位老者和一美貌婦人上臺接的匾。李西秦可以肯定的認為那美貌少婦就是任盈盈,見她和封不平持匾飛身下臺時,揚起的衣裙猶如仙子一般,真是風華絕代,令人神往。

峨眉、崑崙、恆山和行意門則由四位評判一一頒發。恆山派接匾額的兩位尼姑,有一位是李西秦的舊相識——儀和。李西秦見此大為興奮,忙看望恆山派坐席尋找儀琳的身影。奈何燈火昏黃,一眾的尼姑婦人及姑娘打扮的人裡,實在分不清楚,只好作罷。暗暗思量如何才能再會儀琳。

待匾額頒發完畢,沖虛道長方宣佈今日比試完畢,讓大夥回住處用膳,準備明天的個人較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