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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看着路憬中,心裡有些埋怨,但是也僅僅只有那一點,老人家都出來了,自己不去肯定是說不過去的,再說,自己雖然現在不能接受路憬中這個哥哥,但是,從血緣上說,他確實是,她沒有那麼心冷,他和楚天對自己的關心假不了,怎麼會沒有感受?

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有背景的家庭,讓自己去接受,她心裡還是有點排斥,這能說明是小人物的自備感么?夏天不覺得,只是看多富豪家庭為了財產爾虞我詐,有點小小的不感冒吧!

現在,路憬中告訴自己,路家的大家長為了自己,不顧身體,特地坐飛機過來,說沒感覺是假的,這樣一個大家庭,人家能來個管家,或者同輩的兄弟姐妹,都算是看的起自己了,何況,還是三個重量級的人物呢?

進退兩難間,夏天看向不遠處的楚天,希望他可以幫自己說說話,本來,關於過去自己本來就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楚天看着滿臉為難的夏天,心裡也怪不好受的,自己的妹妹還沒有焐熱,就多了個人和自己搶,搶也就算了,自己妹妹還沒有答應,心裡還算好受點,誰知道,現在還冒出來個路憬中,這下直接和自己搶妹妹?最氣結的是,這個人和自己還有血緣關係。

說不氣?那是不可能,但是多個人,多個勢力,能幫着他們查清楚爸爸媽媽的事情,他一點都不介意。從七歲起,自己再也沒有真正安穩的睡過一覺,每每在夢中,總能出現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爸爸媽媽的身影越來越遠,也越來越看不見,想到這裡就心疼。

更心疼的是妹妹,自己心心念念的妹妹,居然因為這件事情,還被迫和自己分開了十幾年,在這十幾年裡,她是怎麼生活的,自己雖然也有點了解,但還是心疼,愧對爸爸媽媽對自己的教導。

楚天走到夏天身邊,慢慢的蹲下身體,看着夏天,輕聲問道:“真么了?不想去嗎?”

夏天看着楚天,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滿臉糾結的說道:“也不是,就是感覺沒有必要,過去的事情,我沒有記憶,媽媽也沒有給我講過,突然之間,出現這麼多……”夏天越說越覺得自己很自私,因為擔心大家會像媽媽一樣悄然無聲的離開,所以選擇不接受。

“小乖,你還有哥哥,哥哥永遠都在這裡,只要你需要,一個轉身,就能找到哥哥,哥哥不會在像夢裡那樣,把你弄丟了!相信哥哥。哥哥長大了,能保護你了?”楚天看着有點委屈的夏天,突然覺得很心疼,妹妹現在沒有安全感不光是因為阿姨的突然離開,還有,那個夢境。

當陳婉儀和自己說起夏天曾經給她說的那個夢境的時候,楚天心中無限的激動,他就知道,小乖不會就那麼輕易的忘記自己,但是,那個夢境中,不僅有快樂,還有悲傷!小乖只是害怕受傷,所以把它定義為一個夢。

看着還是滿臉猶豫不決的夏天,楚天有點傷心,自己認識的妹妹,從來沒有這麼脆弱過,可是現在,她想一個迷路的孩子,看着眼前的十字路口,不知道那條才是回家的路!

“對不起,小乖,哥哥不是故意這麼晚才來找你的,對不起!”楚天邊說,眼中的淚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對楚天而言,夏天就是自己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變動,也會叫他痛不欲生。

夏天看着流着眼淚的楚天,心裡覺得有點堵堵的,難受的不行,就像是心底有一團氣,在自己的身體里四處亂撞,想要出來,找不到出口,想讓它安靜下來,但是找不到方法。難受,就是難受!無語言比的難受!想要發泄!但是不知道怎麼辦!

夏天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在楚天和路憬中的嚴重,是多麼的可憐,委屈、彷徨、害怕、這些負面的詞語。都不能表達現在夏天的表情!現在的夏天,就像一條離水的魚!張大口,尋找自己需要的空氣,但是自己找到的,卻不是自己身體最需要。

“哥!難受,心裡好難受……”夏天嘴裡一直反覆的說著這句話,讓站在旁邊的兩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不停的安撫着這個脆弱的她。希望能讓夏天舒服點。

作為軍人的路憬中,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這樣一個脆弱的夏天,回到原來的自己,現在,心底無限的悔恨,要是自己早早的和夏天他們商量好,再讓家人過來,不知道夏天會不會好點。可是現在才說後悔,是不是晚了點。

眼淚!在肆虐,夏天感覺不到,但是楚天看的清清楚楚,那淚水,就像是暴躁的洪水,在自己的心底,造成了巨大的摧毀!所有的自信,在這一刻,瞬間坍塌。楚天一直用手,不停的擦拭着淚水,想用這樣的方式,讓心底的洪水停止肆虐,可惜,夏天的眼淚一直不聽話的往出流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天的眼淚總算停了下來,看着和自己一樣難受的楚天,夏天有點羞愧,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這麼脆弱的時候,一直以來,她都是那麼堅強,媽媽的離開,自己不是很平靜的就接受了嗎?為什麼現在才感覺到難受?

還是因為,自己其實心裡已經接受了他們是自己兄長的事實,才會這樣,在他們面前,毫無保留的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給他們看。夏天想到這裡,才明白,原來,自己早已經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人。可以依靠的親人。只是,自己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坐在客廳的陳婉儀,雖然不知道他們幾個人說了什麼,但是看着幾個人的表情也知道,那樣的情況不適合自己過去安慰夏天,等看到夏天恢復過來後,才想起羅阿姨離開時候,說灶上的湯已經差不多了,可以給夏天喝了。

起身,先走進洗手間,擰好夏天的毛巾,走到陽台,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平靜的遞給夏天,然後轉身進了廚房。至於其他兩個人,有手有腳,誰管他們。

等陳婉儀端着熱湯出來的時候,夏天幾個人已經平靜的坐在客廳,就像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個夢,夢醒了,就都過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