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節
“你的工作還沒有完。”
塞弗里斯古怪的一笑。
“什麼意思？”晴兒警覺地問道。
“你應該知道蟲族還有一個恐怖的地方……那就是它們驚人的繁殖力，你不會以為那些蟲卵只有一枚吧？”
“或許它們孵化出來後相互吞噬……只剩下這一條了。”晴兒弱弱的回答。
塞弗里斯笑了笑，點頭道：“蟲族確實有這個習慣，弱肉強食，這並不是它們的種族殘酷，而是為了更好的生存，但是，一隻蟲族所下的卵足有億萬之巨，這條鋸齒蚯在短時間內成長到這麼大，無疑是吞噬了許多同族，但它還沒有強大到吞噬所有同族的地步。”
“也就是說，有可能不只一條鋸齒蟲？”晴兒打了個寒噤，想到有N條肉乎乎、土黃色而且有數十米長的大蟲子一齊鑽出地面的情景，她也有種抱頭鼠竄的感覺了。
“是的，而且它們恐怖已經被驚動了。”
塞弗里斯說道。
“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這些蟲卵應該是在地下埋藏了很久，它們是怎麼突然想起來孵化的？”晴兒不解的問道……就如同遠古時期的恐龍化石一樣，這些蛋不是應該變成化石的嗎？
“蟲族的生命力極強，而且，它們可以依靠能量而生。這些蟲族有可能在很早已經便具備了胚胎的形狀，只是因為得不到足夠的能量而進入沉睡之中。而那些勘探人員卻使它們在沉睡中醒來。”
“從沉睡中醒來？”晴兒疑惑地問。
“這些蟲族沒眼睛，也沒有耳朵，你不覺得奇怪，它們是怎麼在地下世界生存的嗎？”塞弗里斯問道。
沒有等晴兒回答，塞弗里斯自顧自的說道：“這種鋸齒蟲有着異乎尋常的感知，那是對氣味和能量變化的感知，在它們身體的表面，還有許多微不可見的觸點，這些觸點可以稱之為震動點，哪怕是在地面上走過，它也會在地下幾十米的深處感覺到震蕩，從面確定目標的方位、數量和體積。”
這東西……太強大了吧？
晴兒腹誹着，然後……臉色劇變，她將懸浮車停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自己則飛在半空中，緊張地注視着地面，就在剛才，她已經感知到有十來條鋸齒蟲正在從四百八方向這裡湧來。
那顆籃球大小的魔晶在地上滾動着，晴兒總是擔心——她不怕這顆魔晶會碎掉，而是擔心會染上蟲子的口水，那可就太噁心了。不過，塞弗里斯卻是執意要這麼做，那些蟲族對陷阱有着異乎尋常的敏感，就像傳說中的聖鬥士一樣，同樣的打擊很難再一次對它們造成傷害，而同伴的遭遇也會使它們避開類似的陷阱。
“但有一點，是它們明知道有陷阱也會做的。”塞弗里斯笑道。
“什麼？”明知道是這頭老龍的劣根性作怪，晴兒也只能迎合一下，在必要的時候，總是要妥協的。
“貪婪是這些蟲族的天性，越是低級的蟲族就越難以控制它們對能量的渴求，那顆魔晶能夠提供最精純的能量，就象撲火的飛蛾一樣，它們會用自己的生命來搏取。”
彷彿是為了證明塞弗里斯的話，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裡，已經有三條鋸齒蟲被殺死。
“塞弗里斯，還有二十多條鋸齒蟲，它們現在是似乎是謹慎多了。”晴兒看着那幾條被炸得一塌糊塗的鋸齒蟲感到噁心。
“那是你不懂得殺戮的藝術。”塞弗里斯一付老氣橫秋的樣子，他伸手向下一指……轟的一聲巨響，地面出現一個深達十餘米的大洞，那顆魔晶驀地向洞中滾落。
“喂，那是我的，要是丟了拿你的龍晶賠！”晴兒急的大叫。
塞弗里斯差點兒從半空中栽下來，他狠狠地瞪了晴兒一眼，揮袖一拂，地面的浮土紛紛地向洞里涌去，轉眼間便將它添滿。
就在魔晶滾落地洞的時候，那些正在遠方追躡着魔晶的鋸齒蟲們的行動開始加快，很難相信這種體態臃腫、巨大的軟體動物在地下竟然能夠像魚兒在水裡那樣迅速的行動。
“喂，你準備做什麼，該不會讓我也到地裡面等着吧？”晴兒大喊着。
“我可不想這麼早將你埋到地下。”塞弗里斯半閉着眼睛道，恨得晴兒真想從他身上揪下幾塊鱗片。
“看着，如何理解魔法的應用！”塞弗里斯的模樣就像是一老師在教導學生——雖然他的能力和年齡都足以擔任這個角色，可這並不能讓晴兒服氣，她現在腦子裡轉的卻是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怎麼做……石化術？貌似石化的效果未必能夠阻擋這些鋸齒蟲。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那些鋸齒蟲的速度已經提升到一個恐怖的境地，厚重的砂石泥土對它們來說恍若無物，在蟲族當中，貪婪是它們本性中的第一位，提升實力的誘惑已經成為它們血脈中不可阻擋的，也是絕對不能夠謙讓的。
塞弗里斯的嘴裡響起幾聲洪亮的誦念聲，這頭老龍難得用龍語釋放一個魔法……就在那些鋸齒蟲沖向魔晶的時候，一道淡黃色的光芒如同流質般的從塞弗里斯的手流到地面，強烈的魔法波動將沉思中的晴兒驚醒。
石化術？
熟悉而陌生的魔力波動讓她感到狐疑，這似乎是石化術的魔力波動，不過，如果只是這麼一個低級魔法，哪裡用得着老龍念咒，就是她自己一連釋放百八十個都沒有問題。
鋼化術！
那魔法效果生成的時候，晴兒才明白老龍釋放的是什麼魔法，這是一種在石化術基礎上改進過的魔法，將泥土變得如同鋼鐵般的堅硬——那些鋸齒蟲以奇快的速度衝上來，重重地撞在那圈已經被鋼化的土地上。這種自殺式的衝撞無疑會產生可怕的後果，那些鋸齒蟲的頭部如同破碎的西瓜似的，撞得稀爛。
“塞弗里斯，你是怎麼做到的？”晴兒摸挲着毫髮無損的魔晶問道。
“你想學習這個魔法？”塞弗里斯問。
“當然，不過，如果只能用龍語釋放這個魔法，那就算了。”晴兒趕忙說道，以人類的身體用龍語釋放魔法，不是不可以，只是代價太大，除了聖域之外，沒有人能夠承受。
“當然不是，不過，想獲得就需要付出……”老龍似乎在琢磨換取什麼利益。
“只要你別向我想蜥蜴干就行，那種噁心的東西我沒有。”晴兒想起某，裡面那頭龍的奇怪嗜好。
“我也不喜歡吃那種東西。”
塞弗里斯呸了一聲，伸出一根手指：“一份烤肉！”
——千萬不要被塞弗里斯這‘一份烤肉’所欺騙，龍族或許很長時間不需要進食，但決不象傳說中的那樣，當他們的體積縮小後，胃口也隨之縮小，經過三十分鐘的討價還價，晴兒得到了她的咒語，塞弗里斯得到了他的烤肉。
“塞弗里斯，我有足夠的錢讓你在最豪華的酒店裡吃最奢華的筵席，為什麼非要吃烤肉？”
跳躍的篝火映紅了她的臉龐，晴兒奇怪的問這頭經驗提出莫名其妙要求的老龍。
“那些矯揉造作的東西沒什麼好吃的！”塞弗里斯用他鋒利的牙齒撕下一條子肉，咀嚼得暢快淋漓。
“生肉最原始！”晴兒駁斥道。
“噢，我們都是文明龍！”塞弗里斯的回答讓晴兒啞然，似乎是猜到晴兒所想，他很嚴肅的對晴兒道：“請不要將上位龍族和普通的巨龍相提並論，更不要想像那些低賤的亞龍……嗯，你們人類不是也吃生魚片嗎？”
咳……那有可比性嗎？
晴兒差點讓口水嗆到……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雜亂的蹄聲和嘶啞的叫聲從遠處隱隱傳來。
“那是些什麼東西？”魔法的力量足以讓她在夜晚也能夠看清那是些什麼東西。
一大群野豬似的生物正從四百八方湧來，看數量不下數百隻，在這些怪物身上，唯一讓晴兒感到熟悉的是這些生物嘴中的鉗形口器。
“糟糕！”
塞弗里斯拍了下大腿，臉上露出懊惱的神情。
“出什麼事情了？”
晴兒問道。
“你還記得我讓你焚毀那些鋸齒蟲的屍體吧？”
塞弗里斯嘆了口氣：“我下午用鋼化術殺死的那些蟲子忘記了焚毀它們的屍體。”
晴兒打了個冷顫：“你是說……這些是它們的進化體？而且還是吞噬那些鋸齒蟲屍體……”
她有一種要嘔吐的感覺，剛開始知道那些鋸齒蟲吃蟲卵進化時，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人也禽類或魚類卵為食，可吞噬屍體……那真的很難忍受。
“對！它們的名字應該是叫做鋸齒蟲獸，好在現在只有夫級的力量，而且皮膚還遠不如巔峰狀態的鋸齒蟲堅韌。”
“就是說，它們很容易殺死？”
“對。不過，它們也很容易進化，這些蟲族是由蟲卵直接孵化的，和cJ2星球的那些有點兒變異的蟲族不太一樣……它們的進化體要完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