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的日子》 柠檬红茶

第二00節

自己當然有與眾不同之外,自己這帶著前世記憶的靈魂本就是與常人最大不同的。 如花有種讓人叫破了行藏的感覺,不自覺的就回避了尚楚歌的眼神。 也沒有出聲辯解一句,只是默不做聲的全當默認。

尚楚歌看到如花的表現,心下也更為篤定了。

也許是尚楚歌那種“果然如此”的眼神有些過於火熱了,如花還是道:“無論怎樣,這與我的身世又有何相關?你說的事也太過於離奇了,定國公是個怎麼樣的人,我祖父又是個什麼樣的人?林玉梅怎麼說也是定國公的庶女,我娘又是他的嫡出愛女,將庶女算計著給愛女的女婿這難道會是他們這樣的人做的事?”

“正因為他們是那樣的人,才會做出這麼不合常理的事。 ”尚楚歌平靜的道:“這其中的關鍵難道你真的會想不明白?”

如花讓他後一句反問問得啞口無言了,他說的事確聽上去確實像是自己剛才說的那樣荒謬,不過那只是以常人的眼光來看罷了。 外祖父與祖父兩位大人都不是常人,他們都是那種以玩弄世上最骯髒的東西——政治為生的人,於他們來說這世上並有什麼是非黑白、禮義廉恥,有的只有永恆的利益。 為了維繫家族的利益,別說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在他們眼中這世上還真沒有什麼東西是能犧牲的。

“這於他們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難道就是為了一要一個流著葉、林兩家血脈的女兒?”如花無奈地道。

“不錯,出此下策也是他們被逼急了。 葉家百年來幾代人都只嫡出一個女兒。 而林家更是有幾代沒有嫡女了,要想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養出一個林家女兒生的流有葉家血脈的女兒真的有些難。 ”尚楚歌順著她的話道。

如花聽他這麼一說,覺得他說的每個字她都明白,只是裡邊地意思她一點都聽不懂。

尚楚歌看著如花的表情就明白她沒有聽懂,只得從頭開始說起:“其中地關鍵之處我瞭解的了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就是在他們這種謀算下生下來的那個女兒。 ”

尚楚歌的這番說辭讓如花有些傻眼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來跑到這裡來與自己說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像是明白如花的困惑。 尚楚歌又接著道:“不知道你對月神娘娘夕月皇后瞭解多少?”

如花心中大震,沒想到繞來繞去。 最後還是要繞到那個偉大的穿越先輩葉夕月前輩身上去。 她之前也一直有種感覺,就是自己會帶著記憶來到這個世上與葉夕月絕對有著某種重大的關聯。 還有,就是與總是莫明其妙地曇花香也有著某種關係。 而她還記得在靜思閣的那處閣樓裡用來貢奉葉夕月畫像的就是一種聽說是特製的曇香味香料。

“她是葉家的女兒,也是大魏朝的開國皇后。 離世時很年輕,死後聖祖為她建了月神廟,將她作為月神供奉在神廟裡。 她死的那一日的紀念日,也成了如今地夕月節。 傳說夕月女神司掌著女兒家的瑣事。 同樣也是司掌姻緣的神女。 ”如花將這個世上關於葉夕月的常識盡數了一遍,至於那些從她日記裡看來的隱密事和她應該和自己一樣是穿越而來的事實她都隻字未提。

“這世間地事總是會越傳越離奇,”尚楚歌笑了笑道:“我想你所言的雖未盡全數,卻也大致上與這些差不多了。 關於這位極富傳奇色彩的娘娘,別的事都不好說,可有一點卻是有些根據的。 那就是她的來歷。 ”

如花的心緊了緊,來歷?她當然明白他所說的來歷並不是簡單的指葉夕月是葉家女兒的事,而是代指其他。 難道他也知道葉夕月是穿越地?還是說他根本就知道了自己也是穿越者?

“葉夕月和你一樣。 一定也不是尋常人。 ”尚楚歌說地極為肯定:“她應該是就術士們所指的那個‘應運者’,那個能影響天下運勢地關鍵之人。 ”

還好,他不知道穿越的秘密。 不過沒多久如花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這言下之意豈不是將自己也算作了那勞什子“應運者”?

“你說得雖然玄乎了點,不過我大至明白你要說的了。 ”如花想著就打斷了他話:“你不會是想要說他們機關算盡為的就是要再得到一個那什麼什麼者的吧?我想你看見了,我只是個普通人。 一個除了平淡生活以外就沒有別的追求的人。 無論葉夕月是個怎麼樣的人,都與我沒有關係,我與她之間除了都是葉家人以外就再也沒有相關聯的地方了。 ”

說著還看了他一眼:“你也清楚,我是跟無風道長學了些東西,不過就僅限於醫術。 對於你所說的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我根本就不相信,更別提有所涉獵。 我不明白葉家的血統怎麼了,林家的血統又怎麼樣,我現在人都算是破門而出算不上是葉家人了,無論有什麼內情都與我無關。 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尋常百姓。 天下大勢也好。 皇家命運也罷,都不是一個平常百姓能有所影響的。 你還擔心些什麼呢?”

如花話裡的意思很明白了,尚楚歌也沒有什麼好辯駁的。 就如同她所說的那樣無論她是怎麼出生的,無論葉、林兩家本來打的是什麼算盤如今弄到了這麼局面也確實好像一切都有定數了。 只是……

“我只是想來提醒你一句,也許事情並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麼簡單。 我也只是怕如果將來有什麼事發生,你卻還不明白內裡的緣故會做錯應對罷了。 ”尚楚歌有些無奈:“也許確實是我多事了。 前一陣子在應對燕王府地反撲時我無意間發現了一點線索。 你的身世也許沒有葉、林兩想的那樣秘密。 ”

四歲那年發生的落水事件,是如花這輩子最大的夢魘。 如果可能她甚至不願意想起與之有關的任何事來。 不過尚楚歌既然說有了線索,那麼無論自己的喜好如何她總需要對枉死地綠荷有個交待。

“是誰?”如花問道。

“應該是洛家,我的人無意間發現洛家這一代中有一個庶出地兒子叫洛平析的,一直都與鳳崇矢有暗中的聯繫。 他應該就是洛家新一代中負責諜報的人之一,也是一個偶然我的人跟著他發現原來洛家一直在暗中尋找一些東西,一些與夕月娘娘以及‘應運者’有關的東西。 其中就有潛伏在葉家本家的人。 ”

原來是這樣。 如花這到是信了。 因為她還記得當時那個人與常氏說地就是找什麼東西,既是這樣那就應該是洛家的人了。 如花有些憤恨。 四大世家中她對洛氏的瞭解是最少的。 只知道宮中的洛淑妃是燕王的生母,洛家與蕭家是最大的同盟。 以外她對洛氏的人也好,事也好都知道得很少。

“關於這個所謂之‘應運者’到底是個什麼說法?又有多少人知道或是對這感興趣?”如花地聲音有些晦澀。

“對於這個我也只是剛接觸到。 ”尚楚歌也有些困惑道:“我沒有從秦沐陽手中接過殿下的情報人員之前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就是我師父也沒有對我說起過。 從我近來瞭解到的情況來看對於這個傳聞應該只有開園元勳的幾大家族中的核心人物才知道一點點。 而葉家應該是知道得最多的,因為夕月娘娘就是他們說地‘應運者’。 ”

“你就是知道了葉夕月是他們所說的那‘應運者’所以就認為由葉、林兩家家主費盡心思要得到一個有兩家血脈的女兒原因就是因為他們要再人為的‘製造’一個這樣的人?”如花的話裡有了一些譏諷之意。

尚楚歌卻也沒有在意,只是道:“不管如何,洛家在葉家要找的東西應該是早年夕月娘娘留在葉家的東西。 一件洛家人認為關乎於葉家崛起以及鳳氏王朝建立的秘密的東西。 一件得到了就能夠江山在握君臨天下地東西。 當年聖祖能得到天下正是因為有了夕月娘娘地幫助,聖祖能成為奠定大魏基業的一代雄主也是因為有夕月娘娘地輔佐。 夕月娘娘知道很多超乎於這個世界的東西,而有一些說法就是娘娘離世之前與聖祖陛下有了隔閡,她將一些東西藏了起來。 而葉家是她的孃家,這也大概是為什麼洛家會冒這麼大的風險派人潛伏在葉家的原因吧。 ”

莫不是都瘋了?如花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 就算是世上真有鬼神,也不會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吧。 這麼沒邊的事居然也有人相信?為了這沒根沒據又沒影的東西居然還死了那麼多的人?她很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綠荷、翠娥、常氏以及她肚子裡那個還未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的孩子就都因為這莫須有的東西送了性命。

葉夕月她當然知道一些超乎於這個世上的東西,不過那只是因為她是個穿越者。 她之前所在的那個世界裡很多的東西都與這個世界不同。 大概他們所傳說的東西就是指的她留下來的那些日記。 那些日記也許有一些價值。 卻絕對沒有他們所想的那樣重要。

不錯,那裡邊確有一些關於另一個世界的一些觀念和做法,只是在她看來並不適應於這個世界,不然葉夕月也不會留下不用了。 歷史的發展總有一個必須過程,有時候許多看似捷徑的道路根本就行不通。 與其說那是什麼神兵利器還不如說更像是幻想故事,對人雖有一定的啟示卻也同樣容易將人導入歧途。

如花猛然抬起頭。 一改先前的怯態,直直的逼視著尚楚歌:“這就是你的目的?繞了這麼大的圈子,你也就是想知道那件能讓洛家冒那麼大的風險在葉家本宅大開殺戒,能讓人得天下的東西葉家是不是真的有?只是不知道這是你自己想知道,還是為你的主子打聽呢?”

這個指控很尖銳也很嚴厲,尚楚歌的臉色也出現了一絲僵硬。 不過他卻沒有絲毫迴避如花眼神的意思,身子也挺得筆直。

“我是相信夕月娘娘是個‘應運者’,不過卻也不相信這世上真有什麼能改天換地的東西。 至於太子殿下,”尚楚歌一點也沒有心虛的意思:“太子殿下怕是到了現在仍然在為了你的去世而傷懷。 我此來就是為了想要提醒你一聲,不想你不明不白的就捲入到一些麻煩裡去。 ”

尚楚歌的態度是很誠懇。 不過如花並沒有盡信他。 對於尚楚歌這個人她既然沒有看清過。 那信任也無從說起。 他於之自己來說,與其說是自己的朋友到不如說是大哥的好友。 而在發生了那些幽州之行後連大哥的朋友這個概念都已變得有些模糊。

也許別人會覺得奇怪。 秦沐陽才是那件事主導者與施行者,連他那個禍首她都能不在意了,又何必對當時身不由己的尚楚歌耿耿於懷。 可事實偏偏就是如此,如花雖然是個沒有什麼追求的人,可對情之一字有關的事就特別的苛求。

在她的眼中秦沐陽當時與自己只是認識,卻並非朋友也無多深的交情,他與鳳崇業卻是總角之交。 他為了救鳳崇業而從自己的床上綁走了自己,在她看來並無不妥之處。 可尚楚歌就不同了,就算不論老太君於他的收容、葉家對他多年的培養之恩,他與大哥又是怎麼樣的交情?

就算他有千萬個理由,在她看來他就是一個背義忘恩的人。 出賣就是出賣,無論有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能掩蓋事實。 所以從那以後他在她心中就再是個能信任的人,這也是為什麼她到了現在她與他說的話全都有所保留的原因。 她現在需要弄明白他來這裡究竟是個什麼目的,對他所說的自己的那離奇身世就是算有幾分是真的,在她看來他親自前來向她說明就是一件不對勁的事。

是,她在幾個月前的那一夜就有些明白他對自己的心意了。 可那又怎樣?他是聰明至極的人,怎麼會不明白早在他放棄與葉家的情義之時就永遠的失去了那個起碼的資格。 這樣一個人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拒絕他感情的人冒這樣大的風險?她是不會相信他沒有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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