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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接過懷錶,臉色突然一變:“這不是我的!”

我道不是吧,不是你的那會是誰的?難道還有第三股勢力?看着二叔那種緊張的表情,明顯不是在耍我,這塊懷錶真的有問題。

二叔突然站了起來說道:“狗日的,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怎麼回事?”我也站了起來問。二叔沒回答我,而是迅速進了卧室,出來之後已經換好了衣服,手裡還拎着一個皮包。

我一看不好,老頭子要閃人,忙攔住他道:“二叔,你這話說的不明不白,到底怎麼一回事情?”

二叔剛要往外走,聽了我的話又停下了,看着我道:“我把查理德的事跟你說完,你能安心了嗎?”

我點了點頭,二叔就道:“我當時在一個墓室里,趁機將查理德跟他的助手全殺了,時隔多年,沒想到前幾個月查理德又出現了,當時我很納悶兒,以為當年他沒死,於是就去見了他,但是進入神廟之後,我發現了破綻,後來的查理德是別人喬裝的,目的是想利用我進入湖底神廟,他肯定知道我跟查理德當年的事情,所以我將計就計,在神廟裡幹掉了假查理德,事情就是這樣,不懂的地方你自己琢磨吧。”說著,火急火燎地就出去了。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事情沒這麼簡單吧?我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總覺得這事兒哪裡不對,可是二叔說的話邏輯性很強,也符合他做事的性子,到底是哪出錯了呢?

一看時間,二叔走了快一個小時了,我看着空蕩的房子,猛然意識到哪裡不對了,不是二叔說的話有問題,而是二叔說的太過簡單了,需要我花時間去推想,二叔要的不是騙我,而是轉移我的注意力,他把查理德的事情粗略的一說,我肯定就會苦思裡面是不是有漏掉的信息,我一旦這麼做,就會給他“逃走”製造機會,靠,這老狐狸!

看樣子,他一定從懷錶上發現了什麼問題,他這麼急匆匆地走掉,一是想甩脫我的糾纏,二是去處理他的問題了。我敢斷定,他解決的問題,一定跟湘西考古有關。

我回憶了一下剛才二叔的反應,他看到懷錶之後,先是臉色一變,說不是他的,然後又說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哪裡出了問題?懷錶二叔也說過,明明是他親手放進洞口的石縫裡的,那他為什麼會說不是他的?這不是互相矛盾嗎?難道懷錶被人掉包了?可是二叔把懷錶放在洞口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讓文玉他們能找到二叔,要想破壞掉二叔的目的,直接把懷錶拿走不就行了?為什麼要掉包呢?這不掩耳盜鈴嗎?

不對,目的!難道二叔放懷錶的目的不單單是指引文玉他們,還有其他更重要的目的?有人換掉了懷錶,是想干擾文玉?此刻,我隱隱覺得,當年那次在湘西的博弈,似乎沒我想象得那麼簡單,而且,也沒有結束。

這麼多年過去了,二叔都能發現懷錶的問題,證明幾十年前的事情,二叔仍舊記憶猶新,甚至還在暗中一直關注着當年的事,二叔到底在幹什麼呢?

不行,二叔有意把我撂在這裡,這件事情他肯定不想讓我摻和,越是這樣,我心裡就越痒痒,而且我對這件事並不是一無所知,但是知道的都是一些碎片,這更讓我有些抓狂。

想着,我就給二叔播了電話,心說丫的這次必須死纏到底。可是打了好幾遍,一直是在通話中。無奈我給阿九也打了過去,結果也是通話中,佔線。之後又給阿秋、招財貓、疤臉兒都打了電話,但是都沒打通。

最終我把電話打給了鐵砂嘴,本來是心存僥倖,因為如果二叔真的有意甩開我,那肯定關家五虎幾個人都不會讓我聯繫上,沒想到我一打竟然通了,那邊傳來鐵砂嘴熟悉的聲音:“小關爺,我這就過來,稍等。”然後就掛了。

我就納悶兒,他怎麼知道我要找他?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外面有人敲門,我走了過去,門邊掛着一個顯示屏,應該是連接到外面的攝像頭的,我看到門外站着一個穿青色長袍的中年人,剔着一個鍋蓋頭,乍一看長得跟郭德綱差不多。我還以為是說相聲的,心說二叔聽相聲都上門服務了,這土豪當的也真瀟洒。

這時那個人一抬頭,正臉在攝像頭前照了一下,我這才看清,原來是鐵砂嘴,於是忙把門打開,不等他進來我就迫不及待地問:“我二叔呢?”

鐵砂嘴一笑:“關爺說有急事兒,忙去了,他說你到了,讓我給你補一補課。”

“補什麼課?”我把他讓進屋,就問:“你知不知道我二叔忙什麼去了?”

鐵砂嘴走到書桌旁,嘖地一聲:“關爺真不知道愛惜寶貝,這麼好的傢具一層灰。”說著就用袖子去擦桌子。

這傢伙沒接我的話,我頓時就明白怎麼回事了,狗日的肯定是二叔派他來拖住我的,不然他怎麼知道我在這。靠,想着我就戳了他一下,嘿嘿一笑:“鐵叔,您最向著我了,二叔去哪了你告訴我唄?”

鐵砂嘴也沖我笑了笑:“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關爺忙盤口的事情了。”說完,又心疼兮兮地去擦那些傢具。

我一看就火了,但是這鐵砂嘴是關家五虎的老大,二叔手下最得力的人物,軟硬不吃,幾乎找不到弱點,我要想從他口中知道二叔的去向,恐怕比登天還難。

我就看着他擦完書桌,又去擦太師椅,心裡那個鬱悶,暗地裡搜腸刮肚地想着怎麼讓鐵砂嘴就範,這丫的不抽煙不喝酒,也不知道好不好色,不過看他一副腐儒的打扮,估計不會犯原則性錯誤,那這種人有什麼喜好?古董!對,古董!想到這兒,我嘿嘿一笑,剛要去忽悠他說我手裡有好東西,但是反過來一想不成,我在古董上那點兒三腳貓功夫還是他教的,如果被他問兩句,肯定就露餡,不成,這法子不管用。

看着鐵砂嘴心疼的樣子,我立即心頭一動:“有了!”想着,當即舉起太師椅就想摔。

鐵砂嘴嚇了一跳,忙一把把我攔住:“哎呀媽呀!小關爺你瘋啦?這可是明朝的東西。”我退後兩步道:“你不說出我二叔的去向,我立馬讓這明朝的寶貝變成二十一世紀的垃圾。”

鐵砂嘴一臉無辜:“你這不是難為我嗎?”

“我不難為你。”說完,舉起太師椅就往書櫥上掄了過去。

黑影一閃,鐵砂嘴立即趴在了書櫥上,口中大叫:“我說,關爺去夾喇叭了,說要去湘西。”

我忙把力道收住,慢慢放下太師椅,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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