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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鬍子跑到院子里,到處都是槍聲和狗叫,外面的汽車發動了,汽燈的光芒把村子照的雪亮,人影來去匆匆,場面一片混亂。我暗罵怎麼回事?鬼子進村了?

“是單線射擊,不是有人偷襲,媽的,於蘇的人在攻擊什麼?他們想屠村嗎?”鬍子說著,貼着門口往外看去。

突然,一個詭異的影子,以極快的速度從門外閃過,我們還沒看清那是什麼東西,就聽噗的一聲炸響,一顆子彈打在了門框上,炸起的木屑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鬍子一打手勢,我們兩個立即拔出匕首,一左一右,貓腰閃了出去,立即就看到,汽車上所有的老外都躲在車門的後面,很有節奏地往汽燈照不到的黑暗裡射擊。

大量的子彈拖着長長的尾巴,嚎叫着形成了一股火力網,我看着突然覺得不對,忙對鬍子道:“他們不是在攻擊什麼,而是在防禦,黑暗裡有東西!”

鬍子就道:“黑暗裡有什麼東西?”說著,回頭看了我一眼,瞬間臉色一變,低聲道:“別動,媽的,確實有東西,它就趴在你背上。”

我大罵你開什麼玩笑?什麼時候了你還嚇唬我?但隨即我看到鬍子看我背後的眼神,我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剛要回頭,鬍子立即道:“別回頭,信不信你回頭它就咬你一口?”我看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後,心裡更加發毛了。

“老大,你看上去是不是太淡定了?好歹幫幫我啊!”我不敢回頭看,不知道我背上趴着什麼東西,我努力的去感覺一下,卻感覺不到任何重量。

鬍子就道:“他娘的它一直瞪着我,我也沒轍,這樣,你等着,我去搞支槍過來,一個點射肯定搞定!”

我忙道:“我靠它瞪着你是不是看上你了?你丫去搞槍了,它移情別戀強姦我怎麼辦?”

鬍子嘖地一聲:“那你就配合它一下能死啊!”話音剛落,突然一盞汽燈移到我們這邊,晃得我有些睜不開眼睛,緊接着就聽嘭地一聲槍響,子彈貼着我的耳朵就過去了,我疼得大叫一聲,隨即我身後傳來一聲更加凄厲的慘叫,我明顯感覺到有東西從我背後被子彈掀飛出去。

機不可失,我立即向前一個滾翻,百忙中回頭刺出兩匕首,確定沒有東西跟過來,定眼一看,就看到一個人形的東西趴在牆上,一雙巨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跟鬍子,汽燈的照耀下,它的眼睛竟然還發著綠光。

什麼東西?這地方還有野人?我想着,就跟鬍子慢慢往汽車的方向退。

“不是野人,是夜貓子!”鬍子道:“確切點兒說,應該是死了的夜貓子!”

我心裡一震,立即就明白鬍子為什麼這麼說了,因為我看到,那個人形的東西穿的是一身黑衣,跟昨天小刀打暈的那個夜貓子穿的一模一樣,雖然這個夜貓子穿的黑衣已經破得不成樣子,就像被狗撕碎了的,但我還是能看出來,因為當時小刀扛着夜貓子進來的時候,我很細緻地觀察過他的裝束。

我明白鬍子為什麼說那是死了的夜貓子,因為文玉說過,夜貓子的機體功能發生變化之後,就會變成貓臉怪物,而牆上趴着的那個東西,確實跟貓臉怪物很像。難道是,被狗弄死的那幾個夜貓子詐屍了?小刀辦事情也太不認真了,腦子裡一天到晚的都想些什麼?這麼危險的東西也不好好處理一下!

不對,我突然意識到,小刀說夜貓子不止一個,我靠,那也就是說這裡還不止一個貓臉怪物?

正想着,鬍子立即大罵一聲,我回頭一看,他已經跟另一個夜貓子滾在了一起。

這東西神出鬼沒,我們誰也沒感覺到它是怎麼出現的。

我轉過匕首,剛要上前幫忙,突然覺得領子一緊,一股大力瞬間將我扯倒,緊接着一個詭異的影子順勢把我壓住,我看到了一張恐怖的,還沒有完全變成貓臉的貓臉,張開獠牙就來咬我的脖子。

我大叫着立即揮起匕首刺它的軟肋,同時脖子一縮,那東西吃痛之下沒了分寸,一口咬在了我的臉上,尖銳的牙齒瞬間穿透了的臉頰,我感到一股血腥湧入到我的嘴裡,暗說不好,破相了!暴怒之下,惡向膽邊生,膝蓋用力一頂,將那東西頂得向前一頓,我感到它的口一鬆開,立即甩起匕首狂刺,同時翻身從它下面出來,一用力就感覺自己的臉都在飆血。

瞬間怪物被我插了十幾下,竟然沒死,反而更加瘋狂地向我撲來,而且那速度快得讓我根本無法躲閃。

就當我再次被撲倒的剎那,突然聽到砰砰兩聲槍響,攻擊我和鬍子的兩個怪物立即就被子彈掀飛出去。

我起來就大罵,這他娘狙擊手也太黑了,我們跟怪物這麼近距離的肉搏他都敢開槍,萬一沒打中怪物,飛出去的很可能就是我跟鬍子。

那兩個怪物落地之後,突然暴起,跟牆上的那個夜貓子瞬間形成合圍之勢向我們撲來。我突然腦中閃過了文玉講的那個故事,不怕刀槍,難道長生侯母親的族人進入沙漠之後,變成的是這種東西?

這種念頭在我腦中一閃而過,夜貓子的速度太快,瞬間就欺到了我們面前。這種速度下,我跟鬍子根本不是對手,同時就聽鬍子大喊一聲:“哈利路亞,小刀你快放大招吧!”話音一落,突然就聽一聲轟鳴的犬吠,同時三個黑影一閃而過,瞬間就將三個夜貓子撞了出去。

眼花繚亂之際,我看到小刀騰空而起,膝蓋猛地砸在了夜貓子胸口,一聲慘叫伴着清脆的骨裂,刀光一閃,夜貓子已經身首異處。

隨即又是一聲骨裂的脆響,格格的巨口咬碎了另一隻夜貓子的喉骨。我跟鬍子縮着脖子再去看第三個,獨眼張躺在地上,一隻腿用腿窩鉗住了夜貓子的脖子,另一隻腿以一種怪異的動作卡住了夜貓子的雙手,然後沖我們一笑,雙腿突然用力,伴着咔嚓一聲,我跟鬍子又不自禁地縮了一下脖子。

夜貓子轟然倒地,幾個老外一哄而上,拎着汽油桶開始往夜貓子身上倒汽油,我看到那個狙擊手在我們不遠處,砰砰砰三個點射,汽油瞬間燃燒起來,焦臭瀰漫,熏得我們連連後退。

所有人都圍着燃燒的屍體,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村民們也在四周圍觀,用聽不懂的語言低聲說著什麼,指指點點。

於蘇找來隊醫為我清理臉上的傷口,疼得我呲牙咧嘴,隊醫就道:“別咧嘴,還嫌自己臉上的口子不夠大嗎?”

於蘇呵呵一笑:“你這樣子,估計以後交女朋友更困難了。”

我沒好氣道:“這我倒是不擔心。我擔心的是,如果傷口處理不好,我的臉是不是可以澆花了?”

“閉嘴!”隊醫有些不耐煩了:“你再說話,你的臉就真的變成噴壺了。”

鬍子也掛了彩,不過傷得沒我嚴重,一邊纏繃帶還一邊笑:“得虧他被咬穿的是臉,要是屁股,說不定還能噴糞,哈哈。”

我沒好氣地罵了一聲,隨即也笑了起來。我突然發現,這些人其實不是不正經,對於很多人來說,經歷了這種詭異的場面之後,別說說笑了,恐怕連睡覺都睡不着,然而這些人卻還是談笑自如,說明他們做事的心態,只要不死,就沒有什麼可以嚇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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