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知不覺中，變得粗重急促起來。

歐陽鋒眼神極為火熱。

對於他這樣的武痴來說，那一處看上去極為可怕的破碎空間，便是最為誘人的存在。

是他畢生所追求的。

數息後，才稍稍冷靜下來。

駭然又複雜的看向已經緩緩落下靠近的身影。

一股說不出的混亂情緒升起。

“呵呵，先生沒事吧？”李道強好似什麼都沒有感覺到，若無其事的笑呵呵問道。

“沒、沒事。”歐陽鋒反應過來，竟是下意識的有了一點局促，低下了頭。

剛剛的想法、情緒，如同巴掌，狠狠打在了他的臉上。

恐怕他的底氣自信和表現，在李道強眼中就是笑話、玩鬧。

哪怕他再怎麼深的城府，此時也不由感到羞然、尷尬。

有些不想直面李道強。

當然，憋悶也是有的。

他剛剛更進一步，完成了二十多年來的目標，就被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加上那些羞然、尷尬，憋悶是非常正常的。

李道強將歐陽鋒身上的傲然底氣從容、無聲無息間的消失看在眼裡，心裡滿意。

果然，還是打一頓就清醒了。

“沒事就好，先生對自身力量可掌握清楚了？”李道強自然笑道。

歐陽鋒老臉微紅，眼神垂下，點了下頭、低聲道：“掌握清楚了，老、屬下多謝大當家指教。”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氣。”李道強手一揮，豪邁的笑道。

歐陽鋒真正冷靜下來，調整內息，自己站了起來。

他心裡清楚，剛剛那一掌，真正的力量都宣洩到了空間上。

對他只是一種震懾，真實的傷害並不重。

“走，回寨中、為先生慶祝。”李道強這時笑道。

歐陽鋒有心不必張揚，實在是不好意思。

但想想，還是沉默不語，李道強考慮的更多，聽從就是。

略一頷首應道：“是。”

看着這乖巧的模樣，李道強更滿意了幾分，當先向黑龍寨走去，速度並不快。

歐陽鋒跟上，沉默了一會，勉強調整好情緒，心中就忍不住了。

壓着嚮往，委婉問道：“大當家、您已經達到了天人層次？”

李道強隨意一笑，好似隨口道：“前段時間達到的，說起來、先生還是第一個知道的。”

“多謝大當家信任。”歐陽鋒當即低頭，恢復了昔日的態度。

頓了下，實在按耐不住好奇、憧憬問道：“敢問大當家、天人層次是什麼境界？”

對於武痴來說，天人層次就是畢生追求。

這個巔峰層次的存在，哪怕是歐陽鋒，也是第一次真正見到，並近身接觸。

這比色狼遇見絕色美女，還要激動。

什麼打壓、憋悶，他都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就想知道那個傳說中的巔峰層次，究竟是什麼樣的？

“先生不必顧忌，這有什麼不好問的？”李道強豪爽的一笑，沉吟一二後，正色道：“這個境界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出奇的。

等你的力量達到一定程度後，能夠打破空間束縛，自然就是天人層次了。”

歐陽鋒：“·····”

一股淡淡的鬱悶後，更是心癢難耐，略顯急促道：“什麼樣的力量能夠打破空間束縛？”

李道強當然聽明白了歐陽鋒的意思，是想問他的力量還差多遠。

看了他眼，認真道：“先生不必着急，武道一途不可心急，徐徐漸進才是最好。

更何況破碎虛空而已，有我以及整個黑龍寨在背後支撐，先生達到只是遲早之事。”

歐陽鋒精神一震，冷靜過來。

他心急了。

深吸一口氣，堅定道：“屬下多謝大當家，必不辜負大當家的期望。”

他明白，李道強的話是敲打他，也是拉攏他。

他表態，是應有之事。

突破後，短時間內，本來他就沒想過離開黑龍寨。

如今更不可能有此念了。

不管從任何方面來說，他都不能離開。

“嗯，我相信先生。”李道強滿意的頷首道。

數息後，不等歐陽鋒多說什麼，李道強就主動指點道：“先生剛剛功成，如今應當以穩固為主。

隨後便是閱覽百家、化為己用。

一步一步、腳踏實地，萬不可急切。”

歐陽鋒若有所思，真實聽進去了。

因為這是一位真正的武道巔峰存在所說。

真誠道：“謝大當家指點。”

“沒什麼。”李道強隨口道。

心中很是不錯，一億強盜點。

還有一位絕世強者的屬下，其帶來的影響會非常大。

他已經在思索後續帶來的各種好處了。

至於隱藏消息什麼的，他從未想過。

以他如今的實力，已經過了隱藏實力的階段。

他需要更強的影響力、威懾力，好來獲取更高的地位，更大的利益。

黑龍寨多了一位絕世強者存在，就能讓他獲得這些。

至於他本身的實力，他也不介意透露出去，但還沒有合適的機會。

索性便隱藏一下，讓他看上去好相處些，以便讓那些肥羊們更沒有顧忌的主動上門。

一路上，兩人都各有心思，沒有再多交談。

很多東西，彼此之間都是心照不宣。

返回黑龍寨，李道強就下令大宴慶祝歐陽鋒成就絕世強者層次。

毫不掩飾的消息，快速向四面八方傳去。

第一時間就被各種有心人得手。

頓時，一道道看向黑龍寨方面的目光中，忌憚凝重之意更多了不少。

一個李道強本就讓人忌憚不已。

又多了一位絕世強者，效果遠大於一加一。

很多人想想就感到了頭疼。

江湖中，這個消息也很快傳開，引起了一陣陣熱議。

一位絕世強者，不管在哪裡，都足以引動天下議論。

更何況還跟黑龍寨李道強扯到了一起。

丁典等人、以及去往明國的哥舒天等人，一路所過之處，更加沒人敢輕視，皆退避三舍。

外界，議論紛紛。

黑龍寨內部，同樣引起諸多反應。

黃雪梅、哥舒天等人無不嚮往。

天山靈鷲宮。

一間閉關密室外。

“姥姥。”

一妙齡少女恭敬行禮、忐忑的輕聲叫了聲。

等了數息，老氣橫秋的平靜聲音從密室中傳出來：“何事？”

（還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