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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之前,

位於皇城西市政里的外賓館內,

現為*使節團最高首領“魔帥”趙德言的居室中,

一道悅耳柔和,很有親和力的的男聲微顯激動的響起道:

『得蒙恩師正式收錄,玉山必赴湯蹈火,結草銜環以報答師尊苦心栽培的大恩大德。』

趙德言獨特的聲音隨即響起道:

『我趙德言早先雖已收錄過弟子數人,但卻無一得到真傳,希望玉山你今後能不負為師重望,能夠傳承我魔相一脈的衣缽。』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玉山必銳意進取,學有所成。』

『好啦,拜師大禮已成,你起來坐下說話。』

『多謝師尊!』

待年約二十六、七歲年紀,容貌俊俏文雅,目光炯炯有神的香玉山坐定,趙德言悠閑自若的品過一口香茗,才又道:

『既然我們已是一家人,那為師也就不再見外了。玉山,你一向思維縝密,長於分析,對於現在的形勢,又有何看法?』

通過先前不短時間內的接觸了解,知道新拜師尊脾氣稟性的香玉山在略略謙遜兩句後既步入正題道:

『現在少帥軍已經攻佔江都,成為足可問鼎天下的一方割據勢力,以徒兒對寇仲為人的了解,王世充的鄭軍,又或是竇建德的夏軍,恐都非是他的敵手,就更無論現保持中立的杜伏威,因笑行天而依附於他的輔公佑,又或是苟延殘喘的沈法興了。徒兒敢預言,將來,寇仲定然會成為在戰場上還未曾真正敗過的李世民頭號心腹大患。』

『那笑行天呢?』

神態恭敬的迎上趙德言灼灼而視的雙瞳,香玉山進一步分析道:

『對於笑行天本人徒兒並未有機會直接接觸,但觀其不拘一格、出人意表的行事作風與一系列離經叛道,偏又效果顯著的處事手法,足可見此人不但心機深沉,謀算無遺,而且極能靈活變通,拙中見巧。徒兒雖從未放棄過對其性格進行分析,但除了發現其行事不依常規,寓奇於正;在時機未到時極善隱忍;又精於戰略,長於布局;且喜歡在己方所受損害最小的情況下將能夠得到的利益最大化外,其餘尚未能有所確定,還請師尊見諒。』

『僅憑其過往種種行事,在未見到他本人的情況下就能夠分析出這些來,玉山你確是見微知著,運籌帷幄的大才。對了,“精於戰略,長於布局”八字評語,徒兒你是從何得出?』

面對趙德言微帶嘉許與隱隱期待的目光,心知肚眀必須再有所表現,好令這位新拜師尊,也是今後絕大靠山刮目相看的香玉山忽然奇兵突出的反問道:

『師尊現已身為*尊貴無比的“國師”,請恕徒兒冒昧的問一句,您老人家是否打算繼續大展拳腳,有所作為?』

“國師”的身份地位之上還有什麼?當然是可汗,甚至是整個塞外草原的大可汗。聽到新收徒兒在“大展拳腳,有所作為”四字上面稍稍加重的語音,趙德言微微眯起的銳目倏地兩道精芒閃過,隨即不置可否的淡淡道:

『頡利可汗以國士待為師,為師當然要以國士報之。但我趙德言畢竟身為漢人,引領外族入侵,最終奴役,滅掉本民族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的。』

從早先實力強橫的匈奴到現在同樣兵強馬壯的突厥,塞外民族從來未對富足中原停止過覬覦與垂涎,一旦實力足夠,他們又怎麼可能不盡占踐踏中原花花綠綠的江山;肆意搶奪中土種類繁多的物資;無情奴役中原柔弱無辜的百姓!無論塞外民族是哪個可汗掌權,這種大方向政策都不可能會有絲毫改變,現在趙德言如此說,其根本目的已是不言而喻。

一點就透的香玉山哪還能不心領神會,既然已搞清楚新拜師父的根本目的是為了個人無盡的野心與無窮的yu望,遂不再有所顧忌的他遂恍若從沒發生過這段插曲似的繼續回答先前的話題道:

『以師尊您老人家的雄才大略,在突厥自然會受到頡利大汗的份外依重,但畢竟身為漢人,很多行事都要受到某種意義上的束縛與羈絆,尤其是在突厥人的心目中還有身份地位超然於各個可汗酋頭之外的不敗戰神——“武尊”畢玄存在。徒兒認為與師尊同宗的笑行天定是早已看穿了這一點,才會公然將畢玄擊敗而不是擊殺,其寓意固然是為了更進一步打擊向來自視甚高的突厥人目空一切的信心,但根本目的恐怕還是為了牽制師尊。畢玄一日不死,師尊行事就難免要縛手縛腳,而且,重傷畢玄還有恢復的可能,這樣師尊就還必須得抓緊有利,甚至是有限的時機大展宏圖,無形中,我們已在戰略布局上被他笑行天領先了一步,在很大程度上必須按照他的既定方略行事。』

冷酷無情,利如刀鋒的眸中攝人寒芒閃過,之後趙德言不動聲色的繼續道:

『畢玄的傷勢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恢復的,況且就是他畢玄能夠恢復如初,若為師得到聖舍利,也半點不會懼他。』

見香玉山眼中露出思索與探求的意味,同樣要展開手段籠絡這心思靈動徒兒的趙德言毫不隱瞞的解說道:

『聖舍利是我聖門聖極宗歷代傳承的一件異寶,內中存有歷代聖帝的元精,元氣與元神,無論是兩派六道哪個門主或長老,尤其是男性得到並成功吸取都會功力暴漲,一躍成為聖門第一人。他笑行天為了一統聖門,早已放出話來會在聖門大會之時攜聖舍利及吸取方法出席,界時為師只要能夠得到,其他一切都將不足為慮。』

『既然聖舍利在笑行天手上,那他會不會搶先一步吸取利用?』

對於香玉山的縝密思維心中極其讚賞,因此趙德言含笑解釋道:

『聖舍利最大的可能應該就在楊公寶庫內,笑行天若得到雖可能會先行吸取一部分,但定會有很大部分的剩餘,否則要想一統聖門的他這個聖帝又焉能服眾?所以這點我們不需過多擔心。現在首要的問題是怎樣能夠讓他無法生離長安,從他對付畢玄的手段來看,早晚會成為我們突厥的心腹大患。』

現出思索表情的香玉山默然半晌,才重又開言道:

『單論武功,笑行天已可算作天下第一人,但他給人的威懾力卻比之宋缺,寧道奇,又或是石之軒等人,乃至以前的畢玄都要差上太多,這主要是因為他總擺出一副商人的嘴臉來行事,無形當中很容易讓人產生低估心理,徒兒認為他在大家印象中的這種“不可怕”才是其“最可怕”的地方。所以玉山的意思是一個字——“等”,現在他眾敵環視,無論是李唐也好,還是靜齋也罷,都不會放任他安然離開。』

眼中邪芒閃現,趙德言陰測測的道:

『玉山所言,正和為師心意。既然他笑行天要一統聖門,那就讓他去應付以靜齋為首的那些佛道的假道學們吧!另外,石邪王那邊也承諾會挑撥笑行天與李唐之間的關係,我倒要看看,李淵能夠忍受他這個女婿多長時間?』

『其實,還有大明尊教我們或也可以利用一下,笑行天既然敢公然同時挑戰大明尊教的十一人,相信他們定不會對其掉以輕心。』

趙德言仰天長笑道:

『大明尊教嗎,他們才不會傻到在萬眾矚目之下以十一人公然對戰笑行天一人的,那樣他們即使贏了也會聲名受損,得不償失。他們既然迫切想要進入中原發展,那就等着被為師與石邪王利用吧。』

『師尊的意思是......』

『笑行天本身雖然暫時無懈可擊,但他也有其致命的弱點存在,那就是他的女人。』

『可是李秀寧,獨孤鳳她們,要麼身在皇宮大內,要麼來往極為小心謹慎,又有大批家族手下隨行護衛,恐怕即使以大明尊教的強橫實力,也不可能強攻得手吧!』

『怪就只怪他笑行天到處留情,李秀寧,獨孤鳳不容易得手,可還有其她目標存在,她就是石邪王的女兒——石青璇。』

『什麼?』

震驚之色久久未去的香玉山愕然半晌,方才又道:

『笑行天公然對戰大明尊教,與他有關係的石青璇會前來長安並不奇怪,可是虎毒不食子,難道石之軒還會容許旁人將主意打到他唯一的女兒身上不成?』

『兩派六道的門主哪個不想一統聖門,石邪王自然也不會例外,但他若想達到目標,就必須得先除去他與靜齋碧秀心的孽種石青璇,這是他別無選擇的必然選擇,我們,就靜下心來等着看這場好戲怎樣上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