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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婠婠氣惱的情緒稍稍得到發泄之後,雲長老才恭謹的對祝玉研道:

“門主,南陽那邊的事情還要繼續嗎?”

默然半晌,祝玉研嬌聲道:

“多一個城池在手,就多一分爭天下的籌碼和與小天談判的資本。這樣吧,路過南陽時上官龍你去協助季亦農,辦完事之後再立刻歸來。”

上官龍點頭應是後,祝玉研又對聞采亭道:

“采亭,你去把旦梅她們四個叫來,目前我們的實力還是太弱啦。”

聞采亭嚦聲道:

“門主,除了召喚四魅外,不需要把法難和常真他們也召喚過來嗎?”

祝玉研冷聲道:

“以他們的身手,在這樣的爭鬥中能派上多大用場?只四魅足以。”

聞采亭離去後,冷靜下來的婠婠嬌聲問道:

“師尊,接下來我們還要繼續跟蹤他嗎?”

祝玉研憤憤的道:

“現在小天眾敵環視,正是我們漁翁得利,贏得賭約的天賜良機,又怎能白白錯過?只是,我們再次出手之時定要慎重,絕對不能夠再做出像這次般丟臉的事情啦!”

婠婠聞言帶着些許氣惱未消的情緒道:

“‘魑魅人間道’之包容天下,定是他隱藏已久的絕招,否則,又怎能在實力強橫的大明尊教眾高手包圍中成功逃離?”

祝玉研頷首同意道:

“婠兒說的不錯,小天他心機深沉,謀算無遺,下次我們定要謹慎行事,等到最後一刻再出手。本後倒要看看,他究竟還有多少底牌未曾揭開。”

此時的我正急速向梁都方西趕去,在奔馳之中,剛才一戰所受的內傷不但未因提氣運勁加深加重,反愈奔愈見好轉,氣血愈是暢行無阻。

同時自身亦通過皮膚所有毛孔緩緩吸收着外界的天地能量,那種感覺,就彷佛整個人已同整個宇宙聯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似的,天地精氣緩慢實在的透體而來,不斷對受創經脈進行溫養和修復。所謂“奪天地之精華”,應亦不外如是。

剛剛那一戰,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實踐和檢驗。雖然頭髮已微微變色,但並沒有全力轉化為虛無人的終極戰鬥形態。

“魑魅人間道”乃是自己以成千上萬年的記憶經驗和對人性的透徹洞悉為基礎,綜合佛魔道三種功法,根據人性最本源的十種情緒“喜,怒,哀,樂,愁,痴,狂,貪,憂,憐”所創立的三大絕招,分別名為“包容天下”,“寂滅天下”和“笑行天下”。

“包容天下”以守為主,以攻為輔。“寂滅天下”則是全力進攻,以攻代守。而最後一式“笑行天下”,即使是在功力全盛時期,我也不敢輕易嘗試,因為結果只有兩種,要麼死亡,要麼超越。

面對最好練功靶子的大明尊教,現在的自己也只能使出第一式“包容天下”而已,其結果是陷於驚濤駭浪般狂暴氣勁中的大明尊教眾人攻勢受阻,齊齊狼狽後退,以圖自保。而因功力不足,卻妄施絕招的我則再受內傷,噴出一口鮮血後,乘隙逃離。

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強敵隱在暗處,虎視耽耽;如果不是仍需保留幾分功力,以策萬全,在毒煙的協助之下,今次大明尊教怎也要再留下幾條人命。

不過這樣也不錯,起碼通過這次決戰預演,對自己絕招的威力已有清晰的認知和了解。下次,當時,地均允許之時,相信必是大明尊教一眾姦邪惡貫滿盈之際。

至於遇到聞采亭和上官龍時告知他們的那段話,真假參半而已。畢竟,陰癸派現在還沒有徹底臣服。底牌,還是到最後時刻再翻開為好。

再次仰望天空那隻從不降至五十丈以下的扁毛畜生,除了徒呼奈何之外,別無他法。

突厥人真的好生令人失望,竟然未與大明尊教一同追至。也許,他們是故意讓大明尊教的人打頭陣;也許,這隻鷂鷹就是他們的,否則,怎會如此有恃無恐,不緊不慢的進行追蹤?

用來假扮突利的把戲已被拆穿,面具也已毀壞,不管大明尊教是否會告知突厥人此事,我都沒有再玩下去的興緻了。至於隱在暗處的石之軒,如果沒有一擊必中的把握,他應該不會輕易顯身。管他呢,還是儘快趕至梁都要緊。

接下來的幾天,全速趕路的我飢餐渴飲,風行露宿,非只一日,洛陽城終於遙遙在望。

距離大婚之日還有約兩月的時間,他們即使現在趕不及再次劫殺,回程之時,怎也會展看行動的。現在,也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而已。

之所以要途經洛陽,而不翻山越嶺,抄近路直抵梁都,那是因為我要試探王世充的反應。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眠”。隨着瓦崗軍向少帥軍投誠,王世充與寇仲之間將再難有合作的可能。打敗李密後,最近勢力大增的王世充下一步很可能會向已逐漸成為眾矢之的的少帥軍進攻。

當然,出現此種情況的前提是李唐不會趁機出兵關中,進迫洛陽。以李世民的雄才大略和戰略眼光,他又怎會建議李唐出兵關中,白白浪費掉驅虎吞狼的天賜良機?

說不定最後只得到李密和百多名護衛投降,惱羞成怒的他們還會暗中支持王世充對少帥軍用兵呢?

“古今興廢事,還看洛陽城。”

以向心力形象出現的我混在人群中,大搖大擺的由南門從容入城。洛陽的規模果是非比一般小城,只南城門便開有三門,中間的城門名為建國門,左為白虎門,右為長夏門。

只見寬達百步貫通南北兩門的大街“天街”,在眼前筆直延伸開去,怕不有七、八里之長。

街旁遍植櫻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樹木,中為供帝皇出巡的御道,值此盛夏之際,桃紅柳綠,景色如畫,美不勝收。

大道兩旁店林立,里坊之間,各闢道路,與貫通各大城門的縱橫各十街交錯,井然有序。

如果沒有天上盤旋不去的鷂鷹,已改頭換面,二度抵臨洛陽的我完全可以在城內吃午飯,泡澡......現在,還是不要逗留太長時間為好。

沿着大街,隨着人流,我慢慢的向天津橋走去。大約半年之前,就是在這條街上,與婠婠嬉戲追逐;就是在天津橋畔,師妃暄對我情愫暗生......

募的,在距離橋頭約百丈許時,洛水對岸一道高瘦挺拔的身影映入腦際。唉,該來的,總是會來。

如果不是功力受損,精神力亦隨之減弱,怎也不會到距離百丈處時才發現敵蹤?不過還不算晚,起碼還來得及再次改頭換面。

不着痕迹的悠然拐進暫時空無一人的小巷深處後,我立刻運功恢複本貌,迅速而不忙亂的從手鐲內取出劍刀“劫天”以及一套半舊的武士服,再脫去原有外衫,收入手鐲....

沙家,是洛陽首富和最大的兵器製造商,家族中更不乏人累世為官。現任家主沙天南,乃獨孤閥閥主獨孤峰的表兄,共有三子五女。三子分別名為沙成就,沙成功和沙成德。五女除五小姐沙芷菁仍待字閨中外,其餘都已嫁人。其中,尤以沙家四女婿常何最是位高權重,不但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更是御內猛將,負責把守長安宮城重地玄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