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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邊走邊聊的時候,從後面跑上來一匹高頭大馬,奔到我們附近後,放慢了馬速。馬上的年輕男子有些陰陽怪氣的對范采琪道:

“咦,這不是川幫的范大小姐嗎?行色如此匆匆,這是要到哪呀?”

范采琪眼尾都不望向他道:

“本小姐愛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這時那個男子又把目光轉向與范采琪並肩而行的我。

他身穿勁裝,外披華麗的錦袍,腰掛長刀,體型健碩,皮膚黝黑,稱不上英俊卻有股強悍的男性魅力,最不討人歡喜的是他一副傲慢神態,彷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內,目空一切似的。

在他狠厲目光的注視下,不想在他身上浪費一點時間的我連忙裝作懦弱害怕的樣子,戰戰兢兢的躲往范采琪的身後,同時雙手還輕輕的牽住她的衣袖,彷佛是要以此增加些安全感。

看到我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那個男子不屑的撇撇嘴,哈哈大笑的嘲諷道:

“范大小姐的眼光怎麼越來越差啦,竟然找上這麼個繡花枕頭,難道多情公子’侯希白不在嗎?”

看到我這副表情,范采琪無奈的嘆了口氣,氣憤的對那個男子道:

“你霍紀童今日怎麼這麼得閑,沒去欺男霸女嗎?”

那個應是川南賭坊少東家的霍紀童再次哈哈大笑道:

“他們不欠賭帳,我又怎會那樣做,看來范大小姐對本人誤會很深啊!唉,也罷,後會有期!”

說完就這樣大笑着揚長而去。

待霍紀童遠去,范采琪氣惱,不屑的對我道:

“膽小怕事,不像個男人!”

我若無其事的道:

“那又怎樣,我才不想在他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呢?”

范采琪看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無奈的對我道:

“膽小怕事就算啦,還要措辭狡辯,你這樣的男人還真是無可救要!”

我不在意的笑笑,然後不答反問道:

“大小姐,剛剛那個霍紀童為何要那樣對我們?”

范采琪聞言不再繼續奚落我,而是有些厭煩的說道:

“那個霍紀童也不看看自己是啥德行,竟然去向我爹提親,被拒絕後,每次見面,就這樣一副死了老爹的表情!”

我聽完之後哈哈大笑道:

“原來是這樣,那好辦,今天本來打算贏個幾百兩就算啦,可現在我非得把他的川南賭坊都贏過來不可!”

范采琪聞言嬌笑着曬道:

“你有那個本事的時候再說吧!”

我裝作強撐的說道:

“區區一個川南賭坊還沒放在我的眼裡,看我光明正大的把它贏過來,為大小姐你出氣!”

范采琪睜大了秀目,難以置信的望向我道:

“那你為何要把頭髮披散開來遮住面部呀?”

我尷尬的笑道:

“避免逃跑後被畫影圖形捉拿呀?”

范采琪:

“........”

川南賭坊,貴賓廳。

賭博方式自古以來不勝枚舉,在隋唐時期最盛行的有牌九,番攤,骰寶等。

牌九牌是以兩骰的點子組成合共三十二張牌子、二十一種牌式,九種為單數,十二種為雙數。一般賭法是二至四人,據擲骰的點數,各領六張,莊家多領一張並率先打牌,接著依次模牌、或碰吃或出牌,凡手中的牌能組成兩副花色加一夷牌,可推牌得勝,按花色的係數和夷牌的點數計算贏注。

番攤又名攤錢或掩錢,玩法是由賭場方面的人作在家,賭時在家抓起一把以短小竹籌做的“攤子”,用碗盅迅速蓋上,使人難知數目,待人下注,然後開攤定輸贏。算法是把攤子四個一數扒走,餘數成一、二、三、四的四門。押一門是一賠三,叫“番”,押二門中一門是一賠一,叫“角”。

骰寶,有各種形式的賭法,有賭大小兩門,既有分十六門押注,或以各骰本身的點數下注。如三顆骰子中,有一顆符合押中的點數,是一賠一,兩顆則一賠二,三顆全中一賠三,如果押總點數,還可一賠十六。

有的是采番攤式的賭法,把三骰的總點數除以四,餘數作押中點數。

最複雜的是用天九牌的方式作賭,以三顆骰配成天九脾的各種牌式,再據天九的規則比輸贏。形形式式,豐富多樣,難以盡述。

今次我選擇的是分十八門下注的方式。莊家搖好骰盅之後,我在范采琪驚訝的目光中,從隨身的革囊里掏出三百兩黃澄澄的金子,放在了桌子上,全賭桌立刻嘩然,莊家的冷汗立刻流了下來。

要知道即使是百兩白銀,那已是大手筆的重注,足夠一般平民百姓蓋間頗像樣的房子,就更不用說三百兩黃金了。這樣大的注數恐怕已經創下了川南賭坊的歷史紀錄了。

我在一點,三點,五點上面都放了一百兩後,四周雖喧鬧震廳,這處卻已變的鴉雀無聲。

在莊家得到了旁邊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暗示後,才戰戰兢兢的揭開了骰盅。

全桌再次嘩然!

因為盅內的點數正是一,三,五。

再次下注,這次搖盅的已經換成了那個管事的中年人。管他是誰,照贏!

可就在他即將搖定骰盅的時候,一把嬌甜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道:

“奴家可以跟隨你下注嗎?”

我心中暗笑,想干擾聽骰,從而試探我的深淺嗎?這招對一般的賭術高手可能適用,但對無質無形的精神力,又怎能產生半點影響?即使是傳自己賭技的魯妙子,還不是被自己贏了很多瓶的六果酒回去孝敬未婚妻們。

不慌不忙的把贏來的金子和本金都放到了二,二,四點上,我才轉頭觀看。只見剛擠到我身邊的此女長得眉如彎月,眼似秋水,容貌皮膚均美得異乎尋常,特別誘人是她玲瓏飽滿的身段曲線,惹人遐思無限。

在得到點頭同意後,此女卻沒有下注,可能是認為在她的干擾下已經聽骰失敗了吧。

這時,身右側的范采琪不悅的對那女子諷刺道:

“裝模作樣,卻原來是個沒膽鬼!”

說完她氣鼓鼓的拿出十五兩金子隨我下注,末了還不忘挑釁似的掃了那女子一眼。而那個女子不但沒有發作,反而一笑置之。

我也心中暗笑,那個女子可以說是行家,而范采琪在賭技方面則是完全外行。她之所以不憤出言,大概是因為與我一同前來,無形之中已認為與我是同一陣線吧。那個女子前來干擾我,重來都是佔上風的范采琪替“懦弱”的我出頭也是理所當然得嘛!

那個女子應該不是川南賭坊的人,可她為何要試探我呢?

這時,在中年人顫抖的揭開骰盅後,全桌三度嘩然!

那個女子也忍不住大為驚異,雙目立刻變的異彩漣漣的緊盯着我。

因為又是點數全中。

管事中年人看了看我旁邊大喜若狂的范采琪和目瞪口呆的那女子一眼後,才抱拳對我客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