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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倒霉的嘍羅像個麻袋一樣倒下了。他縮成了一團躺在**處,一動不動的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周圍忽然變得異常安靜,我回頭一看,王邦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們臉上正出極端恐懼的表情,尤其是王邦,正一步步往後面退去,看來我剛才那又狠又快、一擊致命的攻擊手段把他們都嚇壞了。這些都是京城裡的少爺們,平日里依靠這父輩的地位作威作福,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其實我下手極有分寸,剛才那一連串的攻擊除了剛開始捏碎那個人的手腕是用上了力氣之外,其他攻擊都是用了巧勁,所以別看那個人被我打成這樣,其實傷勢並不嚴重。不過那個人不停的呻吟,手腕處又不規則地扭曲着,看上去確實有點兒嚇人。

我緩緩地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地盯着王邦,沉聲喝道:

“都***給老子滾!”

這些人早就萌生了退意,此刻聽了我的話,紛紛做鳥獸散,我忽然想起來什麼又大聲地喊道:

“回來!”

我慢慢地走到王邦面前,把嘴巴湊近了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說道:

“以後如果再讓我看到你這麼囂張的話,我保證,我會讓你享受到十倍於他的痛苦!”

然後我慢慢地直起身子,指了指縮成一團的那個嘍羅。對一眾嘍羅說道:

“你們就這麼走了?平日里不是口口聲聲說講義氣的嗎?怎麼大難臨頭,就連自己兄弟都不要了,只顧自己逃命啊?”

王邦臉色鐵青地對他們說道:

“把王邈抬上,我們走!”

一會兒功夫,剛才還熱鬧無比的街頭又冷冷清清了,剛才那火爆的一幕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我的身影在路燈的照射下拉得很長,鍾婕慢慢地將車子開過來,她從車裡探出頭來對我說道:

“喂。你凡么呆啊!快扶你的朋友上車來啊,他額頭受傷了,我車子里有急救包……”

此刻我才回過神來,我連忙扶起成翼一步一步走到車子前面,我拉開后座門把成翼塞了進去,然後自己也貓腰鑽進了車子里。我問道:

“小妹,急救包在哪裡?”

鍾婕一邊開車,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

“座位後面有一個紫色的小包,裡面有一個野戰急救包。”

我依言找到了急救包,三下五除二就為成翼包紮好了,成翼感激地說道:

“長風,謝謝你!”

我擦了擦額頭上地汗,說道:

“沒什麼。成大哥,你額頭上的傷口不大,應該不用縫針,當然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去學校衛生隊看看。”

成翼哈哈大笑道:

“我怎麼會信不過兄弟你呢!長風啊,剛才要不是你及時趕來我可能就倒霉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我才忽然開口問鍾婕:

“小妹,那個王邦一直都這麼囂張么?”

鍾婕不屑地冷笑了一下,說道:

“你怎麼會對這種人渣感興趣?他是個標標準準的二百五。可能他以為帶着幾個小弟呼嘯而過就是最風光的事情吧,據說為了這戍他還被他們家老爺子狠狠罵了好幾次,不過似乎沒什麼效果。”

我不經意地說道:

“他居然已經調到少校了,我在基層累死累活,付出了多少艱辛才獲得現在的成績,這個王八蛋每天過這種生活,輕輕鬆鬆也到少校了!”

鍾婕見怪不怪地說道:

“這個在他們的***裡面很正常。剛才那一幫混蛋一個個都是上尉、少校了……”

我的嘴巴立刻閉上了,和他們比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反正我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他們總歸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比如那個王邦,我就知道他已經是秋後的螞蝦——沒幾天蹦頭了。

不過我一直覺得王邦這個紈絝子弟當得也忒沒水平了。在學校里是這樣,畢業回到北京還是這樣,整個一副街頭小混混的做派,我看過很多電視小說裡面的紈絝子弟們雖然也很下作,不過水平明顯比這小子要高得多了。

我不禁在心裡為王家的老爺子暗暗悲哀,這老頭子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可以稱得上是一代梟雄了,誰知道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王邦這小子,整個成了一塊扶不上牆地稀泥,所以從這個角度講,王家的沒落、覆亡也在意料之中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充實,每天上課的內容都給我一種全新的體驗,此刻我眼裡地政治學習已經不再和枯燥、沒用掛上等號了,其實政治是一門很深的學問,比任何學問都深,就像我們這樣短期培……接觸的只不過是一些皮毛而已,就已經深深地改變了我,以前地我居然認為政治學習就是死記硬背應付考核而已……

魯森還真是沒事就過來騷擾我,進我的宿舍就跟進他自己家的菜園子一樣,好在成翼在那天的事情之後跟我的感情也是好得不得了,我們早就是一對好哥們了,所以他對魯森的頻繁造訪非但沒有不快,反而熱情地招呼他——比我還熱情呢!

我晚上有空的時候也會去看看鐘老,拿他老人家地話來說,人老了就特別害怕估,我雖然叫他爺爺,其實我根本沒有為老人家做什麼事情,倒是我的事情經常要他操心,既然我在這裡學習有這個條件,我自然要盡量多抽點兒時間來陪他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似乎轉眼就過了,明天我就要離開北京,回到福州去面對自己新的工作、新地挑戰了。今晚也是我最後一次過來看望鍾老,緊接着我就直接回福州了。

我和鍾老聊了很久,他老人家對我千叮萬囑,語重心長。直到鍾婕再次進來提醒我時間已經很晚了。我才連忙起身告別。

回學校,自然又是搭鍾婕的便車了,這次和以往有點兒不一樣,我們坐在車裡都是一言不發的,鍾婕雙眼緊緊地盯着路面,我則看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發獃。在這一個月里我們都刻意迴避了一個話題。那就是感情。我不知道鍾婕是否已經從過去那段感情里走出來,是否已經有了自己地男朋友,但是我肯定不會問也不敢問的。無論如何這是一個尷尬的話題。

離別在即,鍾婕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她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的路而。一動小聲地問盅!

“長風,你……你和她還好嗎?”

我下意識地說道:

“嗯。我們,挺好的。小妹,你呢!你這一年來過得好嗎?”

鍾婕淡淡地笑了,我從她的笑容里讀出了一絲凄然的味道,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不用她回答我就已經知道答案了。這個傻丫頭啊!

鍾婕還是開口說道:

“我?就是這樣了,機關的生活把人的性格都磨平了,一年以來我碌碌無為。莫名其妙地提前晉級晉銜,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