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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丁克明如此得意的樣子,龍若海輕蔑一笑道: “你說這筆錢,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具體數目我說不清,應該有兩千多元錢吧,是我招待外地來寧北辦案的同行,還有就是‘掃黃打黑’以後,我請辦案警察會餐用的費用。為什麼要到企業去報支?局裡的經費緊張呵。”

“石磊是我的表哥,唐建軍是我的二哥。他們怕我因為經濟上的困難,不能大膽執法。專門讓我在他們的定點飯店就餐,由他們結算。儘管是這樣的關係,我也只去過三次。兩次是招待,一次是會餐,這不算是什麼侵佔私營企業的利益吧。至於另外5000元錢的事,讓李小江向省里的領導報告,相信他們會理解的。”龍若海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胸有成竹的把球踢給了別人。

龍若海的話一說完,李小江就趕快跑到了領導席那兒,小聲向兩位書記和郭副廳長介紹了去A縣追捕田小弟的經過情況。聽完介紹以後,郭飛揚頜首認可說:“這種事,不是一例兩例,我們省廳也碰到過。照理說,當作獎金送給對方也值得。這筆錢,不應該由龍若海自己來想辦法幫助解決,而應該是我們領導上,要出面幫作解決問題才對呀,傻孩子。”

聽到郭飛揚這麼一說,宋書記面無表情地下達指令道:“這事不說了,繼續進行下一步吧。”看到滿有把握的炮彈,被龍若海輕輕鬆鬆地化解了過去,顧心說話的聲音都有點打顫。儘管這樣,他們想到自己手還是迅速恢復了平靜。

“你在市區開了一家茶樓,在紡織廠有一筆投資,參加分紅。有沒有這麼回事?黨員幹部不能經商辦企業,你知道不知道?你投資的資金來源又是從哪兒來的?”顧個問題,還是很有把握的。說話的時候,嘴角也帶着微笑。

“是有這麼回事。我家是辦了一座茶樓,這不是什麼秘密。”面對顧龍若海依然是波瀾不驚,不慌不忙地回答說:“茶樓的資金來源,是銀行貸款。房屋購買、裝璜和基本設置,一看就能知道。是否有漏洞這一點,你們可以通過銀行查得清楚。至於表哥廠里的投資,是有這麼一回事。辦廠之初,他無錢購買零件,我父母拿出錢來幫助支持了一下。在他資金周轉發生困難時,我讓家人幫助籌借了50萬元錢。錢的來源,有我父親的錢,也有岳父和爺爺的錢。他們現在都在場,你們可以當場進行查證。”

對於他這樣的回答,顧當然早有準備。他們倆旁若無人的點起了香煙,透過瀰漫的煙霧打量着龍若海。等着他把話說完之後,立即發起了新的攻勢。

丁克明一臉詭笑道:“龍若海,請你注意一下。請你注意一下。一是黨員幹部不準經商辦企業的問題,你沒有正面回答。二是你的資金來源。你剛才所說的銀行貨款,只是房屋購置、裝璜和開辦費用。可是,請別忘記,你的加盟費從可而來。據我所知道,這筆費用可不算小哦。嘿嘿,你可別告訴我,人家是免費讓你加盟的哦。”

說到這兒的時候,丁克明有點得意,還情不自禁地調侃了龍若海一下。看到周圍的人在抽煙,也勾起了龍若海的煙癮。他給自己點燃了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就在顧煩的時候,他才不慌不忙的回答說:“你說得對,黨員幹部不準經商辦企業,更不準利用自己的特權辦企業。這我懂,也會這樣執行。請問顧書記一聲,是否下崗在家的父母親,也不能經商辦企業哩?他們借錢給自己的侄子,然後算成了股份,又違背的哪一條規定哩?至於你說的加盟費的事,對不起,我還真的無法回答你。這樣吧,算你說對了,人家是給我免了費,這總行了吧。”

龍若海說到最後,反過來也調侃了丁克明一下。只是他這種調侃,沒有發生很好的效果,因為大部分人沒有能夠理解其到話題糾纏到茶樓的加盟費上來,宋詞微微皺起了眉頭。怎麼審理案件,鬧到自己家,他不會出面說話,依然坐在那兒喝着自己的茶。

喬小兵一聽這樣的話題,心,這事我來說呀。李家兄弟對這事也是不以為意,誰不知道這是喬小妹的產業,免費加盟算得了什麼大事。

“報告兩位紀委幹部,我請求發言。”喬小兵的話,打破了會場上的沉靜。顧睛,他不知道這個年青人是誰,更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只是就衝著人家能坐在省委書記那旁邊,來頭肯定就小不了。也不知道是來幫場,還是來攪局的?可是,自己能說不行嗎?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顧頭答應說:“行,你說吧。”

“‘四海茶樓’是我們家小妹的產業,通過我的海無償加盟。所有的原料,也是先使用,後結賬。不知我這樣的證詞,對兩位紀委幹部審理案件,有沒有什麼作用?”喬小兵找到了一個作秀的機會,當然是把顧好好嘲弄了一下。他這話說得簡單,場不一樣。

聽到這樣的證詞,顧就知道,自己又打了一枚啞炮。到了此刻,只能寄希望於最後一發炮彈能夠打響。不然的話,基本可以斷言,他們的仕途已經到了盡頭。本來還在想找機會和喬家、李家兄弟搭腔的朱定軍,這時也傻了眼。

終日玩鷹,沒有想到會被鷹啄瞎了眼睛。做夢也不會想得到,這個姓龍的,竟然會和喬家是朋友。早知道是這樣,借個膽子給自己,也不敢唱這麼一場大戲。哦,想起來了,喬家三兄妹請客的時候,坐在那兒的客人,不就是這個龍若海嗎?唉,自己怎麼就做事不看人的哩。

照這麼說來,喬家也好,李家也罷,都不是來給自己幫忙的了。想到這兒,他就將自己的身體,從人群退了出來。退到空地之後,他拔腿就向門外衝去。不管怎麼說,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到了京城,再想辦法找人幫着打招呼吧。

朱定軍沒有走得了。他剛一到門前,就被兩個長得高大、英俊而且剽悍的小夥子給攔了下來。常在京城廝混的朱定軍,一看對方的架勢,就知道對方是來自京城的御林軍。這一次的事情給鬧大了,難怪李家兄弟也到了寧北,原來是已經驚動了那些要害部門。

這可怎麼是好哩,要了我的老命嘍。他也顧不得身上的白西裝,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此時,他還看到了一個同病相憐的人,那就是被自己從省城請來的錢一飛。不過,對方的待遇和自己不一樣。架住錢秘書的人,是兩個官場上的人。不用說,肯定是省紀委的幹部了。

許鵬程聽了喬小兵的話,心已經透過他面部的肌肉跳動反應了出來。唉,這一次沒有看錯人,也沒有下錯籌碼。這個龍若海還真的不簡單哩,能和喬家掛上勾的人,仕途上還不是一馬平川嗎?龍家的幾個長輩,本來也對茶樓的事情不太清楚,只是看到葉嬋娟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才沒有表現出緊張的情緒。現在看到有人出面作證,當然是喜上眉梢。

儘管連續敗北,對於自己手顧自信心的。他的手駁的鐵證,因此說話的的足了起來。他用有點陰沉沉的語氣問道:“龍若海,你到寧北工作以來,接收過多少賄賂?希望你不要有僥倖心理,不要認為我一直沒有亮出證據,就沒有辦法認定你受賄的事實。”

“你手謂的鐵證吧?我龍若海是頭頂藍天,腳踩大地的男子漢,不是聽嚇唬長大的窩囊廢。不就是一段錄音嗎,儘管亮出來,我全部接下來。”龍若海用舌頭了舔了舔乾枯的嘴唇,滿不在乎地朝着顧揮了揮手。

“你不要後悔!”丁克明一聽這話,雖然感覺到不對勁,但也只能是故作鎮靜的追問了一句。“後悔!後悔有用嗎?能抹殺事實,還是可以毀滅證據。”龍若海反唇相譏地調侃了丁克明一句。看到自己的老公在這種情況下,依然如此豪放不羈,葉嬋娟原本流滿淚痕的面龐上,也展露出了笑容。魯祥雲更是豎起了拳頭,在為自己的夢

到了這時,已經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退讓半步,也無法退讓。最好的辦法,就是亮出證據來,來上個一戰定乾坤。丁克明將手一揮,就有一個紀委的工作人員送來了一台錄音機。他從自己的公盤錄音磁帶,依次放入了錄音機。在場的人,都在屏氣凝神地聽著錄音。

一段錄音放下來,大家都能聽得出,這是龍若海收受賄賂的現場錄音。次數是五次、總額達十二萬元。行賄人與龍若海之間的對話,清晰得很,說明當時使用的錄音設備質量不低。面對如此證據,就連站在龍若海這一方的人,也感覺到了一種惶恐不安。只是他們無法理解,龍若海為什麼還是那麼悠然自得的在吞吐着煙霧。難道這玄虛不成?一時間,場面顯得有點冷靜,大家都在等待着下/

“不錯,是原版錄音磁帶。很真實,沒有編造。”不知是什麼原因,龍若海對錄音磁帶的真實性,不但沒有表示疑問,而且還給予了證實。這也就意味着,受賄的事實是確鑿無疑的,也就失去了反敗為勝的唯一可能。有不少人,婉惜地為之嘆了一口氣,可惜了一個好小夥子。

看到龍若海點頭認可,丁克明有點興奮。核武器就是核武器,一旦施放出來,就立即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他得意地回答說:“磁帶當然是真實的,難道我們還會誣陷你不成!這下子你沒有話說了吧?我勸你還是繳械投降,組織上會考慮你還年青,會給你一條出路的。你不要笑,我不相信在如此鐵證面前,你還能有什麼可以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