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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若海這邊在忙着破案,戈喬華當然也不會閑得下來。從競賽活動之初,他就有一種志在必得的心理。所以說,分工剛一結束,他就帶着探組的人,迅速趕到了現場。從時間上來說,他已經比龍若海佔了一個先。

市區的凶殺案,是發生在一幢六層商品樓的頂樓。罪犯是順着六樓牆壁上的鋼管,爬上頂部的天窗,再攀越到屋面上的。然後用繩索下繫到六樓住戶家的陽台,最後從陽台進入到室內作案。

男主人謝叢海正好起床上衛生間,聽到了陽台這邊有響動。開燈想察看究竟時,被罪犯一刀捅在心臟部位。

從現場情況來看,一家三口都是一刀致死,說明兇手擅長於用刀。兇手作案後,有條不紊地清理了現場。事後,又將兇器等一應作案工具全部帶離了現場。看得出,這是一個富有經驗的老手。

罪犯不但經驗豐富,而且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傢伙。從一般情況來說,殺人之後,應該是在其他人發現之前迅速撤離現場。

這個傢伙很特別。整個屋子裡,能藏東西的地方,都被掃蕩了一遍。不但繼續作案,而且殺死了尚在睡夢之中的女主人和孩子以後,坐在屍體旁邊抽了兩支香煙。。

戈喬華趕到現場後,先讓柏工程師給自己介紹情況,然後就圍繞案件的性質展開了探討。聽了各個方面的意見以後,他對這起案件的偵查,感覺到充滿信心。

罪犯目標明確,是直奔這一家人而來。理由就是犯罪嫌疑人從上而下時,繩索曾經發生搖晃。導致他的腳,曾經踩到鄰居家的陽台,但他又轉了過來。說明了罪犯的目標十分明確。

如果僅僅是盜竊遭遇的話,就沒有必要再殺死其他兩個人。這種殘忍的手段,通常見之於仇恨報復之類的案件。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圍繞死者生前的交往,調查有沒有因感情、金錢等原因產生深仇大恨的人。

“老柏,你抓緊時間把現場資料給我拿出來。對罪犯的身高、體重和血型都要有準確的定位,不能出現大概、可能之類的猜測詞語。儲大隊長,你們城區分局的任務,就是發動所有的警察,對死者生前的交往進行系統的排查。

不管是桃色新聞,還是財產糾紛,都要查清楚。只要這個關係網搞清楚了,兇手也就會浮出水面。我們要力爭在二十四小時以內破案,給各級領導報喜。”戈喬華對整個偵查,作出了充滿自信心的決策。

由於這幾天一直沉浸在競爭上崗的喜悅之中,戈喬華的說話口氣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在他的思維中,或者說是潛意識中,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副大隊長。

不知不覺的,他的說話就出現了一種頤指氣使的樣子。對他這種旁若無人的說話語氣,當然會有人有感覺,但誰也不會說出來。比如說柏工程師就是其中的一個。

五十八歲的人了,什麼都不圖。什麼名呵利呵,都不會放在眼中,只是需要一個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尊敬。局長也好,支隊長也罷,見了自己都要尊稱一聲‘柏老師’。

再怎麼說,我都是你戈喬華的前輩。你怎麼這麼樣不會說話,連基本的禮節都不知道。人家龍若海做得多好,開口就是‘柏老師’,有了線索先要告訴我,有了進展也要聽聽老前輩的意見。

不管什麼事,就怕比較。這麼一比,他們這支破案隊伍,從介入案件之初,就摻雜了一些不愉快的成分。當然,這些老前輩不快歸不快,做起事來還是一點也不含糊。

兩個探組各展奇能,開始了一場龍爭虎鬥。支隊長辦公室里,卻圍繞他們倆開展了一場討論。

“老谷呵,戈喬華和龍若海這兩個探組的競賽,你怎麼看?”魯光淦美美的品了一口剛泡好的茶,笑嘻嘻的考起了谷中天。

“哼,你想考我啊!這事情不好說。水無常形,兵無常勢,誰能說得清案件的事。哪個好破,哪個不好破,只能是相對而言,沒有一定之規的。”谷中天搖了搖頭。

“那你看好哪一組哩?”魯光淦一面品茶,一面繼續耐心地詢問。看來他是得不到明確的回答,不肯死心哩。“我看好龍若海。”谷中天毫不猶豫地就作出了回答。導致老頭子作出這樣的想法,是有原因的。

那天早晨剛一上班的時候,魯光淦說出這麼一個‘比武論英雄’的想法,立即得到了他的贊同。其實這種比賽,也只是一種形式而已。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次副大隊長的提拔人選,都應該是戈喬華。

小戈一直在重案大隊工作,取得的成績也是有目共睹。而且他本身就是副科級的探組組長,所謂提拔也就是由虛職變為實職罷了。

至於龍若海,要想參加這一次的角逐,確實是有點勉強。正如他自己所考慮的那樣,剛剛調動工作到新崗位,就想提拔實在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他有很強硬的後台,才能做得到。在這樣的形勢下,仍然還舉行這場擂台賽。說穿了是鍛煉新人,在支隊形成一種競爭的氛圍。這樣做的好處,就是為支隊儲備人才,也讓龍若海得到更多更好的成長機會。

讓這兩個競爭對手選擇案件的時候,龍若海放棄了優先選擇的機會。本來考慮到他是個新手,才讓他佔據主動。卻沒有想到他會放棄,反而讓對手戈喬華先選。

戈喬華嘴上謙虛了一下以後,就直接選擇了市區的殺人案。這讓谷中天有點不滿意,覺得戈喬華的氣度不足。

魯光淦不這樣想。既然你把機會讓給別人,就不要再說什麼公平不公平的事,一切都以成敗論英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兩個探組都沒有消息傳回來,這讓他有點不放心。特別是市區這一邊的案件,關心的領導比較多,不能出現閃失。

想到這兒,他對着谷中天笑了笑。商量地說道:“老谷啊,競賽歸競賽,大事不能誤。這樣吧,你去寧南,我去城區,幫着把一下關。行不行?”

他這樣想,也是有道理的。市區這邊的殺人案,影響很大。不但領導重視,老百姓也是議論紛紛。各種各樣的傳言都有。傳得最離奇的,是說男主人與別人合夥貪贓枉法。因為分贓不勻,遭人滅口。

這麼大的案件,作為支隊領導只是開始到現場走了一圈,肯定說不過去。萬一傳到市裡領導的耳中,肯定會不舒服。儘管戈喬華不是沒有單獨破過這樣的案件。從保險的角度上來說,魯光淦還是不敢大意。

谷中天當然不會說不行的,立即回答說:“好哦,我也想去看看,這小子能不能再給我一點驚喜。”“你也不要想得太美了。總有這麼多的驚喜,別人就沒有法子活了。”魯光淦看谷中天得意的樣子,有點不服氣,有意識地潑了他一盆涼水。

魯光淦趕到城區分局的時候,戈喬華正在發火。本來想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內破案,給各級領導獻上一份大禮,也為自己的競爭上崗增加一根至關重要的籌碼。

現在已經過了四十八個小時,還沒有絲毫進展。希望越大,帶來的失望也就越大。這種狀況讓躊躇滿志的他,有點下不了面子。他覺得,問題的關鍵還是出現在排查工作上。

被害人謝叢海是稅務所的小幹部,小日子過得很好,平時為人做事也不錯。排查中,夫妻二人都沒有什麼風流逸事,當然也就不會出現因情感危機而引起殺機的事。

經濟上也沒有什麼漏洞。收入本來就高,再加上一些隱形收入,生活上是很滋潤的,沒有發現與人有錢財衝突的事情。

這樣的排查結果,當然不會讓偵查有所進展。戈喬華先是怪城區的刑警做事不用心,後來又批評柏工程師不能為偵查提供方向。話說得多了,就有點口不擇言,讓人感覺到受不下去。還好魯光淦來得及時,才讓一觸即發的形勢得以緩和。

龍爭虎鬥,誰是勝者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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