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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若海和‘小諸葛’的勝利歸來,讓谷中天喜出望外。他招呼着兩個年輕人坐下來以後,詳細聽了一番彙報。

“小龍,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如果還能堅持的話,我們一起到市區那邊的案件上,去走上一走。怎麼樣?你師傅也來了淮東。”谷中天雖然並不認為龍若海的破案水平,超過魯支隊長和請來的專家,更不會認為,他現在已經超過了師傅郭飛揚。

但這個年青人,給自己帶來的衝擊和驚喜已經太多。未必就不能再在這個案件上,繼續給自己創造新的驚喜。由於這樣的想法,使得他也顧不上兩個年輕人的休息,直接就發出了邀請。

對於領導的安排,龍若海當然是無從拒絕,爽快地點頭答應。只是‘小諸葛’有一張不饒人的嘴,接口問道:“支隊長,這比賽的事,應該算是我們贏了吧?”

這話還就讓谷中天不好回答。本來這個比賽就是一個不算數的遊戲,怎麼會當得了真。如果官場上真的都是以實績論英雄的話,恐怕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庸才能夠佔據高位。

遊戲規則就是讓有門路的人上。有門路的人,如果再有才能、有實績、有文憑,那是更好。如果沒有,那也要變通方法讓這些人上。真正靠着自己本領當官的人不是沒有,只是比重不高罷了。而且這種官,除了自己的能力以外,還要有各種各樣的機遇。

這種人當了官,也是做實事的多。畢竟這麼大的一個攤子,總不能個個都人浮於事吧。谷中天自己就是這樣的官。深知其中三昧的他,當然無從回答這個問題。

龍若海雖然沒有做過官,但也能理解領導的難處。知道就憑自己目前這樣的基礎,爭,還不如不爭。

爭,不但沒有絲毫用處,反而會引起領導的反感。不爭,讓領導有了緩衝的餘地,反而會為日後的升遷創造條件。再說,自己是得到兩位支隊長的提攜,才會有如今的成就。從知恩圖報的角度上來說,自己也不能讓兩位領導為難。

想到這裡,他連忙拉了‘小諸葛’一把。笑呵呵的說道:“支隊長,別聽‘小諸葛’瞎胡鬧,他是在和你調皮哩。這種比賽,本來就是調動積極性說的事,有什麼輸不輸、贏不贏的話。

只要能把案件破掉,比什麼都好。再說,破案的事,誰也說不起嘴來。沒有哪個人是神仙,能夠保證把所有的案件都破掉。有的時候,也要碰運氣哩。如果是我們去市區,說不定還不如戈喬華他們哩。”

聽了龍若海一席話,谷中天由衷地感到一陣欣慰。這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也是一個知進退的孩子。想要在官場上混,只知道埋頭向前沖,肯定是會碰得頭破血流的。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要麼就不說比賽的事。既然說了要比賽,就應該要分個輸贏。你們這種做法,是‘和稀泥’。一點兒也沒有原則性。”‘小諸葛’一旦認上了死理,是沒有人能讓他讓步的。

谷中天知道不妙。這個小傢伙如果要鬧事,是不管任何的面子的。帶着這種情緒去辦案現場,也是只會找麻煩的多。對他不能壓,只能哄。想到這兒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包‘中華’香煙。拆開之後,先丟了一支給他,然後才和龍若海各自點燃了一支。

“嗯,好煙,好煙。支隊長香煙的檔次就是高。龍大哥,今天我是沾你的光,也開了大葷。”‘小諸葛’一邊抽煙,一邊貧着嘴。

龍若海想想也好笑。碰到‘小諸葛’這樣的另類,誰也沒有辦法。就連谷中天這種梗直人,也只好用香煙來賄賂這傢伙。谷中天聽了這話,也只好苦笑。用手指着‘小諸葛’的鼻子說道:“給你抽好香煙,還抽出怪話了嗎?”

“不是,不是。谷支,你是大人大量,不要和我這種小蘿卜頭多做計較。我是平常抽不到這種好香煙,饞嘴哦。能不能再來兩支?我也不不貪心,大哥和我,一人一支。”看到谷中天和顏悅色,‘小諸葛’索性涎着臉,伸手要起了香煙。

“你這小子!行,這次去寧南的表現不錯,這包煙就賞你吧。”谷中天很大方,順手就將桌子上的香煙,朝着‘小諸葛’坐的方向丟了過去。

‘小諸葛’反映很快。手臂一展,就將飛在半空的‘中華’香煙給接了過去。嘴中還嘟囔道:“謝謝谷支,謝謝谷支。小警察就幫大領導腐敗一回,讓你老少犯一點錯誤。”

“你這個臭小子。”谷中天聽到‘小諸葛’這麼貧嘴,也就笑罵了一句。龍若海一看火候已經成熟,接口說道:“‘小諸葛’,我們現在就到案件那邊去。給我記住,到了那邊,千萬不要給我瞎說話哦。”

“哼。你的事,你自己都不着急。我才懶得白費這種口舌呢!”‘小諸葛’的火氣是一陣風。剛才為了香煙的事,一頓搞笑,實際上已經是煙消雲散,不再生氣。只是嘴頭上還不肯服軟。

谷中天和龍若海對笑了一下。他感覺眼前這小夥子善解人意,知道幫着領導打圓場。只是他也擔心,此時去破案指揮部那邊,龍若海能給自己帶來驚喜嗎?期望值太高的話,會不會折了這孩子的銳氣?

此時,龍若海的師傅也有點頭疼。破案現場上,眾人對自己不忿的議論,郭飛揚當然是明白得很。他也算得上是看透人生百態的‘人精子’,怎麼會把這些不和諧的‘吱咕’聲放在心上。他的做法是聽在耳中,丟在腦後,將心神全都集中到案件的偵查中去。

這幾天,他組織大家對前一階段的偵查,再一次進行了回頭掃描,依然沒有收穫。今天下午,聽完彙報之後,郭飛揚將腦袋往沙發上一靠,身子也舒展了開來。他微微閉上雙眼,用中指和食指在額頭上左右按摩,好象在恢復工作疲勞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谷中天帶着龍若海、‘小諸葛’走了進來。看到徒弟,郭飛揚眼睛突然一亮,人也立即坐直了身體。難怪他如此興奮,這個便宜徒弟確實是太給自己長臉了。

自從收徒以後,自己只是和他私下接觸過兩次,談了一些為官和做人的見解。至於業務上,除了將自己這麼多年積累的一些案例,給了徒弟一套以外,其他還就沒有什麼幫助和指導。

偏偏這個徒弟還就混得風生水起,連續破了幾次殺人大案。雖說有那麼一點運氣的成分在裡邊,但龍若海的聰明才智,已經充分得到了顯現。

就連南雲省的嚴局長都說自己撞了大運,撿到了這麼一個‘神探’徒弟。剛才聽魯光淦介紹,說是帶隊去了寧南,一下子破獲了兩起殺人案件。正是這些原因,才會讓正在思索的他,立即坐直了身體。

“小龍,說說看。談談你對這個案件的看法。”看到谷中天來到會場,就意味着參加研究案件的人員已經到齊。當然不是和徒弟寒暄的時候,郭飛揚立即宣布開會。在大家相繼發表意見之後,他又突然點將,讓龍若海發言。

對他這個點將,是有人有意見的。首先是戈喬華,感覺到很不舒服。不就是有個好師傅嗎,一來就搶着幫自己的徒弟臉上裝金。你的徒弟再聰明,也不會比在座這麼多人強吧。

再說,就是強了一些又能怎麼樣?打的也不是我戈喬華一個人的臉。要打,也打的是大家的臉,也有魯光淦的臉。嘿嘿,有好戲看哩。

郭飛揚這樣做,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這個案件,已經進入僵局。讓龍若海發言,說錯了沒有什麼,說對了更是非同凡響。

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有股靈性,看問題也總是有獨到之處。說不定呵,這個案件還就能在龍若海的手中給破掉。

他對這個徒弟評價最高的地方,就是有一股靈性。做刑警的人能吃苦,這不奇怪,許多人都能做得到。更重要的是要有一股靈性,絕對不能古板教條。龍若海對犯罪線索的發現,有一種天然的敏感,而且絕對不是循規蹈矩、死搬教條的人。

象那種奪車堵門的事,放在古板人手中,考慮上半個小時,是不是能作出這樣的決策,都要打上問號。抓捕逃犯的時候,能在電光石火的瞬間,判斷罪犯有武器,並且撲上去,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具有的智慧。

信用社的案件,能在現場遭到破壞的情況下,推理出案件的基本情況,更是不同凡響。這孩子,總是會突出奇兵,讓人耳目一新,這是後天培養不出來的氣質。

龍若海也有自己的看法。你這個師傅也太不着調了吧。我剛介入情況,還沒有完全摸得着頭底,你就讓我說話。萬一走了調,丟的可是你老爺子的臉哦。師傅既然開了口,他當然也不好塌台,只好撓了撓頭皮,談開了自己的看法。

讓剛剛介入案件情況的龍若海,對案件偵查發表看法,確實是有點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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