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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出頭

神農城裡最近十分熱鬧,讓各個勢力間忙的焦頭爛額的最大事情之一就是住在永福客棧里那一位水家後輩。

如今神農城裡大半的勢力、家族都在想盡一切辦法和這位水家的後輩套上關係,而且不知道是誰從趙國潤下那邊打探到了消息,聽說這一位水家後輩不是別人,正好是水家這一任家主水韻情的直系子孫。

雖然不知道這一位水家後輩和昔日的大趙國丞相到底有着怎樣複雜的關係,單單憑藉這樣的消息已經知道如今永福客棧的那一位確實是水家的人不假了。

一時間神農城裡的士紳家族更是趨之若鶩都奔向了永福客棧,雖然水家的後輩不是輕易見客,但是他的管家卻是可以和各大家族的人打交道的。

永福客棧如今整個都被水家包了下來,前院一間寬敞的客房此時已經被改造成了臨時接待的客廳。

如今客廳里下首的位置零散着做了六七人,這裡面的人都是神農城裡有名的大藥材商或者家族勢力,其中就包括了百草堂和兵部尚書家的人。

只是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慣了的大佬門人此時都一副規規矩矩的模樣安靜的坐在那裡,目光有些羨慕的看着大廳上首位置一位不過十五六歲的孩子在那悠閑的品着茶。

“想必諸位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在下水均艷,此時隨叔叔來神農是想尋一位合作夥伴的,如今各位能夠坐在這裡是經過了在下深思熟慮的結果,只是我們要選的人條件十分苛刻,諸位都可以代表自家的主子吧?”眼睛裡帶着居高臨下的傲氣,水均艷冷靜的掃了一眼下首位置的人,出口的話一樣的不客氣。

“可以……”

“可以。”

一時間大廳里響起大家七嘴八舌的回答聲。

“那就好,那我們就說說這次的條件,然後看看你們諸位到底哪位比較合適同我們水家做生意。”

水均艷的話一開口,大廳里的人都豎起了耳朵,有的甚至拿出了紙筆準備記錄,雖然嘴裡說著可以代表自己的主子,可是真要到了定奪這般大事的時候自然有主子全權出馬,所以他們這些奴才只是要做好分內的事情而已。

一時間永福客棧里響起了各種議論、分析的聲音,坐在上首那位年紀不大的孩子一臉的滿足,想到小叔叔交給自己的任務只是戲弄這群老傢伙,小傢伙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看着下面眾人的目光中多了一絲不屑。

水均艷畢竟還是年輕了些,他的這些神情固然偽裝的很好,可是落在這些人老成精的傢伙的眼裡卻不過是小把戲罷了。

水均艷那不屑的目光恰好落在杜仲身邊那個僕人的眼裡,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疑惑,那位跟在主子身邊幾十年的僕人如同他的主人一樣分析着,這樣不屑的目光應該正是來自於水家那種大家族養出的上位者的氣魄,這一次的買賣怕是很值得做……

水均艷不知道,他的一次不經意的失誤恰巧讓多疑的兵部尚書家人開始誤入了他們的圈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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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個地方都有一些見不得光亮的地下勢力,這裡儘管沒有官府的統治,卻有着比官府更嚴格的不成文的一些規矩。

作為吳國的都城神農自然也不缺乏這種見不得光的黑暗勢力。

如今神農城的殺手們水漲船高,價位不是一般的貴,好的殺手更是讓一些大的勢力趨之若鶩。

這一天神農地下勢力暗中交易的地方來了一個陌生人,確切的說是來了一個陌生的孩子。

手裡只拿着一把劍,這個孩子剛一出現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原因無他,那冷冰冰的氣質配上那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行家一看就知道,這個孩子絕對是殺手界的高手。

一時間這位孩子的出現引起了某些勢力的高度注意,同時也引來了同行嫉妒的目光和一些人躍躍欲試的眼神。

“小子,哪條道上混的,規矩懂嗎?”一個赤着膀子的大漢扛着一對大錘站在一塊大石上看着面前的少年眼神明顯帶着不善。

少年仔細打量了一眼這裡的環境,這裡不過是神農城裡比較偏僻的一個角落,不似城中有高大宏偉的建築,這裡零星的只是散落着幾處院落,看那樣子也不像經常有人打理的樣子。

這裡是一處廢棄的院落,有那好事的人聰明在此建立了一個簡陋的茶寮,此時棚子搭成的茶寮里五張桌子上每一個地方都坐着一位,少年仔細的掃了一眼那五張桌子,其中四個人都望着自己這裡,只有中間桌子坐着一位衣衫破爛的老者瞧都往自己這裡瞧一眼。

少年冰冷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那位骨瘦如柴的老者,作為殺手的直覺告訴他,那個人危險。

“規矩?”冰冷的聲音從少年的嘴裡清凌凌而出,像是這個季節神農的天氣一樣,莫名的讓人感到一絲寒冷。

“到了這裡連規矩都不懂,娃娃,你是來做什麼的?難道你不知道,神農這南城根可是個不留人的地方,來了這裡,性命可就由不得自己了。”冷笑着開口,坐在茶寮里的一位青年冷笑着上下不停打量着少年,臉上的刀疤因為他不屑的嘴臉都變得更加猙獰了。

“這麼說,規矩就是殺人嘍。”難得的臉上帶着一絲笑意,只是這笑意看在周圍那些各自為陣的漢子眼裡有些莫名的膽顫。

“哪家的主子把狗沒拴好給放了出來,居然叫到南城根了…….啊…….”

最先開口的那位立在石頭上的大漢突然發現自己本來正說著話呢,莫名的整個人就飛了起來,而且看那方向正是茶寮中開口說話那有着刀疤臉的漢子方向,大漢心裡一陣發顫,那刀疤臉可是這南城根五虎中的一位,哪裡是他這種小角色敢招惹的,嚇得驚呼了一聲,剛想抱拳解釋兩句不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好像有些不聽使喚了。

“你…….”

緊挨着大漢本來還有一位使刀的漢子立在這裡,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他們之間距離這麼近平日里也算是交好的了,此時看着身邊的人一腔熱血噴洒而出,這位使刀的漢子甚至不敢不敢拔刀。

面對那個出手後一臉坦然的少年悠閑的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抽出來的寶劍放回劍鞘,的確是寶劍,這樣近距離的觀察,明明是剛剛砍了一個人的頭可是刀鋒上一滴血都沒有留下,這和自己手裡的這把重也有六十幾斤的大刀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上的。

“我…….我不認識他,不認識他……..”明哲保身的道理誰都懂得,雖然平日里沒少一起干殺人越貨的事情,可是大難臨頭,眼見那使錘子的大漢都沒有來得及亮出兵器就已經被砍了頭,對着少年那冰冷的眼神大漢下意識的開口只是想保住性命。

“嘭”的一聲人頭砸在之前開口的那位刀疤臉的漢子桌子上,大概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嚇到了,刀疤臉下意識的退後幾步一把按住了腰間的斧頭,看向少年的目光竟也不是挑釁而是有了一分凝重。

“好快的劍,小子,你師出何人?”坐在中間桌子上那位衣衫襤褸的老人本來一直悠閑的閉着眼睛,直到少年出劍他才睜開一雙看似渾濁的老眼,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少年老者不着痕迹的點了點頭。

看了一眼那位骨瘦如柴的老者,這裡的幾十人少年本不甚在意,只是中間那位老人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這種直覺無關乎實力,只是從業殺手以來的一種慣性思維。

“無。”猶豫了片刻,少年一如既往的冰冷開口卻也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娃娃,你可知道,剛剛你殺的那個漢子是神農城裡一個二流幫派的幫主,雖然上不得檯面但也是一個有百十人的幫派,在南城這一代也算有一號,娃娃你就這麼了結了他們的幫主,怕是有些不妥吧。”四張桌子上唯一的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笑着開口,上下不停的打量少年一副感興趣的模樣。

“怎麼,這裡殺人還有人管?”根本沒有理會之前開口的那個婦人,少年的目光投向中間位置的老者,顯然這老人即使不是這裡實力最強之人也是這裡說了算的。

對於少年找上自己老人並不奇怪,枯樹皮一樣的老臉上難得的露出一點兒笑容,“在這裡殺人嗎,官府自然是不管的,但是你殺的人如果死後有人肯為他出頭那就另當別論了,所以說,這要看有沒有肯為死者出頭了。”

“哦,這麼說有人想替剛剛那個人出頭。”這一次少年的目光不是對着老者,而是對着茶寮外面那零星的幾十個人,目光從那些有些畏懼的面孔上一一掃過,見一個個的不是躲閃自己的目光就是乾脆直接避開,少年的臉上帶着一份與年齡不符的沉着睿智,最後目光恰巧對上了之前那位刀疤臉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