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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

尤里看準機會,一盾牌砸得一個揮着鐵錘的豺狼人倒跌回去,一邊低喊一聲示意。

查理剛剛放出一個寒冰箭。聽得信號,默不作聲,瞬發的冰霜新星應聲綻放開來。

火光下,這個魔法幽藍的微光份外神秘惑人,剎那間便已經盛開。以查理為中心,半徑三四米內,這一段防線上的豺狼人頓時個個被凍結在原地。

安德魯和疤臉比爾已經習慣了兩個年輕人的信號,一聽到尤里喊,默契地退讓兩步。

被他們擋住的豺狼人不知其中有詐。它們本來被疤臉比爾的大劍和安德魯的兩把斧頭逼退在工事外,沒法接近砸毀木牆。這會兒一見沒了阻礙,還不興奮得哇哇怪叫着撲近來?

其中有一隻豺狼人嫌武器不趁手,乾脆胡亂扔開,手腳並用,助跑幾步,藉著木牆外堆在地上沒來得及打掃的豺狼人屍體,猛然躥高,順勢翻了進來。結果剛剛四肢着地,直接被凍在了地上。

魔法凝結的冰塊比起天然的冰塊來,由於內里幾乎不含雜質,因此更是堅固異常。寒冰冷得刺骨又硬若岩石,幾個豺狼人用力掙扎幾下,卻是掙不拖。

在戰場上,無法移動意味着避無可避,是會要命的。硬碰硬之下,豺狼人的小木盾幾乎只是裝飾。此外雖然還能揮舞鐵錘格擋,但遇到蠻力更勝一籌的尤里。又或者兩個配合默契地老兵,被凍住的豺狼人哪裡還有僥倖的可能?

頓時盾牌砸的砸,大劍砍的砍,斧頭劈的劈,幾個人只恨速度不夠快、手臂不夠長,生怕趕不及放跑了一個。

亨曼趁機也跟着削落一顆豺狼人腦袋,正是躥進來的倒霉蛋。他一手標配地藍白騷包盾牌。一手滴血的長劍,抓緊時間喘平氣。胡亂抹把汗,也顧不得自己地臉上花一道黑一道,憋着勁兒好不容易終於給查理補上了一個智慧祝福。

這個祝福應該會有點效果。年輕的騎士鬆了口氣,很慶幸自己能做點什麼,更慶幸自己被分到這裡。豺狼人的最後一次攻擊不但瘋狂,而且強度大得出人意料。

眼前這些豺狼人,一個個強壯得不像話。手裡拿的武器也不再是包了幾圈金屬的木錘或者青銅劍,而是沉重非常的實心鐵錘,每一個還都配備了木質盾牌。這樣的豺狼人,放在之前地幾波攻擊中,不是勇士,也是個小頭目。如今小頭目們蜂擁而上,配合著薩滿秘法師的閃電箭,防線上頓時處處吃緊。

雖然英勇作戰是職責。是榮耀,也是本份,但同時,誰也不希望自己是在英勇的作戰中死去的那個。

所以亨曼關切地打量着查理的臉色,很擔心很擔心,擔心下一波豺狼人衝上來時。眼前這位看上去比自己還年輕的法師放不出魔法。

安德魯瞧瞧亨曼的神情,哼笑一聲,嚼嚼煙,緊緊手裡的斧頭,kao着木牆小憩幾秒,等候接下來地搏殺。

——老兵同樣希望查理能繼續施放法術,最好一直施放永不停歇……不過,就算小法師魔力枯竭,有手中這兩把斧頭,有身邊的同伴。他一定也能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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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的確已經有些魔力不續了。心慌、氣短、腳下打飄。那感覺。就像掐着秒錶剛剛跑完了一個三千米——兩世合計,他最長跑過大學體育課耐力測試的一千五百米。

對亨曼回以一笑。查理決定降低寒冰箭的施放頻率,以保證冰霜新星。比起基本上一箭放倒一個的寒冰箭,冰霜新星殺傷能力幾乎等於零。但是有了身邊戰友地配合,卻是威力倍增,效果顯而易見。

他們幾個的面前,豺狼人這一次小小的衝鋒被打挫了下去,然而整道防線上,豺狼人和衛兵們正殺得如火如荼。與此同時,防線上被搶下去治療的人也數倍與以往。

查理心下憂慮,卻在這一刻感到了大量火元素朝一個地方匯聚,不由順着方向,回頭望去。

這一晚巨大的月亮和漫天的繁星都被雲層遮掩了光亮,只有火把和風燈,任憑被夜風吹得搖曳,卻堅持閃亮,不曾暗去。

就在這些跳躍不定的光亮下,查理看到身後百米開外的半坡上,前後兩排衛兵的護衛下,一小隊法師一字排開。

他們一共十四位,個個身穿倍顯精神的藍白外袍——那是騷包地暴風城徽章。他們迎風而立,高舉法杖,吟唱着神秘地咒語。夜風之中,他們長袍獵獵,強大而又尊貴,看上去沒有什麼能把他們打倒!

然而查理卻皺起了眉。不是因為這些人大出風頭而自己默默無聞,而是因為他感覺到了異常。尚在吟唱的過程中,那些火元素就已經表現得十分暴躁。

這說明這些法師們試圖控制超出他們能力地魔法。越力而為是很危險的,一個不好,就會得不償失,反噬、爆炸、失控,這些都會給岌岌可危的防線帶來災難,真是令人不得不擔心。

在查理的不安中,在這十四位法師的吟唱中,大量的火元素終於凝聚匯攏完畢,十四個火系法術同時爆發:

——烈焰風暴!

烈焰風暴是法師最早能夠學到的群體打擊法術。它會召喚一根火柱,對攻擊範圍內的所有敵人造成一定的火焰傷害,並在八秒內造成額外的一些火焰傷害。查理清楚地記得,在“過去”,一個十六級的法師,就能學習一級的烈焰風暴。

因為“過失一直是”控制見長的冰系天賦法師,查理對這個法術一向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更談不上青睞。然而今晚的烈焰風暴,卻給他留下了全新的印象。

漫長的施法終於結束,就在四五個豺狼人發現空白,猙獰地撲向兩個年輕人所守的這一段木牆時,就在防線上的好幾個老兵們都發現了身後的異狀時,半坡上的法師們整齊地吐出最後一個音節,同時朝前方揮動了他們的法杖。

頓時,防線外,一大團一大團金紅色的烈焰紛紛從豺狼人最密集的地方,平地升起、衝天騰燒。kao近木牆的一帶,一根挨着一根的烈焰火柱更是組成了一道火牆。

豺狼人眼睜睜看着腳下生起一片火海,一點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很快,它們的疑慮就被痛苦所替代。即使那些運氣較好、燒傷輕微的,也免不了驚慌失措。頓時,進攻的隊伍大亂。

人們望着他們的敵人在火海中掙扎,慶幸茫然之外,驚訝不解。一時間,整個山坡上下,一片寂靜。

然後,不知是誰帶頭,一聲歡呼響起,接着,整道防線被歡呼聲淹沒。

安德魯興奮地甩手飛出了手中的斧頭,精準地劈倒兩個嗷嗷痛叫着、試圖撲滅身上火焰的豺狼人。

尤里有樣學樣,不過武器要錢買,他才捨不得擲出去。好在只要力道足夠,地上的土塊也不錯……頓時有幾個特別倒霉的豺狼人,腦袋上重重地挨了飛來的一下子,應聲昏倒在熊熊烈火中。

不說防線上的衛兵如何興奮,箭塔上更是傾泄出了一批批箭雨,無數利箭“嗖嗖”飛射而下,帶走了大群驚慌失措的豺狼人的性命。

一片歡騰之下,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那十四個法師施法之後,都臉色蒼白癱坐倒地,很快被他們身邊的衛兵背走。其中能夠被人扶着勉強自己走回去的,僅僅只有兩個而已。

火焰漸熄,衛兵們打開柵欄門、翻出木牆,開始了衝鋒反擊。

豺狼人醞釀良久的一次最大規模的攻擊受到了嚴重打擊,隊伍潰散,拋下一地屍體,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很快,一切結束,民兵們接過了打掃戰場的任務,甚至半大的孩子們也踴躍前來幫忙。

至於衛兵們,他們剛剛熬過了一夜艱難危險的戰鬥,留下了值哨的人員,紛紛回營修整。

——湖畔鎮的敵人可不止豺狼人,還有獸人、魚人和野獸。他們必須儘快恢復戰鬥力,以防被敵人們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