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尤里的溝通不良沒有困擾我多久,因為白鴿很快下樹,躡手躡腳地溜回這邊藏身的灌木後,招得格朗姆一陣興奮。
“情況怎麼樣?”
“好消息。”暗夜nv獵手着意壓低的嗓音里有掩不住的驚喜,藉著灌木藏好身形,以免給獵戶xiǎo屋裡的人看到,而後在自己面前攤開地圖,就着清涼的月光對照一番,一指獵戶屋子東邊:“看到那條xiǎo路了嗎?”
“看到了。怎麼?”我跟着瞧了瞧地圖。尤里警惕地朝左右和後方打量一番,這才回頭來加入討論:“按標識,那條路通往西邊的xiǎo坡。”
“嗯。聽那兩個打牌的說,蛀牙傑克和另外一個叫莫瑞的,去那邊數羊了。十二點的時候輪到他們兩個換下蛀牙傑克他們。”暗夜nv獵手抬頭看了看巨大的月亮在天空中的位置,“現在快十一點半了。我想他們就要出發了。”
“你是說兩個打牌的會去接替蛀牙傑克他們,然後蛀牙傑克他們會沿着這條路回來。那我們不就可以在半路上……”
“沒錯。”白鴿乾脆利落一點頭。
“好主意。這真是個好消息。”尤里衷心讚美了白鴿一句,然後盯着地圖咧開嘴笑了。這一刻蒼茫的月光下,這傢伙眼神銳利,一口白牙映着寒光,樣子很像xiǎo狼崽瞧見了ròu……唔,為什麼我會覺得他既酷又可愛?!
不過很快尤里就免除了我的困擾,他混沒儀態地撓撓頭,mí惑道:“那個,什麼是數羊?”
我啞然失笑:“誰知道呢。沒準他們在觀察商隊的情況。”
在半路上埋伏好,等了大約七八分鐘,從獵戶xiǎo屋出發的兩人就沿着xiǎo路,從我們面前走了過去。其中一個猶自chōu着煙斗。煙斗的火光和氣味在夜裡比白天明顯得多,對隱蔽行蹤很不利。他卻根本沒有在做不能讓人知道的事的自覺。
“他們要多久?”
“從這裡爬上xiǎo坡,要個十來分鐘。也就是說。大約再二十分鐘,蛀牙傑克就會過來了。”
“你可以搞定嗎?他們只有兩個人。”
“輕敵會帶來麻煩。”尤里盯着我的眼睛,用難得的嚴肅態度告誡,“公獅抓兔子,還要用全力。”
“我明白。”這也是草原諺語么,太沒韻味了吧。“我地意思是,這夥人有可能是迪菲亞兄弟會的。我不希望以後在街上碰到,他們會認出我們。”
“……你是說?”
“我同意。要認出我們幾個,太容易了。”
“好在他們只有兩個人。蒙起你地臉和頭髮,外套反穿。放下你的牆盾。步兵劍沒關係,夠普通。我和格朗姆就不露面了。我想,如果有必要。白鴿可以支援你。”
暗夜nv獵手chōu出幾支箭在面前一字排開,同時拔出了靴筒里的xiǎo刀:“我會把箭頭去掉。”
“另外,記得把他們身上值錢的xiǎo東西也搜乾淨了。就讓他們以為這是一場黑吃黑吧。哈迦德有了警惕,蛀牙傑克不會再去找麻煩的。至於這樁委託,為了自己的面子考慮,那位治安官肯定也沒有興趣到處宣揚。”
“真複雜。不過是個好主意。”尤里點點頭,將背上的牆盾藏到北邊的一棵大樹後,脫下上衣,用襯衫包得頭上只露出兩隻眼睛,然後把外套翻過來穿好。
他做完這些。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對我道:“我覺得,你也該改裝一下。萬一我需要你的幫助呢?”
……我好像沒法說不。
暗夜nv獵手眺望着xiǎo路的東頭,凝神傾聽了一xiǎo會,摘下背上地長弓:“快點。他們來了。”
“你不會是在害羞吧?”白鴿取了一支箭。輕輕搭在長弓上,直指路東邊走過來的兩個人。那人離尤里埋伏的地方還有七十米左右,而這裡離大路有三十米,在夏夜地輕風和蟲鳴間,我們尚可以xiǎo聲jiāo談。
“什麼啊。”
“那你為什麼要跟着我躲到大樹後?”
我只是不好意思當著尤里的面***上衣。但是在白鴿面前。這並不足以成為令人困擾的問題。所以我很大方地擺了個健美先生的姿勢。好堵住她的嘴:“瞧!”
“唔……”暗夜nv獵手大大方方地打量了我一下,“像只xiǎo豹子。”不過格朗姆好像會錯了意了。xiǎo眼睛直瞪瞪。
----或許它認為我在調戲它的主人?
“謝謝誇獎。”蒙完了面,趕緊把外套反過來穿上。
“你誤會了。”白鴿不緊不慢地轉動方向,讓自己的箭支一直保持“盯”住那兩人的狀態,“我們暗夜精靈一般用這句話來讚美健康的新生兒。”緊接着,還不等我想到反駁的話,她一臉肅然地比划了個噤聲地手勢。
“……”居然把我和嬰兒比。可偏偏就這會兒,那邊xiǎo路上,蛀牙傑克和他的同伴已經走到離尤里埋伏的灌木叢四十來米的地方了。獵物都上了mén,打埋伏的再說話,若是有個萬一,那可不太好。
我們屏息以待。
三十米。
二十米。十米。
五米。
四、過埋伏點地一瞬間,尤里猛然躥出去,倒抓着帶鞘的劍,劍柄一下子撞在靠近路北邊的人後腦mén上。同時左臂一勒,鎖住了另一個的脖子。
挨了後腦這一記,倒霉的傢伙軟軟倒了下去,應該是暈了吧……但願尤里沒有太用勁。至於被勒住了地那個,不知為什麼,過了沒幾秒鐘,也軟軟滑了下去。
白鴿垂下了箭頭,微微訝異:“不錯嘛。”
我只有跟着點頭地份。
尤里蹲下身在這兩人身上搜了一會兒,很快找出了錢袋和幾樣xiǎo東西。飛快地挑選一遍,把說好要拿走的東西裝進自己地口袋,他朝我們這邊打了個手勢。
白鴿和我趕緊往北撤。夜裡的森林中視線糟糕,我們本來就離得有一段距離,再跑開一些,那兩人絕對發現不了。
只是尤里的牆盾真夠沉的,幸虧有格朗姆代勞。
那邊尤里也趕緊起身離開。不過他跑了幾步,忽然想到什麼,又跑了回去。從這邊只能看到他四下瞅了瞅,苦惱地撓撓頭,接着好像恍然大悟,快活地一拍腦mén,解開褲襠,掏出xiǎo尤里就----哦!這傢伙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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