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毛筆字

“芳兒啊，你妹學畫。你學字唄，你這個是畫嗎？我怎麼看不出是畫的什麼鬼東西啊，唉，這畫還真的不能出去見人啊，別傷了別人的眼。”余長學在晚輩面前其實還算是滿風趣的一個老人的，心中有了計較之後，當然是想辦法拐人了，雖然李芳的畫實在是不能入目了一點，但也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學過，用腊筆畫的話也沒有恐怖到如此程度。

“舅爺爺！”李芳抗議的跺跺腳，有那麼差嗎？她在學校的時候老師還誇過她畫得好呢。呃，好似李芳忘記了，她畫鴨的時候老師說是的畫的小狗真像。

“來來來，舅爺爺教你練字好了，人家說了看字如看人，那麼字就等於人的臉面，把字練好了，可是倍有面子的事情啊！更何況，你學畫不管怎麼說肯定是學不過你家妹妹的，那還不如換一個來。”

看着妹妹畫具上面那雖然只有簡單幾筆，卻如實的勾畫出她想要表達的東西的畫紙。儘管不想承認，卻還是不得不承認，如果她要比得上妹妹，還真的有得等了啊。是不是像舅爺爺說的一樣，換一個方向來呢？

就在這種半推半就的情況下，李芳就這樣上了賊船了，不要以為她們家舅爺是把人拐過去了就好說話了，學起來可是半點也不留情啊，李芳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怕苦，二怕累的她竟然還堅持下來了。

直到有一天，李玉在一張畫紙上畫上了各式各樣的蘋果，收拾東西的時候正好看到姐姐的毛筆呢，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有搭對，突然間想要看看她是否還會寫毛筆字。

想到就做，可以說是李玉的美好品德，當她提起毛筆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她家舅爺跟李芳兩個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客廳里，而走的方向，就是她們每天練字畫畫的陽台上。

沒有打算寫些什麼驚世之作，李玉不過是打算隨便寫兩個字罷了，而這一滿面的蘋果，好似就是蘋果二字最合適，握筆，抬臂，提腕。動作熟得不能再熟，這東西學會了之後，再次拿起毛筆來就自然而然的是系列的動作了。剛抬腳跨進陽台的余長學看到李玉熟練的動作止住了腳步，並且示意李芳不要出聲，看着李玉一氣喝成的寫下蘋果兩個字，好似有些不滿的搖搖頭，放下毛筆，收起畫具打算離開了。

“呃，舅爺多久來的？”不知道為何，李玉就是有那麼一眯眯的心虛，好似她也沒有做什麼壞事啊？是被舅爺那古怪的眼光給看的嗎？

“哇，玉兒，你多久也會寫毛筆字了？好似比我寫的更好呢！”李芳一臉崇拜的看着妹妹，真沒有想到啊，從來沒有看到過妹妹練過字，寫的卻好似比起她來了也不差，幸好，她早就明白不能跟妹妹這種怪胎相比，不然她早就被打擊到了。

你不能想像的早，她可是練了一年了，而且練的時候還比她大了很多。就算很久沒有仔細練過了，但是還是會時不時的提筆劃兩下，現怎麼說也不會寫的比她這個練了不到一個月的小屁孩差別，要知道，這寫毛筆字啊，腕部的運力可是很重要的，區區一個小孩子，對於用力控制的難免不是那麼好，寫出來的字缺少流暢感。呃，她家妹妹現在還處於練習握筆，從來沒有機會練過字，就跟她以前初練的時候一樣，連用清水練字的機會都沒有呢。

“玉兒給我看一下，嗯，還算是勉強可以入眼，你以前練過沒有？寫的雖然不咋樣，還算是流暢，缺少基本功，玉兒啊，你後你都跟你姐一樣，每天來我這裡練一個小時好了！”余長學本來就不打算讓李玉回答他，吩咐完就閃人了，給李玉抗議的時間都沒有。

“我……很忙！”咋個舅爺多入練了飛毛腿呢？李玉暗嘆了一口氣，李芳沒心沒肺的看着李玉扁嘴的模樣，她說給誰聽啊，舅爺的人影都沒有了。

“玉兒啊，真好，你又可以跟我一起學毛筆字了哈！”李芳現在正幸災樂禍呢，她咋不知道妹妹很忙。報了電子琴***，還跟黃老師學畫，現在又被舅爺逮到了要求練字，她不忙怎麼可能呢。平常的時候她本來就用這個來笑妹妹了，現在眼看她所剩不多的時間又被瓜分了一些，怎麼會不興奮呢？

李玉對着幸災樂禍的姐姐翻翻白眼，拿着收拾好的東西走人了，反正也無所謂，在小學期間，她是不可能能夠真的忙到哪裡去的，在別人眼裡她的時間好似安排的很緊，實際上佔大頭的上學時間對於她來說簡直是跟休息差不了多少，再加上對於毛筆字，她雖然自認為以後用上的機會不多，但是發誓要修身養性的她，並不在意每天多練一個小時的字，在她的心目中，前世放下毛筆字，一直覺得很對不起對她悉心教導的彭老師，也許這一世是一個彌補遺憾的機會吧，不用對得起別人，只為了解開她心底的一個結罷了，今生。依照現在的情況發展，彭老師甚至百分百跟她不會有交集，李玉卻還是記住了前世他對她的好。

日子又這樣平平淡淡過去了，一學期轉眼間也就沒了，李芳雖然在教室里也算是活躍，卻因為本身不是跟在李玉這個不正常小孩子後面，就是跟着幾個大了幾歲的兄長後面，總覺得幼兒園的小孩子太幼稚了，也不太跟他們玩，再加上她雖然才四歲不到五歲，卻每天有几上小時的時間要練毛筆字。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跟那些小屁孩瞎混，讀了一季，兩姐妹竟然落到熟人都沒幾個的地步。

幼兒園畢業考試結果出來了，不用說，兩小直接捧了兩個一百回家，沒法子，李玉這個快三十歲的女人來學幼兒園的東西要是還得不到雙百的話，不如找棟牆撞死算了，至於李芳，怎麼說她也學了兩年多了，就算是在到縣城裡，李玉家的傳統大的教小的都沒有丟，甚至舅媽和舅爺非常贊同這種方式，余晟睿和余偉奇也加入其中，余偉奇雖然最初的時候有些抗拒，但是後來償到了做小老師的癮之後，也主動了起來，所以自從李玉和李芳來到舅媽家裡，一到放學，家裡就熱鬧了起來，余偉奇反倒少往外面跑了，讓舅媽時常忍不住誇獎三小呢。

李玉很喜歡這種氣氛，這種熱鬧，再在過十多年後大多數家庭就享受不到了吧，計劃生育的好處李玉不說，但是壞處李玉卻清楚，獨生子女的孤獨李玉見過了很多，她們生活在農村是沒有體會過，那麼多年的打工，她到是認識了不少，也間接的明白了屬於他們的家庭同樣也有一本難念的經。

又到了一年的暑假，每一年的這個時候就是李玉李玉她們最忙的時候，不過這一次，三小決定先回家住幾天再回來，李芳雖然有些不甘，那可是錢啊，小小的她還不懂思念的味道。準確來說，應該是思念也只有才來縣城的那一會吧，現在時間都過了這麼久了，都習慣了，更何況李大伯李大媽也時不時的來看他們，所以對於李芳她們來說，回不回去都不重要了。

儘管話是這麼說，李婆婆讓回家，李媽趕緊給幾小收拾一下，不顧李芳的嘀咕聲，當天下午，李大伯就來接人了。

李芳這小娃兒是越活越鬼了，李大伯沒來的時候，是她嘀咕個沒停不想回去，結果，李大伯來了之後，門才一打開，她第一個就撲了上去，嘴裡說個不停，看得李玉嚴重懷疑，剛才那個不想回家的人是她嗎？

對於李玉來說，坐車永遠都是考驗，要一忍再忍還不知道何是才是一個頭，對於李芳來說，坐車就好比坐搖籃，少有如此舒服的享受機會。這一次回來又沒有李媽跟着，除了李心圓擔心的在妹妹身邊說話之外，李大媽和李大伯心思都放在兒女身上，根本沒有人發覺李玉暈車暈得難受。

李家壩還沒有修村公路，在村口下了車的時候，李玉長吐了一口氣，現在她們從鄉里到村裡這二十來分鐘的公路也全是泥巴路，車開在上面那個顛啊，真是恨不得搖散她的骨頭呢！現在總算解脫了，肚子里好似在翻滾，跟里直冒涎水，好想吐。

“玉兒，吃這個！”一直在注意就妹妹的狀況的李心圓從書包里拿出幾顆洗好的李子，這個時候很少人去買水喝，嘴裡難受，吃兩顆水果讓嘴裡的味道散一下也是好的。

李玉臉色有幾分蒼白，自己的哥哥也不用客氣，抓起來就吃了一顆，現在的李子還是硬皮，帶點澀味，卻讓李玉止住了嘴裡直冒的涎水，沖哥哥一笑，讓他放心，才跟上已經走在前面的李大伯等人。

半年未回家了，現在回來，看到大片大片相連的包穀，紅苕也下地了，番茄，茄子，四季豆，疆豆，黃瓜，絲瓜，苦瓜，南瓜……正是菜最多的季節，讓李玉看得眼熱無比，好久沒有那種在地里楸根黃瓜就吃的體驗了，有些等不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