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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很溫柔,風也歡笑,朝陽溢彩流光。我們的車隊駛 城鎮,奔馳在通向倉庫的小道,輕紗般的薄霧在漸漸的飄散。

遠處重重迭迭,連綿不斷的山峰,青得像透明的水晶,頑皮的跟着我們賽跑,一起一伏的,偶爾在群峰之上,露出一座更秀麗的山峰忽然昂起的頭,窺探車窗里興奮的我們。

一條明亮的小河,蜿蜒的流淌,淙淙的水聲無時無刻不在挑逗寂寞的山道。在這青山綠水之間,綠油油的水稻田一方一方的間隔在田間,技繁葉茂的綠樹排列在河岸和田埂上,形成一道道綠色的帷幔……想不到,闊別幾年的故鄉減少了人類活動的騷擾,越俊俏。恍如闖進了世外桃源,讓我在欣喜的同時有點陌生。

大家都沉浸在這美景中,突見妮妮手向外一指:“曉宇哥哥,他在幹嗎?”

在一小塊沒有插秧的水田裡,一個腰上系著竹簍的漢子正彎着腰在水裡摸着什麼,身上沾滿淤泥,活像個剛出土的泥胚。

“連這都不得不知道,他在捉黃鱔啦!”弟弟搶先回答。

“不知道怎麼啦?”妮妮惡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靠着我,問道:“曉宇哥哥,它好捉嗎?”

“不好捉!這需要很高的技巧。”我見她好奇的眨着大眼睛,明白她心裡打的什麼主意:“而且,水田裡有螞蟥,萬一被它鑽進皮膚,就麻煩了。”我一本正經的說道:“它會拚命的吸血!”

“才不相信呢!曉宇哥哥,就會嚇唬人!”妮妮擺出一副不信任的樣子,眼神中卻流露出恐懼。

“曉宇。聽阿姨說,我們可能會在這裡過一夜,是真的嗎?”在身後地雨桐插話道。

“是真的!因為考慮到倉庫距離平南鎮較遠,要參觀的地方也很 多。一天時間估計是看不完。你看,前後不是跟着兩輛警車嗎?就是負責警戒任務的。”我點頭說道。

“真討厭,出來玩還要被人這樣看管,真不自由!”妮妮不滿的 說。

“曉宇,我想看你說的溶洞、竹林、還有盛產螃蟹的小溪……你能不能跟賈伯伯說說,我們單獨出去玩。”雨桐請求的說。

“我會說的!”我瞅着雨桐憧憬的眼神,我知道她一定又想起了我曾經描述地那些童年的趣事。

“我也一定會同爺爺說的。”妮妮自信滿滿的望着雨桐:“他想不同意都不行。”

“哈哈。又可以捉螃蟹羅!”弟弟興奮的嚷道。

……

“這裡的風景很美啊,也非常的幽靜。”賈老欣賞着車窗處的青山綠水,田園、風光,禁不住讚歎道。

“長,我們剛來這裡的時候,這裡的風景更美。當時漫山遍野都是綠茵茵地翠竹,風一吹,就像是掀起巨浪的海洋,非常壯觀啊!河水也非常清澈,再深地地方也能看到底。河裡的魚很多,最大的有四五斤啦。而且還不怕人……”周定邦難以壓抑心中的激動,恨不能將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告訴賈老,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拘謹。

賈老含笑望着他,安靜的傾聽。他明白眼前這位已退休的軍人那滔滔不絕的聲音背後包含着多麼深厚的情感,那是對他曾貢獻了一生地這方熱土最真摯的愛!那是對國家,對黨,對軍隊無比的忠誠!

“這裡那有你說得那麼好,太偏僻了!工作,孩子讀書……都很不方便!真是的,上面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們家屬地難處!”曾衛華忍不住脫口而出。

周定邦一愣。有些慌亂的瞟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賈老,忙低聲對妻子安慰道:“這些事不都過去了嗎?你還提它幹嘛,再說當年也不止我們家有這些困難!”

“你說得倒輕巧,當年這些事你什麼時候關心過?!”不提還罷。一提就令曾衛華火冒三丈。

“咳……咳……”周定邦乾咳幾聲,想要阻止妻子繼續說下去: “長在這兒,你說這些幹嘛!”

“沒關係地!小曾。她說的都是大實說。”賈老長嘆一聲,臉上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愧疚:“記得幾年前,我去巡視海島時,聽說過這樣一件事。有一位排長妻子懷孕了,可他因為戰備任務,無法休 假,結果妻子在家要照顧老人,還要干農活,勞累過度,導致流產……那個排長非常自責,變得十分消沉。這時,他妻子寄來一封信,裡面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反而安慰他說‘孩子沒有了還可以再生,可是你鎮守的是祖國的海疆,一定要打起精神,不能有半分疏忽……’”賈老望着他倆,神情肅穆的緩緩說道:弱的身體扛起中**人的脊樑!雖然不能做出任何實際的補償。小曾,我還是想代表中**人,代表我自己向你表示感謝!”說著,賈老從座位上探出身子,鄭重的朝曾衛華鞠躬。

“哎呀,長……這……”曾衛華慌了手腳:“我只是隨便……您……您別當真!……”

“我當然知道你是隨便說說,但我的這個禮可不是隨便敬的喲。”賈老認真的說,他的眼光掃過又顯得有點緊張的周定邦,不禁開起了玩笑:“小周啊,以後你夫人再埋怨,你也要忍耐,因為這也是一種愛的表示嘛。”

“嗯……啊……”周定邦尷尬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賈老哈哈笑着,坐回座位。忽然間,他止住笑聲,似乎想起了什 么,自言自語的喟嘆:“我愛人也喜歡這樣跟我拌嘴。”

聲音雖低,曾衛華卻聽得一清二楚,不假思索的問道:“長,這一次你夫人怎麼沒來呀?”

“……”

曾衛華以為他沒聽見,還想再問,卻被周定邦使勁扯了一把。她一怔。只見賈老一動不動的凝視窗外……高大的樹下,綠草叢中,杜鵑花開得正艷……

……

轎車沉默的前行,道路漸漸變得平坦寬闊。

“到了!”周定邦壓低嗓音,喊了一聲,顫抖地語調有些沙啞。

前面綠樹掩映的道路上,突然橫出一座大門。原應是白色的門柱和牆體多處破損、脫落,爬滿青苔和山藤,鐵門也變得銹跡斑斑,彷彿是沉寂幾百年的古物。充滿歷史的泡桑,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周定邦默默的走到門前,伸出手,搭上破舊的鐵門,完全不顧那骯髒的鐵鏽,來回摩裟着,專註得忘記了周圍人的存在。

“軍

,閑人免進!”賈老注視着門柱上有些模糊不清地用 字,門楣上的五個大字更是難以辯認,但他卻很快的讀出:**萬 歲!頓時一股火湧上心頭。他說道:“小周啊,看來不應該把這個基地交給地方。他們根本就沒有好好管理!”

周定邦回過神來,見賈老有些生氣,小心的解釋道:“叫說這裡都是由幾個退伍的志願兵管理的,今天一定是在機關樓那邊忙着整理住宿的屋子。再說,這個大門現在……已經……已經派不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