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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遠的望着秋萍輕盈而來,纖細高挑,膚光勝雪,清秀 讓四周的空氣都變得澄凈了。

“等久了吧?”秋萍婷婷玉立於我的面前,嬌柔的聲音讓剛清醒的我又變得恍惚。

“再等一小時,我也心甘。”我不由自主的回答。

“油嘴滑舌。”秋萍淺笑盈盈,一拂額前的劉海:“我們走 吧。”

“嗯!”我按了一下電梯,然後握住她柔若光滑的手,一股清涼滑膩的感覺充斥我的掌心。

……

一群人趴在病室走廊的玻璃窗前向下俯望:通向校園的大道上,秋萍與一個男孩相偎行走,不時相對莞爾的景象映入每個人的眼帘。

“很和諧、很相配的一對,不是嗎?”護士眼神痴迷的說道。

眾人無語。

……

還是怡園。

怡園幽雅的氛圍和萍的氣質倒是相得益彰。

我凝視着秋萍,心中泛起絲絲憐惜。以前她吃飯可沒有這麼急,看來真是累壞了,但即使如此,她的一舉一動仍是相當文雅,似乎不是在吃,而是品嘗。

“曉宇,你怎麼不動筷呀?”我的注視讓秋萍感到了不自在。

“沒聽說過嗎,看美人吃菜是一種享受。”我撐着臉,懶洋洋的 說。

“你今天盡取笑我!”秋萍的俏臉微微泛紅,她挾了塊肉放進我碗里:“不行,你快吃飯!”

“太霸道了,剝奪我的享受。”我咕噥的說道,捧起飯碗。

“萍!”我輕輕的喚了一聲。

“什麼?”

“你沒有實現你的承諾,你……瘦多了。”我溫柔地說道。

“因為太忙了。消化科好多醫生、護士都休假,人手不夠用。像我的教員一周值四次夜班,我也只好陪着她。再說……”秋萍竭力輕鬆的說,但我能感受到她這一個月來所受的委屈和抱怨。

“我決定了。”我的手在飯桌上重重的一敲:“從明天開始,我要親自下廚給我的萍做好吃的,爭取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秋萍一愣,驀地抬起頭,望着我認真的神情,她地眼神開始閃爍:“曉宇,謝謝你能這麼想。不過。這些事還難不到我,我雖然瘦了 點,但人苗條總是一件好事。”

“但我看着難受。”我有點酸澀的說道:“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能為你做點事,我感到很高興。”

“曉宇!”秋萍一把捏住我桌上的手,神情頗為激動:“但是——”

“莫非你怕我不會做?”我故意笑嘻嘻的說:“放心!我可是重慶人!雖然褒湯不太會,我會虛心學習的。別忘了,我是個天才!”

秋萍沒有笑,也有像往常那樣,說我一點也不謙虛。只是靜靜的凝視我:“曉宇……謝謝!!”她說得很輕很輕,可奇怪的是藉著這聲 音。我卻能聽見她的怦怦的心跳。面對着她柔情綿綿的目光,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只要你不怪我把你當作實驗品,就行!”

“我不怕,因為你是個天才”她嫵媚地朝我一笑,讓我有點暈乎乎的。我乾笑了幾聲:“快吃飯吧,菜都涼了。”

“對了,曉宇,你現在住哪裡?”冷靜下來地秋萍終於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賈伯伯的家!”我飛快的說道。

“妮妮家?”秋萍挾菜的手一顫。

“因為我在g市沒有親威,而且宿舍樓的門又關着,所以觀察着她的臉色。小心的解釋道。

“住妮妮家挺好的啊。”秋萍微笑着說:“剛才我還在擔心你的食宿問題,現在可放心了。”

她地笑容不摻雜半份虛假,顯得那樣真誠,反讓我有些愧疚。禁不住握住她的手:“其實,我更想到一個地方去住,但是太困難了。”

“什麼地方?”她一愣。見我賊兮兮的笑,聰慧的她馬上明白過 來,頓時俏臉緋紅:“你要是敢去,楊麗她們非殺了你不可!”

“為了萍,我什麼也不怕!”我扮出一副英勇地模樣。

“色狼!厚臉皮!”秋萍嗔罵道,想掙脫我的手,我偏偏不放,紅暈滲出柔嫩的肌膚,一直往下曼延:“曉宇,你這麼早回來,你爸媽沒說什麼嗎?”害羞地他顯然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趕緊換了一個話 題。

“他們倒沒說什麼!不過……”我猶豫再三,決定還是告訴

雨桐去我家了!”

秋萍怔然的望着我,好像沒聽清我的話似的。

“她沒通知我,就突然到了我家,當時我真被她嚇了一跳。”我連忙解釋。

“叮噹叮噹”冰糖不停碰觸着茶杯壁,秋萍默然的用小勺攪動着,就在這種沉寂讓我不安的時候,她輕嘆了一聲:“她真的去了啊!”喃喃的語氣中竟有几絲羨慕和佩服。

我想我能理解她為何有這樣的情緒,文靜的她其實挺欣喜雨桐的大膽但她何嘗知道雨桐很崇拜她的優雅。人啊,往往認不清自己!看她並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我索性說道:“賈伯伯和妮妮也去重慶了。”

“什麼?”這下,她驚奇的睜大眼睛:“他們也去你家了?”

“賈伯伯是去重慶探訪故居,妮妮在我家呆了幾天,她和雨桐住在一起。”我特地強調這最後一句,其他事情都可以說,唯獨和雨桐生的事不能說,這點我是很清楚的。

她眼神略顯獃滯的看我一眼,隨即垂下:“你們……玩得開心 嗎?”她低聲說道。

我能體會到她話語里的落慕,於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還行!”我簡略的回答。

“哦?”她有點驚異,沉默了一下:“叔叔阿姨高興嗎?”她繼續問道,聲音卻微微在顫。秋萍不比雨桐,她知道我和妮妮之間的事,甚至知道我和月梅的事,因此她能猜到妮妮、雨桐與我相處在一個屋檐下將會是一個怎樣的情形,而她更迫切的想知道我的父母怎樣看待我們的事,因為這也關係到她自己,所以這兩句問話看似簡單,其實很玄 妙。

“我爸媽沒說什麼,只是告誡我要處理好這些事情。”我省略了母親的埋怨,平靜的回答。

“真的?”她難以置信的望着我。

“當然是真的。”我坦然的面對她:“如果你不信,下次我帶你去見你婆婆,你親自去問她好了。”

我開玩笑的話並沒有引起她的反應,就好像是看了一個傷感曲折的故事,最後竟是幸福的結尾。儘管還有些懷疑,但她畢竟是鬆了口氣,也許這口氣已經壓抑了很久,因此她的語調雖輕,卻是前所未有的輕 松:“叔叔阿姨挺開明的嘛。”她的臉上終於浮起一絲微笑。

“那是當然!”我也長出了口氣。

“曉宇,你還有什麼事沒說。”拋開枷鎖的她看似隨意的問我。

“沒有了,我已經全部坦白了。”我不敢直視她的目光,我怕她問我和雨桐有沒有——

“上次給你送行的時候,覺得你有些失魂落魄,總感到你還有什麼心事,也許是我太過敏感了吧。”她一邊夾菜,一邊有意無意的說。

我的心喀噔一下,那件被我刻意遺忘的事又浮上心底,令我坐立難安:“萍,有……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我咽了口唾沫,艱澀的說道:“你聽了,可千萬不要生氣。”

她愕然的抬起頭,看着我痛苦的表情,也許心裡已預感到不妙,但她還是溫柔的安慰我:“說吧,我不會生氣的。我已經說過了,我只想和你快樂的在一起,其他事情與我無關。”

有了她的這句話,我的底氣又足了些,於是斷斷續續的向她講敘了那幾天所生的事……

一杯又一杯的清茶,顏色漸漸的由濃轉淡,我卻感覺不到它的味道的變化,一直焦慮的等待着萍說話。可自開始的震驚之後,她就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萍!我知道我錯了,以前你就勸我少喝酒,可我就是不聽,那一天我要是不跟阮紅晴去吃飯,就不會生這種事。本來是想勸勸她,沒想到——”我忍不住向她懺悔道。

“這件事誰也沒有錯,如果有錯,那就是曉宇你太溫柔了!無論是對我,對雨桐,對妮妮、對曹月梅,還是對阮紅晴……使我們都陷入到這網中,無法自拔。”秋萍幽幽的說道,無奈的話語婉轉的表達着對我的不滿。

“阮紅晴真是很可憐!”她長嘆一聲,神情莊重的望着我:“她的父親,阮校長已經去世了。”

“什麼?!!”猶如巨雷轟頂,我呆若木雞。

“上個星期去世的,我們還參加了全院的追悼會,阮紅晴就站在最前面……”秋萍的聲音在我腦中回蕩,我的心越沉重,感覺身上的愧疚又加深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