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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我失聲喊道。

一直在艱難地做着抉擇,一直在痛苦的承受着這個選擇,一直在猶豫如何說出這個選擇。想好的台詞和偽裝突然被撕得粉碎,直面相對,毫無準備的我心裡亂成一團。

“她都說了什麼?”我下意識的急問。

“曉宇,別說這個好嗎!”秋平的眼中有說不盡的哀求,有說不盡的軟弱,彷彿輕輕一推,就會倒下。只有話語依舊堅定:“今晚,我想和你一起好好的度過!”

我凝視着她,手指撫摸着她有些冰涼的面頰,在油滑的面霜下面掩蓋的是她之前流過的淚痕……

雖然她沒說出同意與否,但我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這淚水就是 為她而流的吧!心裡不知是輕鬆、還是沉重,是高興,還是失落?……苦辣酸甜,一時全湧上心頭……

緊緊摟住她的肩頭,希望我的體溫能為她褪去寒冷。

“走吧!”我說。

……

坐在高高的看台上,寬闊的球場沒有燈光,看不見跑道,看不見球門。我不敢彎腰,怕一不小心,就會掉進這令人畏懼的黑暗。

今夜的天空很低,沒有烏雲,綴滿閃爍的星星,似乎隨時都會掉落下來……

我痴痴的仰望,油然想起那詩:當滿天的小星都睜大驚奇的眼 睛,我只想和你站成同一塊巨石鑿出的雕像。”

“真可惜,為什麼沒有月亮?”秋萍輕柔地說。

“這有什麼關係。”我說。

“當然有。你不記得了嗎?……那一天晚上是有月亮的……”她迷幻的眼眸在黑夜中格外的明亮。

哪一天?

看到我有些迷惑,她流露出淡淡地失望,輕輕的拉起我的手,努力在上面尋找着什麼……

“看不見了。”她的眼中有着失落:“那個時候我給你造成的傷 疤……都消失了……”

她幽幽的聲音纏繞在耳邊。一下子將我拉回到從前……

……那個憔悴的女孩瘋狂的用手抓撓我,抗拒着我的接近……

那是個定情的夜晚,我怎麼沒有立刻想起來呢!一晃一年過去,當初青澀地少男少女,現在已多了些成熟的顏色。

“咬吧!”不知哪來的衝動,我將手臂伸到她嘴邊:“狠狠的咬!這一次,我保證,它永遠不會消失!”

“傻瓜,只要你記在心裡就行。”她仰躺在我的懷裡,凄然地說 道。眼中隱隱有一絲水光:“千萬……別把我忘了……”

“不會的!永遠不會!”我猛然將她抱緊:“我會天天給你打電 話!給你寫信!寒假,我要去找你!等你好了,我們永遠不會在分開!永遠在一起!”

“曉宇。”她微微顫抖着:“這是約定嗎?”

“恩!!”

“……我好高興!……”

……

……

“……現在幾點了?……”

“……”

“曉宇……到吹哨時間了吧……你該回去了……”

“不管它!”

“曉宇!”

“……”

“曉宇,我……我困了,送我……送我回病房吧……”

“你真要現在回去?”我抱着她柔軟的身體,捨不得分開。因為這一分手,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

她咬着嘴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曉宇,你能背我回去嗎?……象那次一樣……”

……

操場到貴賓樓的直線距離很近,我挑了一條最遠的路……

路上很靜。幾乎沒有行人……

夜很深,路燈無力的維持着自己地存在……

秋萍很輕。我的心卻很沉……

一路上,我倆默默無言,只有腳步聲清晰地響……

回憶像一根絲線,連綿不斷的在腦中扯過,那是一種錐心的痛!

“小時候的夢想,至今從未曾遺忘,找個世上最美的新娘!”突然間,想起這歌,我輕輕的吟唱:“陪你到地老天荒,愛你到地久天 長。讓我的心永遠陪你一起飛翔……”

歌聲飛揚,寄託我的希望……

一滴,兩滴……

我的後背瞬間濕成一片。

“曉宇,我不要離開你!”秋萍伏在我肩上。放聲痛哭……

……

“我不要離開你!”這句話反覆在我耳邊迴響,讓我在回宿舍之 後,一直心神不寧。

“皮蛋。我可看見囉,今天晚上你跟92護那個女孩在一起看電 影!”趙錦濤神神秘秘地說道。

我陰沉着臉,坐在床邊沒說話。

“92護?你說的是秋萍吧,她不是住院了嗎?”胡俊傑:

“我騙你幹嘛!她穿一身白色衣服,漂亮極了!皮蛋跟她一直這樣親密的坐在一起,我沒好意思打擾他們。”趙錦濤擺了一個擁抱的姿 勢,羨慕的說道。

“馬上就要吹哨了,還不快去洗臉洗腳,說這些廢話幹嘛!”胡俊傑看我臉色不對,將他勸開。

我神

地看着他倆拉扯,腦海里全是秋萍告別時悲傷的表情

褲袋裡忽然傳來振動,我立刻振奮起來,縱身跳下床,跑到廁所。

“喂,是嬌嬌嗎?!”我壓低聲音,迫不及待地問。

“……曉宇,……我想聽你的聲音……”電話里是持續不斷地啜 泣。

心裡的閘門在那一瞬間被炸開,被理智壓抑着的情感奔湧起來。

“等着我!”我激動地說。

大步趕回房間,準備換上外套。

“皮蛋,你要幹嘛?”躺在床上的劉剛志見情形不對,立刻問道。

我沒有理會,扣好紐扣,就往外走。

他光着上身,猛地竄到我前面。伸開雙手,攔住我的去路:“不 行!你不能出去!現在是睡覺時間,你出去,你就是違反了軍紀,你知道嗎!”

“別攔我!”我目無表情地說,焦急的用手一撥,他險些摔跤,立刻又撲過來,拽住我的胳膊:“一會兒就查房啦,你已經夜不歸宿了一次。還想在被處分嗎!”

我懶得多說,心裡就像一面大鼓,在急促地敲着,催我快點!快 點!!使我的情緒變得有些狂躁,可劉剛志就是一塊牛皮糖,怎麼也甩不掉。

我幾次舉起拳頭,恨不能將他打暈,可看到他剛毅的面容,舉起的拳頭怎麼也揮不出去:“大劉,我告訴你。趕緊放手,今天這門我是出定了!處分怎麼了。就算是開除學籍,我也認了!”

“那我也告訴你,今天你就是打死我,你也出不去!”劉剛志也狠了,將臉湊到我的拳頭下。

我愣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

“胖子,還愣着幹嘛,去把門別上!鉤子,大胡快過來,幫我把他弄上床!”劉剛志繼續號施令。

“你們誰敢動!”我就像一隻困獸,憋着一肚子火和力氣。卻無處泄。回頭看見敝開的窗戶,頓時有了主意。回身三個大跨步,一下子跳上窗檯。

這裡距離地面也就五米左右,應該摔不死人。

正準備行動。有人從後面抱住我的腰,往後一拉,勁道很大。

“大胡。你也跟我對着干!”我氣得大罵。

胡俊傑回頭對他們喊道:“你們都別鬧了,我有辦法既可以讓皮蛋不受處分,又能讓他出去。”

“他不能出去!”劉剛志漲紅着臉。

“大劉,你都逼他跳樓了,難道你還想讓他死!”胡俊傑也急了。

劉剛志張張嘴,終究沒說話。

“快說,怎麼做?”我催促道。

“就是這個,你剛才提醒了我。”他指指窗外,說道:“一會兒,咱們先在床上獃著,等查過房後,我們再用背包帶將你吊下去,明天五點之前,你必須趕回來,我們再將你接上來。這樣,就沒人知道你出去了。”

“還要等到查房之後,這時間太長了……”我看了看旁邊虎視眈眈的劉剛志,猶豫的點點頭。

胡俊傑把目光投向劉剛志,劉剛志不說同意與否,反問道:“下面是六班,萬一被現,皮蛋恐怕會多一個罪狀!”

“人家女生睡覺,都是拉上窗帘地,白痴!”趙錦濤笑道。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

僅僅十幾分鐘,我感覺像千萬年一樣漫長……

姣姣一定跟我一樣,在床上輾轉反側吧。她為什麼沒有再給我打電話?也許她覺得我只是在安慰她而已,這麼晚是不可能趕過去的!

就在我憂心忡忡、備受煎熬時,屋裡響起胡俊傑的聲音:“皮蛋,我能問你嗎?”

“什麼事?”

“是不是……秋萍的病情加重了?”

我遲疑了一下:“她……明天回x市……。”

屋裡恢復了寂靜……

……

“好了!”我躍躍欲試。

“大家準備!”胡俊傑作着手勢。

劉剛志,趙錦濤各自抓緊背包帶,余航澤則站在門口望風。

“一路小心,早點回來!”胡俊傑小聲說。

“謝謝!”我點點頭,回頭看着劉剛志。經過十多分鐘的休息,沒有了怒火,只有愧疚:“大劉,回來我向你賠罪!”

“不用了。”劉剛志嚴肅的說:“五點鐘之前必須回來,別忘了往屋裡扔石頭!”

……

在萬籟俱靜的黑夜裡狂奔,即將見到秋萍的喜悅,就像正在吹氣的氣球,迅地膨脹着……

貴賓樓地休息時間為11點,何況我是被院長特意關照過有阻礙地衝進樓里,連電梯也不想等,直接爬樓梯上二樓。

秋萍看到我的時候,萬分的震驚……

“曉宇,你真的……來了…你真的……”她淚流滿面。

那一刻,我和她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