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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曉宇哥哥,還沒到嗎?”妮妮又忍不住問道。

“才走這麼點路,你就累了?”我笑着說道。

“我一點也不累!”她立刻抬頭看我,然而耀眼的陽光讓她不得不垂下頭:“只是這裡的天氣太熱了!”她向我抱怨,原本飄逸潤澤的長此刻因汗水的浸透而失去生氣,雪白柔嫩的臉蛋也因暴晒而開始 紅。看到這一切,我笑不起來了,向來是錦衣玉食,車接車送的妮妮若不是為了我,何來遭受這份苦。

“妮妮,等我一下。”沒等她反應,我迅跑到花園邊上的水管。哎,連自來水也是熱的!我顧不得許多,將手帕弄濕。

“你在幹什麼?”妮妮不解的問。

“用這個擦擦臉。對不起啊,妮妮。出門前我忘了提醒你要擦防晒油!”我歉意的說道,急將手帕遞給她。

她看看手帕,又看看我,露出甜甜的笑,仰起小臉:“曉宇哥哥,我要你給我擦。”

她閉上雙眼,神情既平靜又堅定,我不由自主的又上前一步,彎下腰,輕輕為她擦試。

“妮妮,重慶的夏天很熱,有時甚至能4o度以上。”被水洗滌的皮膚呈現褐紅色,讓我陣陣心痛:“而且練舞的地方沒有空調……妮妮算了吧,不要——”我小心翼翼的想勸她放棄,忽聽她喃喃的說道: “曉宇哥哥,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出去玩,總是弄得很臟,爸爸呢總站在院子外等我,直到把我弄乾凈後。才帶我回家,因為他怕媽**評我,……”她帶着回憶的聲音漸漸弱了,卻猛的睜開眼睛,略顯迷惘的目光旋即被興奮所代替:“曉宇哥哥,你知道嗎?剛才!剛才!你讓我想起了那時候的爸爸!”她激動地說完話,立刻察覺不對,頓時羞澀的低下頭。

爸爸嗎?我注視着她,並不覺得好笑。妮妮對我,是抱着怎樣一種感情呢?把我當作賈大哥的替身?是大哥哥?還是男朋友?還是三者兼有之?不管怎樣。她不希望孤單一人!她希望有人理解她,關心她,愛護她!而我所要做的,就是盡量讓她快樂開心,無論用什麼方法,因為她已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任何人也無法代替。

“妮妮,我們走吧。”我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

“嗯!”她點頭,剛走幾步又問道:“曉宇哥哥。剛才你說了什 么,我沒有聽見?”

“沒什麼!”我暢然一笑。

……

“廖師傅病了。已經有段時間沒來了。”老年活動中心的管理員說道。

我一驚,那晚他不停咳嗽的情景浮現在眼前:“他得了什麼病?”我焦急的問。

“不知道!”管理員搖搖頭。

我開始為他擔憂,若非病情嚴重,他一定會每天風雨無阻的來活動中心教跳舞地,這是他生活的目標和希望。想到這,我拉起妮妮,大步往外走。

“還要走嗎?”妮妮一幅沮喪的樣子。

……

門是敝開的,還未進屋,一股濃濃的中藥味撲鼻而來,妮妮立即捂住鼻子。

我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呀?”李阿姨從廚房裡走出來。

“李阿姨。是我!”我說道。相比較半年前,她憔悴多了。

她一眼就認出我來,疲倦的臉上立刻布滿笑容,回頭朝着卧室。輕聲喊道:“老廖,曉宇,回來啦!”

“曉宇來啦……快進來吧!”裡屋傳出顫巍巍的聲音。既熟悉又陌生。

我迫不及待的跨進卧室:廖師傅正躺在床上,因為窗戶被布簾 住,屋內光線較暗,看不清他的臉。

“你師傅最近身體不好,不能下地。本來想讓他住院檢查,可他就是不——”李阿姨見我有些詫異,忙解釋道,可說著說著,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轉。

“曉宇剛回來,說這些事幹嘛!”

“我去給你們泡茶。”李阿姨趕緊抹了抹眼睛,匆匆走向廚房。

我不自禁走近床邊,想看清他的臉:病榻中地他早沒有昔日的倜儻風流,白嶄的臉已呈暗紅色,嘴唇醬紫,雙眼無神……

我仔細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注視我。

擺放在屋中央的破舊電扇咣鐺咣鐺的喘着粗氣,所產生的那點微風不足以驅走滿屋的潮熱。

“她是誰?”

妮妮正好奇地四處觀望,也許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糟糕的生活環境。

“師傅,她是我找的舞伴。”我說道,招手讓妮妮過來。妮妮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身邊,惟恐灰塵玷染她地衣衫。

“你好,我叫賈妮妮!”她乖巧的向廖勇問好。

“哦,原來你已經找好了舞伴,我還一直為這事擔心呢。”他點點頭,又仔細將妮妮打量一番。

“你跳個舞來看看!”他淡淡的說道。

這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要糟。廖師傅說話一貫是這種命令式,我早已習慣了,可是妮妮不同,嬌生慣養地她肯定是無法忍受的。

“我不跳!”妮妮大聲說道,小臉立刻沉了下來。

“師傅,妮妮她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交誼舞跳得很好的。”我趕緊說好話。

“跳得好不好,我親眼看了才知道。”又投向妮妮。

妮妮乾脆背轉身,不理他,若不是我暗中扯她的衣服,她恐怕又要作了。

“我說老廖,虧你想得出來,這地方這麼小,又沒有音樂,叫人家怎麼跳!”就在我着急的時候,李阿姨進來給我解圍:“曉宇挑的還會有錯,你要是不放心,一會兒我陪他倆去活動中心。”

廖勇看了她一眼,不作聲了。

“葯煎好了。你先把它喝了吧。”李阿姨扶起他,將手中藥碗送到他嘴邊。

相比較半年前的他和李阿姨,現在的這種關係頗令人尋味,只是我無心去細想它,等廖勇喝完,我急切地問道:“師傅,你得

么病啊?”

“沒什麼大不了的,感冒了,沒有及時治療,就變成這樣了。” 廖勇一臉的平靜:“還好。劉大夫已經給我看過了,說我這病不要緊,只要吃幾付葯,再好好休息就會恢復。我現在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很快就能下地!”他信心十足的說。

儘管他說得輕鬆,卻掩不住病怏怏的臉色,而且李阿姨欲言又止的神情,更讓我心存疑惑。

“對了,這次比賽提前到7月24,時間很緊。你在學校練習得怎 么樣?”他面對我探尋的目光,忽然說道。

對於這個問題。我早就有所準備:“師傅,這是我在學校的聯歡會上表演拉丁舞的錄像帶,你給看看。”我從口袋裡取出陶瑩瑩給我地那盤錄像帶,遞給他。

“哦?”他略顯驚奇的看着磁帶,然後將它交給李阿姨。

這屋裡最值錢的東西,恐怕就屬電視櫃里的那台錄像機了。據說,為了觀摩世界頂尖舞者的技藝,廖勇和妻子省吃儉用買的。

開關已經打開,磁帶緩緩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