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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時後希多連科和伊凡返回公路南側,但並沒有回擊陣地,而是在距離原有陣地三公里的地方給自己找了個好位置。

高緯度的陽光在19點已經沒有什麼熱度,森林裡氣溫和+比,下降的很快,估計再過幾個小時最多也就是十幾度。伊凡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在老家的泰加森林這很平常,而對希多連科來說就是西伯利亞的寒冬也要學會在野外不生火過夜,這點困難只是小意思。

因為要在這個陣地過夜,兩人花了點時間布置,盡量讓陣地變得舒服些,至少要能擋住半夜就會生成的露水。因為不能生火,狙擊手們在這樣的情況下一般只能吃冷食,但希多連科的背包里還有點好東西,讓伊凡算是開了眼界。

一個鐵皮罐頭是快速開啟式的,拉開后里面有一大一小兩個密封厚塑料口袋,往罐頭裡倒了點水,將小的那個口袋取出來用力揉了揉放進罐頭裡。

“把你的肉塊拿點過來。”伊凡遞給希多連科幾塊方肉,看他也一股腦兒塞進罐頭,用塊防雨布一包。

“內務部的小玩樣,自動加熱,不能浪費了。”

這是內務部後勤試製的野外用自熱罐頭,目前來說是絕版了,因為已經暫停試製,生產出來的也沒多少,基本給了內務部的幾支特殊部隊。成本太高,工藝過於複雜,雖然照理只是加熱罐內食品,但熱量不能浪費了,能熱點就熱點,要是封口能加熱到接近98度,但為那樣高的溫度熱量白白浪費,就用上了土辦法。

十幾分鐘後一頓大餐就算大功告成,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兩人可以相對放心的吃頓晚餐。將加熱袋取出埋了。罐頭裡有了肉塊“煮”的熱湯,食品袋裡的是土豆炖牛肉,也撕開倒在罐頭裡。主食黑麵包。取出勺子伊凡先吃,看他的好胃口顯然味道還行。

狙擊手可不帶些盤盤罐罐,吃東西也要觀察四周環境。能在野外吃點熱的對於狙擊手而言就是種奢侈的享受,“內務部就是內務部,什麼都是最好的。”

200外就條小溪,兩人地水已經剩下不多,伊凡小心翼翼的過去取了兩壺,回來後往水壺裡放了片凈水藥片,這能殺死裡面的微生物。遞給希多連科。

搖了搖喝了一口,放了凈水藥片地溪水味道有點怪,但能保證不喝壞肚子。這在野外很重要。這也是狙擊手的特殊待遇了,一般部隊可沒這個藥片——一般部隊至少能生火燒水。比希多連科他們要舒服。

趁着還能看清東西,希多連科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今天的行動過程和戰果:伊凡用突擊步槍幹掉了十個芬蘭士兵,而自己擊斃了15目標。其中應該有四個軍官。其中一名校官。另一個級別可能更高。

雖然沒有拿到擊斃目標的證據,但戰果還是要上報的。雖然這樣的戰績上頭會不會承認還是個未知數:希多連科並不多關注自己能夠得到的榮譽,現在自己的身份已經什麼都不缺,消滅敵人才是最重要的。

天色滿滿暗下來,林間地能見度直線下降,除了樹頂輕微的入夜風聲一片寂靜。兩個將吃飯後的殘餘處理之後也不在言語,靜靜地注視着四周地情況。

但有東西打破了林中寂靜,是人行走在林間踩到枯枝發出的腳步聲,出現在陣地地側後位置。希多連科已經確定那是單個人,而且行動顯得非常的疲勞,就像疲憊而又驚恐的野獸。

緩緩調轉身體之後,在暮色中希多連科看到似乎有個人影往自己這個方向過來。希多連科示意伊凡不要動:這只是個落單地目標,最有可能就是上午被兩人伏擊地那個運輸隊地成員——倒霉鬼這會還在林子里瞎轉悠,而公路其實距離他不過

不靠近不動作,為他暴露這個陣地不值得,但那芬蘭人好走不走直得往兩人隱藏的位置過來了。手離開步槍,伊凡抽出了腰間地匕首。

希多連科注意到了伊凡的動作,微微點頭:如果直的過來就解決他!伊凡又似乎想到了點什麼,將不反光的匕首放在了地上,兩手做了個環形扭轉動作。

芬蘭人真的是活到頭了

兩人身邊兩米的位置都沒有發現邊上的異常——伊凡來,在目標還沒有做出反應之時左手挽住了目標的下巴,右手猛地托住頭部猛地一拉!隨着一聲輕微的骨折聲,目標連使用手中步槍的機會都沒有就完蛋,在伊凡的倚靠下緩緩倒地。

芬蘭人的脖子斷了,伊凡顯然不想弄的鮮血四濺,所以沒有用匕首劃開目標的脖子,而是用了更高難度的動作:狙擊學校不僅教學員如何射擊、隱藏,還有格鬥和暗殺的技能,因為那也是狙擊手應該掌握的能力,只不過不做硬性要求,而伊凡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希多連科看到伊凡雙手環形動作時就知道觀察員的意圖——這樣也好,不然血腥味會逼得自己換個地方。

芬蘭的後勤兵,微微的光線中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嘴巴張着沒有閉上。伊凡將他放在地上後合上了敵人的雙眼——狙擊手雖然不懼怕看目標的雙眼,但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少見為妙。

檢查了目標的隨身物品,一支樣子奇特的步槍和附件,還有證件和其它幾件零碎。希多連科將芬蘭人的證件放進了自己口袋,將其它的私人物品塞回屍體的口袋,裡面還有芬蘭人的私人照片。戰爭就是這樣,無聲無息就就會讓生命消失,沒有一點波瀾,最後一切歸於沉寂。

拖到遠處的凹坑裡,在屍體上面蓋了點落葉,從遠處看不會發現這裡的異常。希多連科想的很周到,在屍體上撒了點驅蟲藥劑——這東西不僅能驅蟲,還能讓一般的野獸嗤之以鼻。要是因為一句屍體而暴露了自己就不值得了,兩人還可能要在這裡戴上兩天。

回到陣地,芬蘭人的武器正放在地上,那是一支外形有些奇特的短步槍,就像全身縮短了的莫辛-納干,伊凡以前從來有.+也不是芬蘭人常用的1908式,也就是說.:.繳獲的刺刀和刀鞘。

伊凡對於希多連科的動作沒有異議,雖然他也很喜歡那把造型奇怪的刺刀——很短,就像一把匕首的長度,鋼製的塗漆刀鞘可以拴在皮帶上。最奇怪的是這把扁形刺刀是摺疊式的!不是像伊凡見過的制式a4突擊步槍的“摺疊式刺刀”,而是刀刃可以摺疊到刀柄里,當然還有一半多長多的刀刃會露出刀柄。

看一眼那支步槍就會明白這樣的特殊設計為的是什麼:刺刀處於摺疊攜帶狀態後,在槍的底部有一個槽,其刺刀刃部分有超過三分之一長度卡在槽里。

設計非常合理,不佔據長度,也不影響偕行。

“意大利的m38短卡賓槍,口徑7.65,爛貨,倒是這摺疊刺刀很有特色,還是新的。”希多連科知道這槍的來歷,應該是意大利去年支援給芬蘭軍援,因為性能一般,只裝備了芬蘭人的二線部隊。看來這會正躺在坑裡的那位也很喜歡這刺刀,差不多就是全新的,完全沒用過,保養的很好。

“不眼紅?”希多連科看得出來伊凡也喜歡這個小小的戰利品。

伊凡搖搖頭。

希多連科嘴巴咧了一下:“當我的觀察員,有這類的小東西只要是相同的第一件就上繳,不是給我,元帥同誌喜歡。”

伊凡點點頭:他知道瓦西里教員也有這個習慣,也知道是哪位元帥同志有這個小愛好。能給副統帥搞點小紀念品同志們當然願意,這裡面的好處誰都明白,絕對不會吃虧——一個小收藏就能讓副統帥知道自己的存在,有這條路的人可不多。

北方的森林一片寂靜,只不過在這寂靜中隱藏着深深的殺機——而在距離這裡上千公里之外的西線,入夜後血與火的較量絲毫沒有間斷,兩台全世界最龐大的陸上戰爭機器正在以各自的全力相互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