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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別茨告辭出了門,他剛才的話還有些沒同林俊說清——他是要把空軍總醫院留下的人員和設備全部轉移到這裡:六號機場原來就有一定規模的醫療設施,還有足夠的空餘地方做為野戰醫院使用。

武金斯卡婭再留在城裡太危險,今天在猛烈的轟炸中毫髮未傷有運氣的成分:科別茨可知道醫院的那些地下室在500公斤的航空炸彈面前沒有絲毫的作用。

蘇維埃目前看來需要一種有效的專用夜間戰鬥機,雖然數量並不需要多少,但必須有!蘇聯航空工業發展的強項和偏頗之處林俊是心知肚明——誰發展了夜間戰鬥機,在將來的全天候戰鬥機領域就能佔領先機!

林俊實在想不起來蘇聯在二戰期間是否發展過夜間戰鬥機,因為蘇聯面臨“英德式”的戰略空襲並不多。但現在這已經需要提上日程,但又不能操之過急:原型機現在就有現成的,但成功的夜間戰鬥機必須裝備的機載雷達一時半會還拿不出來。

“用彼-2高速俯衝轟炸機作為原型機,它原本就是做為雙發高速戰鬥機設計的,在減去不必要的轟炸設施後性能應該會更好,需要進行的改動也不大,原有生產線就能完成。就是這雷達一時半會還解決不了,就看研究所能不能騰出足夠的技術員了。”

林俊盤算的挺好:按照現在的航空技術水平,最有效的夜間戰鬥機最好是雙發,獲得追擊轟炸機編隊足夠的續航能力,還有安裝夜戰設備足夠的空間。彼-2的原型在6000米高度最大速度超過每小時620公里,這還是在標準負荷的情況下達到地速度,在進行改進後有希望達到650公里大關。機動性對付單發戰鬥機當然沒得比,但對付德軍的轟炸機應該沒問題,就是同德軍夜間戰鬥機糾纏。在性能上不會落於下風。

火力更不是問題:夜間戰鬥機需要的火力必須遠遠超過晝間戰鬥機,務必做到一擊斃敵,因為黑夜條件下能夠獲得的攻擊時間窗口十分有限——那些轟炸設備只要一拆,往機頭塞進足夠的機炮機槍不是問題。英國人用“蚊”式改造出了有效地夜間戰鬥型,德國人一開始也是走這條思路。那蘇聯也能做到。

“彈倉可以作為附加油箱,或者再往背上加四門23毫米機炮,也搞個“斜射曲”出來。”

“斜射曲”。德國夜間戰鬥機曾經使用的“非正式”裝備,就是在機背內以一定角度塞進幾門機炮,攻擊時從目標機腹發動——一個連射就能把對手開膛了!還能在很大程度上避免遭到目標後部防禦機槍的威脅,如果今天謝爾蓋地飛機上有“斜射曲”,估計他也不會那麼狼狽。

很多遭到“斜射曲”攻擊的英國轟炸機。在最後一刻都沒有發覺對手已經到了自己下邊

但“斜射曲”是德國人在特殊情況下的靈機一動。是否必要可有效還得經過論證,德國轟炸機主力可不是英國的蘭開斯特。“斜射曲”也有自己的弱點——如果是追擊返航的編隊,飛行員們可以放心大膽的射擊,但如果是攔截,那就得悠着點:因為從下往上地攻擊極有可能擊中轟炸機地炸彈倉,距離目標又常常只有幾十米,炸彈劇烈的爆炸有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德國有些夜間戰鬥機就是這樣稀里糊塗損失的。

這一刻林俊覺得自己實在想得過細了——一直以來每件事情自己都會盡量的考慮周全,很多時候下面的同志只是完全的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執行。剛才他來“斜射曲”需要的反射式特殊瞄準具的結構都在考慮:這並不是最佳方案。

“就讓設計師同志去考慮論證吧。”終於不再多想,倒在行軍床上有點迷迷糊糊。那些惱人地濕疹好像也不怎麼癢了,魯德維奇的配方似乎還挺有效。

第二天一早,林俊見到了用卡車送來的謝爾蓋。上校胳膊上打着石膏,脖子套着護頸。因為腿上被子彈擦着咬了兩口。也沒法走動,被戰士用擔架抬着送進了機場醫院。

科別茨將謝爾蓋轉到機場是給大隊長當資深參謀用。等傷勢好轉些就送莫斯科。謝爾蓋和林俊很像,就是受傷了也不老實,不願呆在病房,讓人把自己放在停機坪旁的休息區,弄了張躺椅躺着指手畫腳。

謝爾蓋不知道林俊在這,一見到兩眼血絲,但神色嚴峻的林俊顯得有些羞愧。

“大隊長。”謝爾蓋不知道說點什麼。

林俊示意他閉嘴,搬了張椅子坐在他邊上:“腿傷怎麼樣?”

“沒事,就是擦了兩下,過個一周就能拆線。就是這胳膊估計得要兩個月,不然使不上勁。”

謝爾蓋腦袋有點僵,因為套着護頸套,“就躺着說話,不用轉過來。”

“我已經通知莫斯科,過幾天你就去莫斯科。科別茨會讓人把你那架戰鬥機修好,別地飛行員會給你飛過去。中央非常關心你地情況,這次你回去要做好宣傳工作,有專門的同志給你準備演講稿。還有,斯大林同志會給你授勛,還要晉陞你地軍銜。”

“大隊長,我可在後方呆不住,你可要保證我儘快回部隊。”謝爾蓋其它不怕,就怕禁止他繼續升空作戰,而這極有可能!

“回來就是將軍了,放心,我不會讓你閑着的,但不是特殊情況不能把自己當大隊長用!授予你第三次“蘇聯英雄”稱號的提名沒有通過,晉陞你的軍銜算是補償吧。”

“大隊長,您這會讓我害臊的。”

謝爾蓋當然明白這是因為什麼,他心裡沒有一點意見——在他心裡大隊長才是空中真正的王者,是自己和所有飛行員心中的戰神,自己絕不能走在大隊長的前面。

“如果沒有大隊長,就沒有自己的今天!”謝爾蓋一直這樣告誡自己。林俊護短的名聲在莫斯科可以同布瓊尼和伏洛希諾夫相提並論,只不過他的“護短”是將所有自己的下屬當做真正的同志和兄弟,自然獲得了同志們的無條件擁護。

“中午之前波雷寧會抵達機場,協調反擊德國空軍夜襲的事,要是你情況可以也一起參加會議。”

“轟炸德國空軍基地?”

“全方面進行戰役與戰略性轟炸,削弱德國佬的空襲能力。”

“我參加。”

轟炸機部隊總監還沒到,從城裡轉用醫生和傷員的車隊先到了第一批,林俊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武金斯卡婭也沒想到丈夫在這裡,神色憔悴的她在見到丈夫的時候竟然昏了過去!

妻子就倒在自己的懷裡,林俊抱着妻子就往醫院急救室跑,這一幕讓邊上所有人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列昂諾夫向蘭德斯科奇一使眼色後跟着林俊往急救室跑,後者攔下了後邊的人群:“該幹嘛就幹嘛,把自己的嘴巴都閉言了!”一拉一起的格列維奇醫生:“怎麼回事?!”

“上校同志是累的,前幾天一直沒有休息,昨天又

軍醫同志有點說不下去了,能夠想象昨天空軍醫院的慘樣。武金斯卡婭一直以來很堅強,但再堅強的女人也有一個極限:在連續工作了幾天幾夜、身體極度疲勞的情況下又遭到巨大的精神打擊,她的意志還一直堅持着!

傷員是軍醫最關心的人,那麼多的同志犧牲在了法西斯的空襲中,從手術室出來的武金斯卡婭一直在一線搶救傷員,是精神和意志讓自己堅持着,因為她知道自己在那會不能倒下。當突然看到自己的愛人、自己的精神支柱,武金斯卡婭的精神突然放鬆了下來,疲勞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摧垮了她,就這樣倒在了丈夫的懷裡!

機場的人幫着搬運傷員,把車上的設備都送到野戰醫院,沒有人討論剛才發生的一幕:這不僅僅是因為蘭德斯科奇的警告,因為他們能夠理解。

小房間里非常安靜,林俊似乎都能聽到葡萄糖吊針發出的點滴聲。用參謀送來的熱水和毛巾為昏迷中的妻子擦乾淨了煙熏火燎的臉,連雙手都小心翼翼的擦乾淨,就像對待新生兒一樣的細

靜靜地不知道過了多久,武金斯卡婭終於睜開了雙眼,看到丈夫一個人陪着自己——她哭了,哭的是那樣傷心,哭的林俊的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