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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德雙方超過百萬的軍隊在白俄羅斯不要命似的鏖戰了幾個月,主要目的就在於對明斯克的爭奪上——明斯克是不僅是白俄羅斯戰線上的最大支撐點,還是通向莫斯科的門戶。

為一個明斯克,德軍已經付出了超過20萬精銳部隊的代價,希特勒無論如何不能無功而返!只要佔領明斯克,俄國人目前的拉脫維亞——白俄羅斯——烏克蘭戰略防線就將出現一個無法彌補的漏洞,如果不想陷入全線崩潰,在嚴冬中至少主動後撤200公里!

這是何等的誘惑!

如果不拿下明斯克,前期的努力都將白費,希特勒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他知道前線陷入僵局,但還是哪句話:也許再加一根稻草,駱駝就垮了!

這會在火車上的林俊可不希望馮-博克全線後撤,不然中央的全盤計劃就完全泡湯!

德軍這會並未傷筋動骨,前線的僵局對於第三帝國來說只是皮外傷,只要熬過了41年的冬天,德軍的戰鬥力勢必上升一大截!只有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殲滅戰,德國的實力才會一定程度上的傷筋動骨,而現在的時機已經成熟!

北至奧什米亞內高地,南至博布魯伊斯克,紅軍的兩條鐵臂正在蓄力,如同蠍子的兩隻大鰲,而中間的明斯克就是誘人的誘餌——只要德軍繼續爭奪明斯克,中央集團軍群主力就跑不了!

列車駛抵斯摩棱斯克車站暫時停靠,時鐘已過午夜,11月9日。

斯摩棱斯克是大站,但雖然忙碌,倒沒有葉利尼亞那樣的次序混亂,專為副統帥專列加水準備的站台上布置着崗哨。沒有其他的軍人。

林俊已經有些疲勞,在列車停穩後就進了自己的包廂:隨員們按照他的吩咐,不值班的幾個早就跑到列車成員艙睡覺去了。

契卡地特工個個鬆弛有度,更不用說都已經歷過戰火的考驗:想更好的工作,那就要抓緊任何一絲休息的時間。林俊處事相對隨意,就是他在公務車廂,沒事的其他人也可以在車廂的高靠背座椅上打會盹。

如果是別的元帥,估計沒有一個隨員會這樣隨意。但這是林俊的習慣。同志們也是肉長地:自己坐着他們站着、自己躺着他們坐着?這可不行,就是鐵人也會倒下!

前世林俊可坐過幾回長途火車,知道躺着和坐着有什麼不同,就向別克里耶夫借了十幾個鋪位。裝甲列車不是潛艇,騰幾個鋪位出來還是有的。大不了有幾位值班的同志要睡兩天“熱鋪“罷了。

包廂和外面是用考究的雙層木板隔開,這樣能減少外面會議室對包廂的干擾——火車開動時有節奏地鐵軌撞擊聲像是催眠曲,而外邊的談話聲對睡眠的刺激要遠遠大於鐵軌撞擊聲。

單層的木質床鋪,床邊有一個小型寫字檯,右邊一道小門連着獨立的盥洗室。很溫暖的一個高級包廂,如果說有什麼是讓林俊有點不舒服的,那只能是包廂內部地裝飾了——已經算是很簡單。但保持了蘇聯高級列車包廂地一貫裝修風格。宮廷氣息有點重。

床頭燈是宮廷式的流金燈座,四周地牆板也像沙俄宮廷卧室的那種風格。有些刺眼。寫字檯上的那盞檯燈更誇張,是接近於墨綠色的大理石基座,上邊的燈架也流金——這樣林俊想到了自己在克里姆林宮辦公室里的那盞大檯燈。

寫字檯上鋪着一層天鵝絨檯布,下面是大理石檯面;窗沿包着黃銅邊,擦得岑亮,還是天鵝絨的窗帘——外面還有一層遮光窗帘,白天能完全扯斷光線。

邊上有一個固定在艙壁上地木質衣櫃。林俊地大衣就掛在裡面。拖了外套。打開衣櫃拿出衣架掛好,順手關上了柜子門。

軍刀和槍套就掛在艙壁的掛鉤上。但想了想又拿下來,放在寫字檯邊地椅子上:過會車一開免得撞得噼里啪啦響。

林俊在家裡才有換睡衣的習慣,那也是武金斯卡婭讓他“被迫”養成的習慣,但一出門就沒那個講究了,所以隨員並沒有給他準備睡衣。蘇聯軍官除了“露外”的軍裝要統一式樣,裡面穿的一般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林俊也不例外。

因為是在列車上,林俊外套里是一件單層立領的草綠色棉襯衫,把一件薄羊毛衫穿在了襯衫裡面,最裡面才是棉布內衣。

坐在床上脫了小牛皮的長筒靴,把羊毛襪也脫了,順手把靴子放到床底下。棉布毛拖鞋就在床下邊準備着,都是新的。

打開盥洗室的燈,滿眼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鍍金的水龍,雪白的陶瓷臉盆,連毛巾架子都是鍍金的貨色。

在西方世界的視覺里,蘇聯不僅僅以宮廷式樣的車站出名,它的高級列車包廂也一樣有名——這是共產主義制度下很奇怪的一個“沙皇時代遺留”,大概是蘇聯的設計師們一貫喜歡用這樣的設計來體現一種多才多藝的民族自豪。

沒人反對和反感,習慣不同,也不強求,再說現在這樣也不錯。

林俊並不反感這樣的金碧輝煌,只是這麼多年了還是有些不習慣——盥洗室,說白了就是處理個人衛生的地方,視覺上還是簡單些好。

簡單處理了一下個人衛生,回到包廂的床上躺下,把頭頂上上的床頭燈一關正想睡覺,就聽到有人敲門,聽聲音是列昂諾夫。

“元帥,接到明斯克報告,德軍在市區發動大規模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