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利用對手的輕敵攻其不備的讓他心浮氣躁6羽的目的已經達到笑着向對面的黃貫大聲問道：“黃員外唐狀師老矣尚能飯否？‘糖太粘’是不是要改成‘糖不粘’了？”

黃貫一群人都很尷尬全部看着不爭氣的唐狀師。

看熱鬧的眾人則是鬨笑了起來。他們就是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面越是亂、越是俗越是讓人覺得有趣。如果都是罵架都是“之乎者也”只有酸氣何來暢快？像6羽這樣拐着彎罵、明捧暗罵、直接的罵、諧音取外號的罵……這才是普羅大眾喜歡看到的場面。

唐大年也氣得夠可以他的名大年雖然聽起來不夠氣派卻也從來沒有人故意說成‘糖太粘’的也沒人敢。

看到這麼多人鬨笑他也想要從名字諧音上來嘲諷6羽可是他平時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也沒有訓練過這方面的才能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把6羽和什麼聯繫起來！

想了好一會兒才覺得跟“漏雨”諧音相近可是這樣攻擊力弱而且很明顯是學人家的想想還是忍着不說了。只能在黃貫的身邊沉着臉不說話。心裡憋着怒火暗罵：騎驢看唱本咱走着瞧！

蕊香、庄不凡見6羽這麼當眾斥責唐大年的行為覺得很痛快。李五也恢復了一點氣勢沒有剛才那麼慌張了。

身後看熱鬧的看完了這齣戲都覺得意猶未盡。開始討論起等會兒公堂之上會不會更加精彩有的對6羽刮目相看覺得他口才好；有的覺得不一定說6羽低俗的語言正是因為心裡沒底……

黃貫開始懷疑自己請唐大年是不是一個錯誤決定莫非他真的老了？嗯得要考慮一下以後鶴鳴軒的所有訟事是不是不應該全讓他包了。

~

這個時候黃知縣升堂的時間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衙門上。

祥符縣的衙門6羽和蕊香都是來過一次的不過上次的時候蕊香心裡緊張哪有心思留意？就是6羽也沒有心思留意公堂上面的情況。這一次已經有一定的經驗而且不是關係著自己的事情心裡沒有那麼大的壓力。

不過蕊香和庄不凡只是6羽的助手不能進入公堂只能和其他人一起在院子里觀看聽審。

原告黃貫上午已經呈上狀紙因為有其他的案子在前面所以排到下午來審現在升堂就是審問這件案子。

黃睿爵知縣升堂之後便有衙役出來傳原告進去。唐大年進去之前還充滿恨意的瞪了6羽一眼。

過了一會兒傳被告方李五進去李五很緊張的跟着6羽身後進去。

其他看熱鬧的民眾都擁擠在縣衙前院、外面看到裡面已經開始升堂都不敢大聲喧嘩只能盡量的擠前一點想要看清楚一點。蕊香和庄不凡站在最前面暗暗替6羽緊張着。

黃知縣先拍了一下驚堂木公堂內外聽了之後頓時安靜下來。

他在上面掃視了一眼黃貫和李五跪在下面旁邊各站着一個狀師。

“大膽！你是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下跪？”唐大年成名多年就是黃知縣來這裡做官之前他已經在本地很有名氣了。黃知縣自然認識他但是6羽以前只是在這裡出現過一次他一個縣太爺就未必記得那麼多了。

“啟稟大人學生6羽乃是原告李五的狀師。”6羽鞠躬行禮但是並不下跪。

狀師在此時並不是司法程序裡面必須的角色有也可以、沒有也行只能算是民間職業也與案情無關只是替人辯護而已。在亂世狀師是沒有地位的現在大周朝國富民強、司法開明狀師得以有不錯的地位。

雖然並沒有狀師在公堂之上、不用下跪見官的明文規定但由於讀書人只要考取了功名在公堂上就可以不用下跪而一般的狀師往往都是科場失利、沒能考中進士的讀書人都有一定的功名在身所以逐漸約定俗成的變成狀師都不用下跪。

黃知縣當然不知道6羽並沒有考中任何的功名、甚至任何考試都沒有參加過見他能夠出來做狀師人家能請他做狀師也沒有多追究。

“6羽！既然你是狀師為何說話顛三倒四？我們黃員外才是原告李五明明是被告一方！你根本沒有資格做狀師！誰給你狀師的資格？”唐大年一直在小心研究對付6羽現在馬上抓住了他話中的把柄。

“哎呀！這個……”6羽吃了一驚看了唐大年一眼又看向黃知縣。

外面看熱鬧的都暗暗惋嘆這個6狀師果然只能耍賴罵人真正上了公堂就不是老奸巨猾的唐狀師對手了！

蕊香也暗暗緊張雖然在她的心裡6羽是不會敗的但她還是非常的關心。

一直跟着聽書跟隨6羽也有一段時間的庄不凡對他也有一定的了解低聲安慰說：“蕊香不用擔心6先生肯定早有準備。”

蕊香回想了一下他剛才應對唐大年的事情也相信他肯定另外有逆轉的方式。

“唐狀師這公堂之上以大人為尊大人沒有開口怎麼輪到你號施令了呢？黃大人公正廉明、目光如炬你以為他老人家會看不出來嗎？用得着你越俎代庖？”6羽小小的拍了一下黃知縣的馬屁又挑撥了一下兩人的關係。“我有沒有資格下有李五倚托上有大人明鑒雖然您是前輩也不需要您來管吧？”

黃知縣本來也要斥責6羽聽了這話臉色也微微不悅“唐狀師6羽有沒有資格做狀師本官自有定論。”

然後又對6羽說：“6羽後生應該好好讀書狀師不是每個人都能做的！”

很明顯黃知縣還是記得6羽的或許更應該說知道他最近在城中的知名度。上次那麼多人圍觀今天又那麼多人圍觀和普通案件的一比就能看出人氣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