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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喝茶吧。”沈之默拿着茶杯遞近女皇唇邊像一般。這樣子確實是大膽了些不過當此情形他拿着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唯有如此做法才不顯得更唐突。

女皇蒼白的面孔抹起兩道紅暈沈之默把她輕輕放在枕頭上動作輕柔細心便向後退開務必要在最終嘴臉顯露出來之前保持謙謙君子的本分。

若能令女皇康復重回帝國權力中心將攝政王的勢力打壓下去那是他最樂意見到的。而治好女皇的病想必自己的地位也會全面提升將局勢控制在手裡“挾天子以令諸侯”正是前人政治智慧的精髓要不能做到這一步也沒話說了還是老老實實回荊棘鳥城區收管理費吧。一個弱質女流總比攝政王那老奸巨猾的傢伙要容易對付得多何況她又是皇室正統民心所向實際操作沒太大困難。

“你們先退下吧我想和撒加先生談論古典詩的寫法。”女皇對兩名侍女吩咐道。侍女不疑有他躬身告退。寢宮裡只剩下女皇、沈之默、維哲羅姆三人。

“陛下今天想聽什麼曲目?我已經將撒加先生的古典詩重新譜曲當然除了剛才那一。”前面提過維哲羅姆與女皇情同姐妹說話不需要太過講究尊卑禮節轉頭向沈之默問道:“那詩叫什麼名字?”

“哦這個……”《虞美人》是不太合適了。沈之默問:“女皇陛下在下斗膽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維哲羅姆大驚失色:有當面問女皇名字的么?你也實在太斗膽了要不是先前那精彩詩篇直接扣上一頂蔑視皇權地帽子拖到絞架上也不為過。

女皇也很奇怪:“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嗎?我叫丹爾娜*普羅.拉薩拉斯*納薩洛瑪。”貴族都有一長串繼承父母親各個家族的姓氏有的全稱長達幾百個音節也不稀奇皇位傳承幾百年其中經過無數次聯姻女皇自然不例外“納薩洛瑪”是皇室的正式姓氏。比如托塞德林親王應該正式稱為“托塞德林*納薩洛瑪”。

沈之默點頭道:“嗯這詩的名字就叫做《丹爾娜》。”

“是獻給我的嗎?”女皇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喜不自勝。

“是的‘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是之一‘春花秋月何時了’是之二。”

女皇笑靨盛開如春花般爛漫:“維哲羅姆幫我用筆記下來我要每天賞讀。”

維哲羅姆見侍女離開。提起正題道:“陛下撒加先生不光會寫詩還是精通藥物地病理學家您是否該讓他檢查一下?”

“哦?你上次跟我說過的……”

沈之默忙以手示唇用手指在維哲羅姆的大腿劃寫道:“小心有人竊聽。”維哲羅姆不敢怠慢向女皇告個罪拿來紙筆寫道:“什麼人?”

女皇也現了他們的異狀呆在旁邊沒有說話。

“我懷疑寢宮內設有魔法陣。可以將任何聲音傳送至設陣人的地點為了安全起見請樂團奏樂。製造噪音這樣我們可以方便行事。”

維哲羅姆依計而行宏大的交響樂在寢宮內響起蓋過所有聲音這才上前低聲向女皇細細解釋他們心中的疑慮。當女皇聞知有人竊聽。自己更可能被人下毒臉色不禁變得非常難看。

她俯身向前問道:“撒加你說我被人下毒。究竟有何依據?”

沈之默立即將詩人的憂鬱氣質轉變為魔學家地嚴肅認真板著臉道:“陛下請讓我為您診斷這樣才能查出癥結之所在疾病因何而起也能正確判斷疾病是人為的還是您自個身體不適。”

“那要怎麼診斷我讓醫生把工具拿來吧。”

“不用不用。”沈之默極自信地一笑:“我有一手絕活是我氏族內的明創造叫做‘望聞問切’不需要藉助任何工具一樣能夠判斷您的病情。”

“望聞問切?”女皇來了興趣重複着這個拗口的詞語只道又是一項新開出來的魔法咒語。

“有豐富經驗和深厚知識的醫生可以適應望就是通過目測患者全身、局部情況、舌苔、指紋進行病理推測聞聞聲音嗅氣味比如口腔潰者一張口就是惡臭撲鼻感冒者聲音暗啞也是這個道理問當然是詢問患者了您的病史、個人生活史、家族史現在地

現狀況切切脈……呃這個以後慢慢跟你解釋。

維哲羅姆獃獃地看着他心想:“好有道理!醫生就應該這樣診斷病人而不是用晶核測來測去。”

女皇點頭微笑道:“那就望聞問切吧先目測全身狀況嗎?維哲羅姆扶我起來。”

“是陛下。”

維哲羅姆扶起女皇胳膊露出肩膀上的紫色絲帶和半邊秀挺**從這裡可以看出女皇並沒有把他當做男人。沈之默心想這該死的女皇似乎只穿內衣孔子曰非禮勿視可不要把君子形象搞砸了再說病人也不宜活動過大便說:“不用目測憑我出色地診療手段只需要後面兩個步驟。”

“那你問吧我會把病症詳細說給你聽的。”

沈之默已經見到她掌緣的角化趨向皮膚也很糟糕思索一陣問道:“你睡眠狀況如何?”

“睡得不是太好很難入睡即使睡著了也會在夢中驚醒可是醒來後又不記得究竟做過什麼夢。”女皇回答起來還是滿臉後怕維哲羅姆忙安慰她說:“陛下沒事的撒加一定會把您治好。”

“您平時吃的東西喝地東西都是什麼?”沈之默儘力扮演醫生的角色。

“我胃口不大好早上是水果、雞蛋、麵包和牛奶下午則會增加一些肉類平時喝的都是清茶和魔法清潔過地晶水醫生說我不宜喝咖啡。”

沈之默點點頭用平板的聲音說:“飲食很有規律那你月經是否正常?”能當著女皇面不改色問這種問題的古往今來可能也就他一個人。

女皇的臉又紅了看起來像是鄰家害羞的小妹:“不、不是很正常有時候一個月來十多天有時候時間推遲到月底才來有時候甚至不來。”

沈之默本打算深入探討月經的活動規律問題終於還是忍住說道:“把你的手伸出來讓我看看。”

“是。”

手腕乾枯幾乎和鳥爪沒什麼兩樣患者的情況顯然不容樂觀說她熬不過這個冬天倒也不是無的放矢實在病入膏肓中毒太深無葯可醫。沈之默手指搭在女皇脈搏上運出兩道真氣進行查探過了良久問道:“你是不是神經衰弱健忘精神焦慮?”

“是的。”女皇心想自己的病症早由醫生傳出不算什麼秘密他信口問出也沒什麼特別。

沈之默又問:“你心律不齊時常煩躁不安為一點點小事就會大脾氣對不對?”

“是。”女皇開始覺得他不簡單了——倘若不是花錢買通自己身邊侍女的話。

沈之默道:“你小便不通撒尿時膀隱隱作痛腋窩、腰、下陰都有皮炎是么?”

“你怎麼知道?”女皇聽他連“下陰”等羞處的癥狀都說得一清二楚頓時大驚急忙把手抽回。

沈之默搖頭嘆息:“陛下我所料不錯您應該是被人下毒這種毒叫做砒霜若大量服食會當場致命若人為控制每天在飲水中混入一點則可拖延數年之久製造疾病的假象直到身體衰竭而死。陛下恕我直言您如不趕快醫治只怕活不過今年冬天。”

“什麼?我當真是被人下毒?”女皇雖早有心理準備但仍不免震驚。

沈之默拿過茶杯嗅了一嗅道:“沒在飲水下毒?”又過去檢查了茶壺及其他用具都找不到砒霜的痕迹。拍拍腦袋說:“你的病情拖了五六年若是在水裡下毒絕不可能拖這麼久我想下毒者定有更隱藏的辦法。”

女皇的秀眉緊緊皺起問道:“誰對我下毒?”

“你若是死了誰是最大的收益人?”

“我要死了就是我弟弟繼承皇位可是他剛成年又和我感情那麼好怎麼可能?”

“攝政王、相都有可能帝國的實權把握在他們手中。你要是死了攝政王隨時可以動政變讓你弟弟淪為傀儡呃事實上你現在也是傀儡了。”

“那我要怎麼辦?”卧病多年心志被消磨乾淨這女人再也沒有身為皇帝的威勢楚楚可憐地坐在沈之默面前彷彿待宰的羔羊。要知道她曾經向聖光許願過只要治好她的病寧願用皇位來換。